醉歡眠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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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扭頭緊張地看了一眼車廂。 自家主子并未有何反對之聲。那他就沒必要把人請進去了。 林間官道有蔭涼遮蔽,夏風穿梭林間,自帶一股清涼。 少棠坐在車前,參天古樹在身邊掠過,偶有驚鳥忽閃翅膀沖向天空,看得少棠一陣羨慕,發(fā)出感慨:“人若能像小鳥一樣自由自在該多好。” 她這話音剛落,正要切入正題,以“自由之身多么難能可貴”的誘惑,準備給孟德洗腦,就聽車廂窗柵猛地推開,有一物帶著疾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沖天空。 眨眼間,一只可憐的小雀從高空直直墜落,啪嗒一聲,掉到馬車前方不遠處。 少棠只來得及側(cè)身看一眼小雀無辜的尸體,馬車便已經(jīng)從其身邊碾過,朝著前方的林蔭大道而去。 “你?”少棠轉(zhuǎn)身掀簾,怒視著罪魁禍首宗政慎。 他卻輕蔑一笑:“想要自由自在就要有躲避危險、自保小命的本事。不然你所謂的自由自在,不過是自尋死路。” 少棠忍了一肚子的臟話,最終頂?shù)缴嗉鈴娧柿讼氯ァ?/br> 難道宗政慎看穿了自己要撬他墻角的心思,故而用此舉來警告自己? 她的心跡表現(xiàn)的有這么明顯嗎 冉少棠惋惜地看了一眼面色無波的孟德,重重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爬回車廂。 孟德被她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又覺得脊背發(fā)涼。總有種要被人算計的感覺。 宗政慎重又關(guān)上窗柵,端起桌案前的茶盞悠然自得的輕啜著茶水。 少棠故意惡心他,把茶壺拿在手中像端詳古董寶貝一樣,全身上下摸了一個遍。 宗政慎嫌棄地皺眉,想要續(xù)杯的心思立即打消。 少棠記得宗政慎的母妃是周饒帝最寵愛的妃子。傳聞那妃子極愛干凈,必日沐三次,對人對已都苛刻的出了名。 聽說他母妃生下宗政慎后便一直以病為由推脫不再見人,只一心撫養(yǎng)兒子。直到宗政慎十歲那年,她被周饒帝送去了皇家佛堂,潛心修佛。 宗政慎在這樣一個母親的陪伴下長大,心理扭曲是難免的。 說不定他的潔癖便是因此而來,決定以毒攻毒。 “三殿下,你可知潔癖之癥是種病。產(chǎn)生原因和你孩童時受虐待有關(guān),亦和你現(xiàn)在爭權(quán)奪利精神緊張壓力過大有關(guān)。每逢大事,你恨不得把屋子里用水刷洗三遍,自己恨不得日沐三次,你恨自己這種行為,擔心你父皇會因此像舍棄你母妃一樣舍棄你,所以你一直想要改變,卻怎么也改不掉,如……” 她一口氣不停歇的說個沒完,宗政慎的那只看似白皙嬌弱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少棠被掐的喘不過氣來。一張俊俏的小臉漲的通紅。 她就知此番話一出口,一定會惹惱宗政慎。 果然,從宗政慎的反應(yīng)來推斷,小時候的他,沒少在母妃那兒受精神虐待。至少遭受了嚴苛殘酷的教育。 心理學上說,有嚴重潔癖的人,多數(shù)是父母的言行舉止,對孩子的成長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 他的母妃是罪魁禍首之一。 長大后,他要奪嫡,壓力一定超過常人。 小時候形成的潔癖,便會一點一點無限擴大,演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 少棠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不得不閉目,暗暗調(diào)動體內(nèi)真氣,想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正當她準備反擊時,脖子上一松,新鮮的空氣如瓊漿甘露一般涌進肺腑。 她大口大口的貪婪呼吸著,時不時的咳嗽兩聲。 “你個瘋子。”所幸她聲音小,說得也斷斷續(xù)續(xù),宗政慎并未聽清。 他跟自己說,他之所以放手,因為冉少棠是未來奪嫡路上布下的一顆棋子。 其實,他比誰都清楚,他剛才從冉少棠臉上,看到了不屑,看到了鄙視,看到了嘲諷,看到了即便身處絕境也不放棄的堅韌。 這是迫使他回歸理智,松開手的根本原因。 “咳咳,你、你……”冉少棠想要指責他視人命如草芥,又覺得根本是句廢話,干脆說點有用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竟然能知道你不為人之的內(nèi)心隱秘?”兜了這么大圈子,差點把小命搭上,不就是為了讓他上鉤嗎? 第046章 互傷 “你再敢口無遮攔信不信我殺了你?”宗政慎的眼神透露著殺意,卻沒有動手,相反他坐回位置上,從袖子里掏出一只干凈潔白的帕子,反復用力擦拭著兩只手。仿佛自己剛才摸了多么讓人惡心的東西。 少棠摸摸被他掐疼的脖頸,恨不得把宗政慎的脖子給捏碎,讓他也嘗嘗被人威脅的滋味。 “要殺我,你剛才就不會松手了。只要再堅持一下……”她雙手做了一個擰斷的姿勢,挑眉道,“你這雙手長得這么好看,不知捏斷過幾個人的脖子?你小時候是不是這樣被威脅過?” 她又故意戳宗政慎的痛處,宗政慎扔掉帕子又要來掐她脖頸,少棠有了防備,機敏的側(cè)身,躲到一邊。 宗政慎被冉少棠揭開孩童時候不愿再提起的傷疤,心中怒火已經(jīng)抑制不住,他的攻擊被她輕易躲開,他哼了一聲,再次撲了上去,這一次被逼到角落的冉少棠已經(jīng)無處可逃。 宗政慎的手再次掐在冉少棠的頸上,冉少棠雙臂架住他的胳膊,艱澀吐出幾個字:“惑心術(shù)。” 宗政慎聽完這三個字,冰冷的眸光里少了一層銳利殺氣,他思量一下問道;“什么意思?” 少棠的手指了指宗政慎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示意他,你不松手小爺怎么開口說話? 宗政慎不情愿的松了松手勁,五根手指與她嬌嫩的脖頸離開了一點距離。 “敢胡說八道就讓你死在這兒。” 少棠大口的吸了兩口氣,白了宗政慎一眼:“一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很威風嗎?行行行,你別動手,我說我說。”她逞完嘴上之快,立即服軟。 “你一定好奇為何我知道你的隱秘之事。你明明隱藏的很好,那些知情的估計也死的差不多了。怎么一個黃口小兒會曉得這一切呢?”她進一步煽動他的情緒,引他入局。 宗政慎已然不耐煩,力道重又加重:“你再敢兜圈子?” 受到威脅,少棠困難地擺擺手,一臉為難的說道:“其實,沒有人給你泄密。我只是從一本叫惑心術(shù)的書上看到過惑心之法,對比你的行為,現(xiàn)學現(xiàn)賣而已。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 “惑心術(shù)?”宗政慎將信將疑,這小女娘嘴里沒幾句實話。可是如果不是她說的那樣,她是怎么知道自己那些過去的?這些事已經(jīng)被他當作恥辱,想盡辦法隱埋在過去的歲月里。 在心底封禁的東西,她一個小小孩童是如何知道? 除非是高兮細作搞的鬼。 可是,高兮的細作為什么對他的過去感興趣。 要知道他在周饒帝和大皇兄面前,一直示弱,他遠離朝堂,駐守邊境,不問朝政,眾皇子始終未把他當作皇權(quán)的競爭者。高兮怎會對一個無欲無求的皇子下這么大功夫? 最有可能的就是冉少棠提到的這本書的確存在,而且大有用處。 他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又輕了幾分。 “這本書在哪?” 少棠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果然上鉤了。 她搖搖頭,擺出一副打死也不想說的表情。做戲就要做全套,阿父說,這叫欲擒故縱。 脖頸上的力道無情迫來,她再次覺得眼冒金星,無法呼吸。 她伸出手與宗政慎廝打,奈何對方臂膀的長度,長過自己的。她根本夠不到他分毫。 用手不行,她改用腳踢,這下總算占了點便宜。 宗政慎不可能真的置她于死地,躲過冉少棠的再次攻擊后,不得不略松開手的力道,威脅她:“說不說?不說就把你扒光了綁在樹上,放光你的血,讓禿鷲野狼啃噬你的身體。讓你自己眼睜睜看著被動物開膛破肚。” 打蛇打幾寸,這小女娘最擔心的應(yīng)該就是女子身份曝光。 “呸、呸。” 死有何懼? 宗政所有的威脅里,少棠最怕他脫光她的衣服這最卑鄙的一招。她氣憤的勉力擠出幾滴口水吐到他手背上。 果然潔癖的宗政慎閃電般甩開手,少棠瞅準時機趁他不備一腳狠狠踹到他肚子上。 君子報仇,能早則早。 她冉少棠才不會手軟。 宗政慎哪是肯吃虧的人,惱羞成怒伸出長臂就要抓她,少棠趕緊跳到車外,一下子撞到專心趕車的孟德身上,幸得孟德及時扶了她一把,不然一準掉到車下,碾不死也可能吃那黑馬一腳后腿踢。 少棠在心中感激,暗自承諾孟德,就憑你拉我這一下,日后一定要給你雙倍月錢,還有年終超級大的紅包。 她分神的功夫,宗政慎的長臂已經(jīng)伸到近前。 少棠估計她煨的火候已經(jīng)差不多了,眼看宗政慎不再懷疑這本書的真實性,她這才裝作服軟連連求饒:“三殿下,我怕了你了。我說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宗政慎被冉少棠踹中小腹,到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恨不得抽她筋剝她皮,誰知這小女娘轉(zhuǎn)眼就求饒不迭裝起可憐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 他暗暗喘了幾口大氣,低聲吼道:“說。” 少棠故意把怯懦、委屈、不甘,輪番在臉上展演一番,才故作不情不愿的說道:“我偷了我阿父的孤本,一直藏在藥王宗。上面內(nèi)容有些艱澀,我還未讀完。” 未讀完就已經(jīng)可以揣測人心,讀完又會如何?宗政慎,你自己腦補去吧。 宗政慎首先想到了馭人之道,這正是他迫切想要了解的。 他緩和了神色,語氣也平靜下來:“你年紀小看不懂是必然,這樣吧,你把書拿給我,我來為你解惑。” 少棠假裝糾結(jié)他的提議。 心里卻在mmp。 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呢,想要占為己有直說便好,繞什么花花腸子。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本書就是她為他精心設(shè)下的圈套,她樂不得他能這樣說。 “好吧。不過,你看完可一定要還給我。我阿父若是發(fā)現(xiàn)他珍藏的傳家孤本被我送了人,會打死我的。”說完,她勉力擠出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宗政慎自然信以為真,鄭重的點頭:“我保證看完后就還你。”書到手,他謄抄一份就是了,這不費勁。 少棠顯然也想到他會有謄抄的念頭。 如果這家伙復刻了書后,不再與自己聯(lián)系,那她今日種種辛苦不是白費了。 她腦筋一轉(zhuǎn),又補上一刀,不依不饒道:“那你還要保證要為我解答書中疑惑不解之處,不能反悔。反悔的話,詛咒你這一生永遠都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第047章 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