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歡眠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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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棠安慰著自己,興高采烈地回屋午睡。 躺下蓋好薄被,她突然想起來,這位三公子故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婢女們只要聽到自己問三公子姓甚名誰便緊張的三緘其口,諱莫如深。問他他也不答。 唉,他叫什么來著? 阿源站在書房前敲了敲門,里面傳來少年清朗回應:“進。” 得到允許,阿源端著熱茶小心踏進房間。 三公子的幕僚程謂坐在下首,正在捧著一本冊子,不知在研究什么。 阿源不敢多看,放下茶盞就要退下。 三公子叫住她:“她呢?” 阿源低頭愣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這個“她”就是對那小公子的簡稱了。 “小公子正在午睡。” “看好她,沒我吩咐,別讓她出院子。” 阿源躬身應是,喏喏退了出去。 一直埋首研究的程謂終于抬起頭,喚道:“三殿下,為何要放冉少棠走?籌謀了這么久就是為了送他去見陛下。這可是在陛下那加分的籌碼,不可輕易放棄。” 三殿下宗政慎端起桌上的茶盞慢慢啜了一口,腦海中浮現冉少棠睜著漂亮的大眼睛說瞎話毫無心里負擔的模樣,目光愈加深沉。 程謂并不著急得到答案。三殿下雖年紀輕輕卻素來沉穩,做事常深思熟慮,是也他才棄了大皇子選擇跟隨于他。 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 實現心中抱負,必須跟對人。 大皇子暴戾心狠,雖心機沉重,卻不是能善待臣下之人。這種人如果做了太子將來繼承皇位,那些輔佐他的人也許就是第一批犧牲在他皇權之下進地府之人。 幸好,周饒有三殿下這般雄才大略、虛懷若谷的人物。 程謂也端起茶盞慢慢品起茶來。 宗政慎為了捉冉少棠,足足在千門鎮蹲守兩月有余。 原是打算抓到冉問的兒子后,直接送到周饒皇宮。誰知這次算計出現小小誤差,冉少棠頭部受傷,他不得不暫停計劃,先醫傷救人。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阿源為昏迷的冉少棠換衣衫時,竟發現她是女兒身。 高兮國曾經屢次擊潰周饒雄兵的司馬大將軍、大公主駙馬冉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還是說他情報有誤。 冉問送到鬼方的就是個冒牌貨,不是他的親子? 他叮囑阿源不可張揚,把此事與程謂商量。程謂也覺得如果躺在病榻上的孩子果真是冉問之“子”,那他未必太過荒唐。 “著人速去高兮查探真相。”宗政慎派出親信,同時又與龍門鏢局的徐有道再次確認冉少棠的身份。 “那日驛站所見真是冉問的兒子?你不會拿個別的什么人搪塞我?個中厲害我不說,你應該明白。” 徐有道急出一身冷汗。 此次他沒有正面出手,協助宗政慎抓住冉少棠。但制造混亂趁機搶人的主意卻是他出的。 而且,冉少棠的行蹤也是他找人緊盯,及時匯報給宗政慎的。 出事的幾日,藥王宗派人來尋訪過幾次冉少棠的下落,他都沒吐露半字。整日擔心事情有何紕漏,如果東窗事發,他不止死定了,家中數十口人也要跟著沒命。 胡云彪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更何況冉問的雷霆之怒,他想想都后怕。 他正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宗政慎卻來質疑冉少棠的真假。 他真后悔見利起意,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現在想要脫身已然來不及。 他指天發誓:“京都何人不知冉少棠是冉問長子,他可是七月十五鬼節那天出生的,命里帶煞。臉上胎記就是最好的證明。三皇子不信,驗一驗胎記便知真假。” 宗政懼端詳徐有道信誓旦旦的樣子,姑且先信了他。 如果真如徐有道所言,冉少棠就是冉問的兒子,那就是冉問在故弄玄虛。 可是,他不怕東窗事發,高兮帝問他的罪? 沉默地宗政慎突然捏著手中茶盞露出笑顏。 第042章 做戲 程謂慢慢扭頭看向宗政慎,兩人目光對視,心中所想皆已了然。 “三殿下好計謀。”程謂由衷贊道。 宗政慎放下茶盞,拿出桌案上的羊毫筆沾了沾墨,落筆前問道:“我還沒說,你怎知這計謀好?” 程謂撫掌大笑:“殿下放冉少棠走,已經是謀劃的第一步。不論她去哪里,只要她活著,就是我們手中的一柄利刃。能讓冉問降伏于我們的利刃。冉問就算不為了她,為冉氏一門都不敢輕舉妄動。” 說罷,程謂在屋內興奮地踱起步來。 “有朝一日,高兮與周饒反目,或者是陛下需要在您與大皇子之間做抉擇,冉問就是我們的勝算之一。” 宗政慎心中甚悅這位幕僚,自己的思量每每都能與他的不謀而合。 他匆匆幾筆,寫下幾個大字,望著窗外悵然說道:“但愿父皇不要讓我失望。” 他又想起那個愛說謊、女扮男裝的小女娘。她的樣貌會不會與她阿母一樣?幾分神似也是好的。 有些籌碼需要慢慢喂養。 養大了才有殺傷力。 程謂走到桌案前,宗政慎剛剛揮筆而就的字跡未干。 他默默在心中念出上面的字:江山未卜。 阿源見天色漸晚,床上午睡的小公子一直未醒,擔心她這樣睡下去會錯過晚膳時間,便輕手輕腳走過去,想喚她起床。 冉少棠哪里睡得著。 她躺在那兒不過是借假寐,一遍又一遍毫不厭煩的練習內功心法。 通過撞車這件事,她深深感覺到自己這具身體的弱小無力。 不然,怎么會輕易就撞暈被人虜劫到這個鬼地方。連回家都要通過別人允許。 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之所以戒備著對救命之人報上假名字,是因為她并不曉得這個“救命”是真的救命還是自編自演的一出戲。 雖然她醒來后,身上衣服還是自己那一身,東西也還在,她仍覺得不妥當。 所以,報個假名字即便被他們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頂多以為是誰家孩子淘氣女扮男裝而已。 不會連累遠在高兮的家人。 但,若是有人刻意為之想傷害她與她的家人,那就怪不得她殺人滅口了。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向自己靠近,她平復呼吸靜觀其變。 阿源小心地觀察著正在睡覺的冉少棠。 見她還在睡,皺眉輕喚:“小公子,小公子,該起來了。睡多了晚上可就沒覺睡了。” 少棠聽她柔聲召喚,心頭浮上一計。 阿源見怎么喚都喚不醒,便伸手去推側身朝里沉睡的冉少棠。 少棠揉揉眼,看清阿源白皙姣好的面容,甜甜叫了一聲“阿源jiejie你真美”,說完,兩只手抱住阿源的腰,就要把人家小女娘往床上拖。 手上力道不減,嘴上還不依不饒占便宜:“阿源jiejie身上好香呀,讓我摸摸好不好?我家婢女都沒jiejie你長得細嫩。” 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完全是紈绔子弟的標配模樣。 阿源先是一驚,后又想笑。 明明同是女兒身,難道自己會怕她占了便宜。 不過,想起三殿下的叮囑,她立即明白,眼前這小女娘是在試探自己。 試探昏迷期間有沒有識破她的女兒身。 既然如此,她只好配合演戲。 阿源驚叫著“小公子不可”、“婢子不是小公子想的那種人”“公子快些放手”,兩手撐住冉少棠的肩膀,眼圈瞬間泛紅。 看在少棠眼中便是一副惱羞成怒,想要發作卻又不敢的樣子。 看來,阿源是真不知自己是女兒身? 圓臉婢女阿蘇聽到動靜推門闖進來,看到眼前一幕頓時又羞又怒,上前拉開阿源,叉腰斥責冉少棠。 “哎,我說你這個人,小小年紀就是個色胚。阿源jiejie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你竟然還想占她便宜。哼,阿源jiejie,我們去找三公子,把這個小色胚趕走。” 她氣呼呼拉著抹眼淚的阿源離開,還不忘轉頭呸了一口:“忘恩負義的登徒子。” 等二人離開,裝作抓了現場驚慌失措的少棠,躺回床上,捂住嘴偷偷笑起來。 原來調戲小女娘竟是這般滋味。 以后有機會還要再試上一試。 她坐起身,回想著阿源的反應與阿蘇那要吃人的模樣,初步判斷,自己的女兒身沒有暴露。 這下,她放下心來。 晚膳是另一個不認識的婢女送來的。 話不多說,似乎怕了她,戰戰兢兢放下食盒便逃也似的飛奔離開了。生怕冉少棠吃了她。 少棠一邊用膳,一邊開心的微笑。 等回到鏡山,她一定要跟謝十三仔細講講這一段飛來“艷遇”。 嗯,還要跟終九疇那個家伙炫耀一番。 想了想,又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