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祭天,法力無邊 第5節
云慕笙邪氣一笑:“路過。” “路過?” “就是路過。” 裘笙翻了個白眼。既然他說是路過,那就當是路過吧。 “小狐貍,你呢?” 裘笙不想自我介紹,也就懶得糾正他的稱呼。不過卻也不打算隱瞞他此行的目的。于是,坦白道:“我來取一樣東西,一樣江家人從我一位jiejie身上搶走的東西。” “從江家人手里搶東西?我喜歡!”面前的男子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幫你好不好?” 裘笙抬眸審視著他:“我不信你這么好心。一定有條件吧?” 云慕笙笑容狡黠:“條件很簡單。事成之后,你讓我摸一下你的尾巴就行。” 不愧是傳說中行事風格詭異,任性妄為到全修真界都知道的邪公子,如此離譜的要求,也就只有他能堂而皇之地提出來。 之前拿尾巴當逗貓棒逗太行玩的時候裘笙就感受到了尾巴上的神經有多么敏感。哪怕她不是真正的半妖,卻也知道,對半妖來說,被異性摸尾巴,是種極為嚴重的調戲。 見裘笙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云慕笙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打著商量:“摸一下,就一下而已!” “滾!”裘笙飛起一腳,狠狠朝眼前的男子踹了過去。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將人踹飛了出去。 目送著對方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消失在夕陽的余暉之中,裘笙才終于感覺稍稍順氣。 這混蛋竟然覬覦年輕半妖的尾巴,她剛剛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如此不正經的家伙跟素以高冷禁欲聞名的洛云河是同一個人。 第5章 . 邪公子 世上怎么會有像你這樣莫名其妙…… 沒了莫名其妙的人干擾,裘笙閉上眼睛,安靜地感受了一下蘇梅靈根的氣息。 靈根剛離體不久,在裘笙眼里,仿佛暗夜中的一點燭火,清晰得耀人眼目。睜開眼睛,她毫不費力就鎖定了靈根的方位。 雖然如今煥靈草早已在修真界泛濫成災,但名義上依然是非法的。青崖江氏的煥靈草種在一座隱蔽的山谷中。山谷四面環山,只在東南方向留有一個不起眼的小豁口,那豁口還被一掛瀑布擋住,山谷上方又有迷陣屏蔽,不細心搜尋,根本無法察覺這其中的玄機。 移山閣的姑娘們果然給力,裘笙進去的時候,滿滿一山谷的煥靈草已經化作了一片焦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焦糊味。 味道絕對算不上好聞,然而,在裘笙看來,這世上卻再也沒有比這更好聞的味道了。如此大規模的煥靈草種植,說是自用,都沒人相信。這一把火,不知道能拯救多少無辜,避免多少家破人亡的慘劇。 循著靈根的氣息一路往前,眼前出現了一間破破爛爛的小屋,這里顯然是之前雙方交手的主戰場,墻上,門上到處都是劍氣與法術留下的痕跡,地面上甚至還有大片還沒來得及干透的血跡。 一片殘垣斷壁之中,一名青衣公子負手而立。 蘇梅依舊染血的靈根就懸浮在他的正前方。 此刻,那青衣公子正面色鐵青地盯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靈根,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在上面燒出一個洞來。 這名青衣男子裘笙認識,竟然是上屆群英譜排行第五的淡月公子江淮左。 不愧是顏值得到群英譜官方認證的修真界頂級帥哥,那張臉好看極了,清雅俊秀,儀表堂堂。如此人模狗樣,再加上醫者的光環,走出去絕對能迷倒萬千少女。 可惜,那些迷弟迷妹們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心目中清雅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男神,其實是個惡貫滿盈的禁草販子。 好歹也是修真界排得上號的世家公子,哪怕實力再不濟,也不會差到哪去。幾乎就在裘笙閃現到他面前的瞬間,對方就已察覺到了她的意圖,長袖一卷飛速將眼前的靈根藏入袖中。 一擊落空,裘笙改撲為踹,飛起一腳直踹江淮左面目,趁著對方分神的機會,伸手一探,一把就將靈根攬入了懷中。 江淮左一個后仰,僥幸逃過吃下裘笙腳底灰的厄運,才發現袖口一涼,待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早已塵埃落定。 大概沒料到自己竟會敗得如此之快,此刻,名滿修真界的淡月公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是半妖,拿了靈根也沒用,何必管人族的閑事?”上下打量裘笙一眼后,他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 裘笙微愣,迅速明白是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給了對方誤導。 誤以為她是半妖?挺好的,正好可以撇清移山閣的關系。 她于是毫不猶豫決定偽裝成正義的路人:“我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 “不平,哪有什么不平?”江淮左冷笑,“既然煥靈草存在,這就是天道,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順應天道罷了。就像羊吃草,狼吃羊一樣,存在即是合理。” “所以,無辜女子就活該當你們的踏腳石?無恥!”他這恬不知恥的言論讓裘笙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連他這樣的修真界頂流男神,都理所當然拿普通女子的血rou當墊腳石。 對比之下,立場堅定堅持煥靈草種植非法,并不遺余力努力遏制煥靈草蔓延的洛云河才顯得難能可貴。 正因為他的堅定立場,各大宗門明面上不敢收取換靈后的弟子,無論真心也罷,糊弄也好明面上都有除草隊。 這種時候竟然都能想到洛云河,裘笙被自己驚了一下。只能迅速調整心態,將對自己的憤怒轉化成了對眼前男子的刻骨仇恨。 不是洛云河太過優秀,而是這個時空的普通男人太過拉胯。用垃圾都不足以形容! 小心地將脆弱的靈根用靈力包裹,送入儲物鐲中,裘笙捋起袖子,以餓虎撲羊之勢殺氣騰騰撲向了面前的男子。 “去你的存在即合理!所以老娘把你揍成豬頭,也很合理對吧?” 之前是因為害怕傷及靈根才小心翼翼,此刻既然已經收好了靈根,裘笙索性放飛自我,對著眼前的男□□腳相加。 身為移山閣主,為了保護移山閣的弟子,這些年,她可沒少跟各大宗門的掌門干過架,從未敗績的她,拿出全部實力揍一個世家公子,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風度翩翩的淡月公子不過稍稍反抗了幾下便被她揍翻在了地上,猶如一條死狗,再也動彈不得。 揍人的感覺真爽,揍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的感覺更爽,把一張漂亮臉蛋揍成豬頭的感覺爽上加爽。 打完收工,裘笙一把捏住了江淮左的下巴,對著那張臉左看右看。眼腫了,嘴歪了,筆挺的鼻子鮮血長流,現在看上去終于有點炮灰反派的樣子了。 要知道普通人可是很容易會被外表欺騙的,三觀跟著五官走,他一個炮灰反派,長那么好看太犯規了。萬一帶壞小朋友怎么辦? 看到裘笙捏著自己的臉面露沉思,眼中泛著危險的光,江淮左終于忍不住瑟瑟發抖:“靈根已經還你了,你還想怎樣?” 他不提醒裘笙或許想不到,他一提醒,裘笙頓時眼前一亮:“你挖了那位jiejie一只眼睛,難道不該還給她嗎?你的心肝雖然是黑的,但一雙眼睛倒是長得極漂亮,不如就挖出來,賠給那位jiejie吧!” 原本就在瑟瑟發抖的江淮左頓時如遭雷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不過區區半妖而已,你別得寸進尺!” 裘笙卻笑容滿面,反問:“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怎么能叫得寸進尺呢?而且,不是你說的嗎?存在即是合理。既然我能壓著你打,這也就意味著,連天道都覺得你該把東西還回去!” 意識到面前的女子并不是在開玩笑后,原本已經放棄掙扎的江淮左立刻劇烈地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色厲內荏地威脅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得罪青崖江氏的下場嗎?” 裘笙才不會配合他:“不知道。我只是一只碰巧路過的小狐貍,對你們人類的事情不熟。” “你……”不愧是修真界的頂級男神,江淮左深吸了幾口氣后,竟然冷靜了下來,“既然你只是路過,跟我青崖江氏必定沒什么深仇大恨。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只要你不挖我眼睛,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靈石,法寶,靈藥,我青崖江氏底蘊深厚,只要你想,我就能給你!”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誠懇,表情真摯,充滿了蠱惑力。如果裘笙真的只是一只路過的半妖,或許真的會被他騙了。 看來他這雙眼睛不挖真的不行,明明都已經被揍成了這樣,淚盈于睫的樣子,竟然依舊能惑人。 “抱歉,我什么都不要,就只想要你的眼睛。”打定了主意,裘笙將靈力聚集于指尖,緩緩伸向了江淮左的眼窩。 眼見著尖利的指甲漸漸逼近,被她踩在腳下的男人頓時抖如篩糠。 “害怕?”裘笙手上的動作不停,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害怕就對了,那些無辜女孩被挖靈根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害怕?” “啊啊啊啊啊——” 狗急跳墻,困獸猶斗。 江淮左的懷中忽然滾出一枚閃閃發光的靈符。 靈符落入裘笙懷中,江淮左嘴角一勾,準備趁機逃跑。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足以炸死一尊元嬰強者的靈爆符入懷,面前的女子卻非但沒有絲毫驚慌,反而輕描淡寫地將其撿了起來。 “噗——”只見裘笙輕輕一捏,原本蓄勢待發的靈符頓時灰飛煙滅。 被她踩在腳下的江淮左此時驚得甚至連呼吸都快忘了,他愣在當場呆滯了半晌,才難以置信地尖叫起來:“徒手捏靈爆符?!你不可能是半妖!半妖不可能這么強,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猜!”裘笙冷冷一笑,下一個瞬間,指甲已經深深嵌進了對方的眼窩里。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頓時響徹了云霄。 “你應該慶幸你只弄瞎了她一只眼睛,不然,你下半輩子可就只能當瞎子了。”收回手,望著掌心新鮮出爐的眼球,裘笙心滿意足地準備打道回府。 仙俠世界就這點好。身體器官跟樂高積木似的,能隨便拼裝。剛挖的眼球,拿回去給蘇梅安上,應該能湊合用。 剛想邁步離開,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呼:“哇哦!兇殘,實在是太兇殘了!” 裘笙循聲望去,只見之前被她踹飛的某個面具男正微笑著站在不遠處望著她。 她沒什么反應,看清來人是誰后,原本正躺在地上哀嚎的江淮左卻一臉的咬牙切齒。 “邪公子!”他吐出這三個字的語氣仿佛淬著毒汁。 被叫破了來歷,云慕笙卻是一臉拒絕:“哎,你可別這么叫我!一聽到你這樣的人喊我公子,我就下意識地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可不想跟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男盜女娼的世家公子成為一丘之貉!” 可惜,江淮左根本沒理會他的抗議,唯一剩下的那只眼睛里飽含怨恨:“原來是你!” “什么原來是我?”云慕笙慌忙連連搖頭,“跟我沒關系,我就是路過,看小狐貍尾巴毛茸茸的挺可愛,跟過來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趁亂rua一把。” 江淮左咬牙切齒:“你以為我會信?你最好祈禱一輩子都別被抓住!” 裘笙原以為云慕笙會繼續解釋,沒想到聽到江淮左的威脅,他竟冷冷一笑,露出了一臉輕蔑的表情:“想抓我?我突然想起來,孤山蕭氏,忘川陶氏,龍淵鄭氏好像都掛著我的懸賞令,也不多你們一家。”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竟滿臉期待:“哦!對了,你們青崖江氏準備出多少懸賞?友情提醒,聽說你跟龍淵鄭氏的瑾瑜公子是死對頭,他可是出了一座仙府懸賞我,你的出價可千萬不能比他低了。” “云——慕——笙——”遭遇如此挑釁,原本就已經因為身上的傷勢疼得渾身發抖的江淮左頓時怒不可遏,“與天下世家為敵,你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云慕笙聞言,漫不經心地挖了挖耳朵:“這就不勞公子您掛心了。” 修真界的除草行動其實是有固定流程的,一般都是潛入組織,搜集證據,等搜集到了足夠將對方釘死的證據,再提請天下宗門大會召開臨時會議,進行審判。 這套流程剛出來的時候的確有效,可惜,隨著時間的流逝,煥靈草漸漸開始在修真界死灰復燃,大家屁股底下都不干凈,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審判的結果大都不痛不癢。 一次失望兩次失望,漸漸地移山閣也學乖了,懶得再費盡心機搜集證據走流程。找到煥靈草,一把火燒干凈就是了,量苦主也沒那個臉面跳出來抗議。至于其他借題發揮,無中生有的刁難,移山閣從創立以來遇到的還少嗎?什么時候慫過? 行動的時候,底下的小嘍啰,順手殺了也就殺了。至于高層勢力,裘笙更喜歡讓對方斷手斷腳,重傷瀕死,畢竟,死了一了百了,活著才能感受痛苦。 傷人也要把握好一個度,千萬不能用力過猛,真把人廢了。廢了跟弄死同樣效果,底蘊深厚的世家輕松就能找到替補,萬一換一個更難纏的,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最好的結果就是,讓對方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既能替苦主報仇,又能震懾宵小。 看到江淮左還有力氣叫囂,裘笙忽然覺得只挖走對方一只眼睛似乎還不夠,正準備上前廢了他的雙腿。 然而,還不等她動手。 “咔嚓——咔嚓——”不遠處的面具男已經閃到她面前,搶在她之前干凈利落地踩斷了江淮左雙腿的腿骨。 看到江淮左在一臉死不瞑目的表情中疼暈過去,裘笙一臉懵逼。 “世上怎么會有像你這樣莫名其妙的人?明明跟你沒半點關系,你卻上趕著往自己身上拉仇恨。” 看江淮左剛剛的表情,裘笙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他會把這一切全記在云慕笙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