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回家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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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穿插過楓林山脈,已經到達了無相群山邊緣,這里有一處和云霧城規模相若的大城——天威城,又到了其轄區下那處被神州皇朝大軍摧壞破滅的錦繡山莊,一切都是取道來時路線,舊地重游。 遠方天際,天云飄飄,云層隱約中,像是被風吹過,有一條白線悄悄劃過天空。 蒼穹之上,白云依然無聲。 只是從云層之中,忽地又掠出一條迅疾的微光,無聲而快速而來,帶著云層上幾絲纏綿的白色云彩,在空中散了開去。很快的,這道光落在了這個廢棄的龐大山城大莊之中。 因為這里是丁飛飛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園,現在家破人亡,一切繁華如錦俱成昔日黃花,丁飛飛睹物傷感,云意揚也沒奈何,只得陪同降落其中,小駐片刻。 那一場兵災浩劫過后,從北往南,整個上千里方圓的錦繡山莊,到處見到的都是慘不忍睹的荒涼景色,焦土絕境,千里無人煙,曠漠無人聲,這般慘烈景象實在是嚴重。 殘垣斷壁,敗落城郭屋宇,比比皆是。甚至于在野外田邊空地土中,不時的竟然還能發現森森白骨,更令人觸目驚心。風煙蕭瑟,一派凄涼景色,這俗世紛紛,人若草蟻,竟是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數了。 雖然當日,整個錦繡山莊被集體屠城,付諸一擲,但此處本是山明水秀,千里沃土之境,許多逃荒和貧瘠之地的百姓,卻是遷徙而來,稀稀疏疏散落定居其中,繁衍生息。 無限荒涼的大地上,慢慢開始有了人氣。只是這一幕中,卻仍有許多悲涼氣息,道路兩旁,竟不時仍出現倒斃于地的尸骸,有些人是被兵災所害,有些人是被匪人所殺,有些人,卻是在這場劫難之后,于流民遷徙途中饑寒交迫,竟爾命散異鄉。 間中,偶爾少許偏僻地方,還有著小股殘留聚嘯的匪徒,不時有匪眾害人的傳聞傳出。只是這個時候,終究是大勢所趨,小股匪徒雖然仍是令人害怕,但已經無法阻擋更多的人遷徙在此的心愿。 而就算是這些茍延殘喘的小股匪類,事實上也很快就消聲匿跡了。因為此地相隔無相門極近,總有一些好事的弟子前來除惡,烏伙之眾的匪類怎能長存下去,所以這原來的錦繡山莊成了逃荒流民的避難所,漸漸恢復生氣,遷徙而來的外地荒民也越聚越眾。 芳草萋萋,清風陣陣,仿佛一切都已改變。她默然站立許久,輕輕嘆了口氣,清麗容顏之上,仿佛添了幾許憂愁。邁動腳步,她緩緩而行,信步向著廢墟深處走去。 三年光陰,可以改變多少事呢?容顏,心情,或是仇恨? 誰都不能了解別人,甚至有的時候,連自己也不能真正了解。但只有這一條路,是真真切切的改變了。 因為這里已經沒有了路。茂密生長的野草,年復一年的生長,掩蓋了過往的歷史,見證了時光的無情。直到一個白色孤單的身影,悄悄走近了塵封的地方。 野草叢中,還依稀可以看到殘垣斷壁,迎面吹來的微風中,早已沒有那曾經的血腥氣息,有的只是野草略帶青澀的芬芳味道。 走過了一扇又一扇殘破的門扉,看著東倒西歪靜靜被青苔掩蓋的石階墻壁,那些生前曾有的笑語歡顏,曾經擁有的快樂,都隨風散去了罷? 丁飛飛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修長而秀氣的手,也將“翔鳳”握的更緊了。這廢棄的龐大山莊城廓,仿佛有什么人的目光,悄悄注視著她。 她甚至有那么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或許是其中被屠戮屈死的無數冤魂吧,那都是她丁家的子弟,她的親人。許是默默注視著她的返回,無聲的傾訴叮嚀著什么。 但她一直沒有停下腳步,就這么靜靜地走著,走過了每一間房子,曾幾何時,誰還記得這里的人們? 直到,她看到原來山莊核心,那座在每個丁家人心中代表最崇高神圣威嚴的巨大家主府邸,與周圍環境不一樣的,那座早已破敗不堪的家主府邸周圍,不知為何竟然寸草不生,說是一座巨大府邸,其實不如說是幾根柱子,一片廢墟瓦礫,斷磚殘壁更為恰當,只不過倒在地上殘留的三三兩兩碎裂石塊上,還依稀有當年豪闊氣派的模樣,才看出這里曾經的所在。 丁飛飛緩緩走了過去。沒有野草,沒有青苔,這里的一切都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連那么頑強生長的野草,也不愿進入這里。 還是說,曾經的怨念怨恨,都集聚在這個地方?那么夜深人靜的時候,會不會有人哭泣低語,傾訴往事? 丁飛飛猛然轉身,不知何時,她眼中竟有淚光閃動。 錦繡山莊! 這個早已湮沒的地方啊她在墻角,悄悄的坐下,一動不動,仿佛在靜靜地聆聽著什么,又或是感受著什么。遠處有風兒吹來,吹動她黑色的秀發,在鬢邊輕輕飄動。 此時,諸女潛藏在云意揚自身的原點結界之中,由云意揚默默的陪伴著丁飛飛,丁飛飛追憶往昔,血恨家仇,一陣陣內心沉痛。日升月落,晨昏日夜,朝朝暮暮,星辰變幻。 蒼穹上白云如蒼狗,消逝如流星,時光如水,終究這般決然而去,從不為任何人而停留。 失落!失落! 悲痛!悲痛! 竟是不知不覺這時間的消逝 遠處的野草叢中,不知哪里傳來了蟲鳴的聲音,除了風聲,這是這里最有生機的聲音了。也許,再過三年,這里會重新變做人丁興旺的地方罷? 又或者,還是一成不變的老樣子,誰又在乎呢? 一天一夜了,丁飛飛在這荒僻的所在,靜靜的坐了一天一夜,云意揚默默相陪,世間約束,重責大任,卻原來只有在這樣一個地方,才有了喘息逃避的所在。 悄悄的,就當是放縱一下,讓自己躲藏起來。只是,他們都終究還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