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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開手機查看,十月四號赫然是九月九重陽節(jié)。這天是夢里的忌日,他原本想好好待在家里不出門的。 “怎么是這天?”陸白蹙眉。 楊特助解釋:“原本是定在十一那天,體育場那邊說前后幾天都有人定了,只有四號這天能安排,不然要到月底。但公司月底很忙,根本沒辦法策劃演唱會。” “小陸總這天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嗎?”他看過行程,除了是重陽節(jié)并沒有什么特殊。 陸白閉了閉眼:“……沒有。” 推來推去都推到這天,就算他有心想躲,估計這天還會出別的事吧。 演唱會緊鑼密鼓進(jìn)行,比起自己陸白更擔(dān)心念念。然而不管怎么逗她玩,她該睡的時候依舊會睡。陸白被她上次突然消失嚇怕了,晚上直接跑到小團子房間打地鋪,半夜總睡不好,時不時就要起來瞄一眼。 薛女士和老陸看在眼里,都隱隱覺出不對勁來。 念念嗜睡難道跟她來歷有關(guān)? 每次想開口詢問又被兒子堵了回去。 九月初九那天,演唱會在臨市體育場舉行。陸白早早趕去彩排,當(dāng)天老陸、薛女士帶著念念一起趕過去。 念念穿上最漂亮的小裙子,頭上帶著發(fā)亮的牛角燈,軟糯糯的朝陸白揮手:“哥哥,加油哦,念念和爸爸mama在臺下給你加油。” 老陸頭一次來看兒子的演唱會有些別扭又有些激動,手上被小團子塞了個應(yīng)援橫幅。 “爸爸,待會就拿這個給哥哥加油。”小團子又從包包里拿出彩色棒遞給薛女士:“mama,這個給你給哥哥加油。” 一家人被小團子安排得明明白白。 體育場是開放式的,能坐幾萬人。還沒開場,現(xiàn)場已經(jīng)火熱,數(shù)百名衣著整齊的安保在維持秩序。后臺伴舞全在換衣服化妝,陸白單獨一間休息室,他已經(jīng)換好衣服,坐在那弄造型。 老陸和薛女士坐在一邊,念念湊到他跟前左看看右看看,邊打量邊夸:“哇,哥哥好帥呀。” “哥哥眼睛旁邊的星星好亮呀。” “哥哥衣服好酷哦。” “哥哥鞋子也好看。” 小團子暖萌暖萌的,夸起人來不要錢似的。造型師稀罕壞了,笑道:“陸老師,你家meimei真可愛。”不愧是蓋章的彩虹屁精。 陸白唇角上揚,顯然心情極好。他伸手摸出一顆橘子糖,遞給念念:“想吃就直說。” 念念眼睛溜圓,接過糖果就往嘴巴里塞,臉頰鼓鼓像只小倉鼠:“真好吃,念念才不是因為想吃糖才夸哥哥,哥哥是真的很帥呀。”她扭頭,問:“爸爸,你說是吧?” 此刻的陸白穿著一條黑色閃銀褲子,一大串飾品從腰際垂到大腿,上身一件緊身衣,外面套著一件黑色扭釘夾克,燈光一照也閃亮亮的。手上除了和念念同款的珍珠鏈子還有一大串啵凌啵凌的飾品。 還有臉上,男孩子化什么妝,眼角貼的閃亮亮一堆金色的是什么鬼? 看得老陸眼睛疼。 他下意識蹙眉:“穿得都是什么……”剛說到一半就被薛秀英掐了一下,當(dāng)即話語一轉(zhuǎn),憋出一句:“不錯……” 房間里的工作人員看到陸董的反應(yīng)全在憋笑:陸董老古板毛病又犯了吧。 演唱會總導(dǎo)演敲門,喊:“陸老師,演唱會馬上要開始了。” 陸白點頭站起來:“知道了。” “媽、老陸,待會會有工作人員帶你們和念念去預(yù)定好的座位。” 他剛要走,念念軟糯的喊了聲:“哥哥。”小手揮了揮,示意他蹲下。 陸白輕笑,彎腰溫聲問:“怎么了?” 小團子抱著他脖子在他臉上香了一口,捏著小拳頭給他加油:“哥哥,好運送給你呦,哥哥是最棒的!” 工作人員都羨慕壞了,陸白老師的meimei比電視上看到的還要可愛。 好萌,好軟好貼心呀。 陸白雙手揉揉她白嫩的臉,擠成包子形狀:“嘴巴真甜,待會記得給哥哥加油。” “嗯嗯。”小團子臉被擠得變了形,也不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在一片絢爛的煙火中,陸白登臺演唱。 歌迷揮舞著手里的熒光棒尖叫吶喊,舞臺上的陸白像是在發(fā)亮,是所有人矚目的中心。 老陸還是頭一次見這種陣仗,蹙眉掩住耳朵,眼角卻浮現(xiàn)難得的笑紋。以前他不太理解兒子喜歡的東西,覺得這些都是垃圾,但今天他看到舞臺上活力四射,自信張揚的兒子突然就有些理解了。 念念揮舞著手上的熒光棒又蹦又跳,薛秀英也被感染跟著喊了幾聲。 “老陸,橫幅,橫幅。” 老陸趕緊翻出手里的橫幅給妻子,薛秀英拉住一邊,另一邊遞給他,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開懷:“舉高點。” 老陸板著臉很聽話的舉高。 壓軸的是最新編曲的《夢之城》,陸白站在舞臺中央,喘了口氣,扶正耳麥,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那笑透過身后巨大的屏幕感染了現(xiàn)場每一個角落。 冷傲的陸白此刻溫暖又熱烈。 “《夢之城》這首歌本來是當(dāng)初寫給迷茫的自己,但今天,我想把它送給meimei……”陸白目光透過燈火,透過人群看向念念和父母所在的方向。 “就在前段時間,一度我很絕望。生活很槽糕,事業(yè)很糟糕,和父母關(guān)系也很糟糕,感覺自己糟透了,但是meimei給了我勇氣,希望和光。念念……哥哥永遠(yuǎn)愛你,要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