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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或許沒那么快吧。” 沈玉雪扯了塊薄毯子罩著腦袋,聲音傳出來又些悶悶的:“你們這些日子關(guān)起門來蜜里調(diào)油, 沒有才怪,看著吧,等你這次回去, 他的肚子肯定大了。” * 沈玉雪猜的沒錯, 就在蘇慕離開倦城的一個月后, 謝依突然一陣犯惡心, 蘇慕專門為他添置的仆人連忙跑出去替他請大夫。 因著蘇慕是倦城唯一的舉人,現(xiàn)如今又去趕考前途大好,因此大夫為謝依看診時格外小心,確認了三遍之后,終于靠口道喜:“恭喜郎君,您這是有喜了。” 謝依原本懨懨的躺在床上,枕邊還放著蘇慕穿過的舊衣,自她離家后,他每夜就伴著舊衣入眠,假裝蘇慕的氣息,幻想著她還在自己身邊。 聽見大夫慶賀,謝依心中狂喜:“真的?” 大夫不敢怠慢,說道:“千真萬確,郎君已經(jīng)快三個月身孕了。” 算算時間,正是他與蘇慕剛成親之時,或許打從那時就有了,只是前頭日子短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 謝依喜不自禁,盼望著等蘇慕回來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她。 “郎君可真是有福氣,才剛新婚不久就懷上了身孕,等過兩個月家主中榜回來,看見郎君的肚子定是喜上加喜。”一個伺候在謝依身邊會鉆營奉承的仆人杏仁端著喬主夫送來的燕窩恭維道。 謝依嘗了一口燕窩,嘴角笑容搖蕩:“就你嘴甜。” 能喜上加喜自然好,但若是蘇慕?jīng)]有中榜對他來說也無妨,沒有認識蘇慕以前,謝依只希望未來妻主是個出人頭地的大英杰,自己作為夫郎也跟著有面子享受尊貴。但認識蘇慕之后,謝依只想守在她身側(cè),伺候她,做一位普通的丈夫。 他撫摸著微微凸起的小腹,溫柔道:“等過段日子,胎位穩(wěn)了,再請大夫過來把把脈,看看這孩子是女孩男孩。” 杏仁連忙說道:“人們常說酸兒辣女,郎君現(xiàn)在是想吃辣的還是酸的?” 謝依第一次聽說中原有這種預測男孩女孩的方法,想了想舀了一勺燕窩:“甜的。” 又過了一個月,謝依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比以往更加凸出,整個人氣質(zhì)也與往日大不相同,整個人溫柔似水,尤其在低頭撫摸腹中孩子低聲念叨著蘇慕名字時,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 “寶寶也不知道你究竟是男孩還是女孩兒,等你母親回來,讓她給你起名字好不好?”說著謝依溫水似的笑了笑:“他們說肚子尖尖的懷的就是男孩兒,肚子圓潤懷的就是女孩兒,你若是女孩兒,母親一定會更加喜歡你。” “行了,不就是懷上孩子了嗎?至于整日整日的跟孩子說話嗎?”謝妙容語氣里帶著忌妒吃味,瞧著他如今傍上了舉人,身邊三五個仆人就伺候他一個人,不想自己,嫁給一個屠戶,雖然每月掙得錢也不少,可凡事都得自己cao勞,還得伺候岳父岳母,謝妙容心中就不是滋味。 可沒辦法,誰叫蘇慕就是不喜歡他,若他當年沒有上謝依的套兒早早嫁人,落了個二婚下場被人嫌棄,現(xiàn)在誰坐在這個位置上還說不準呢。 謝依心知這是謝妙容不甘心的宣泄,也懶得跟他計較,手下敗將不足為懼,他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生下孩子。 “妻主不在家中,仆人們擔心我身子重,不讓我干活,我閑著也是閑著干脆就跟孩子說說話了,畢竟這可是蘇家的長女。” “長女?”謝妙容撇了撇嘴:“大夫都說不準,你就確定是長女了?” 一旁的杏仁極有眼力見的說道:“定然是長女,就算不是長女,以我們郎君受寵的程度,誕下長女也是遲早的事。說起來,您嫁過去也快兩個月了吧,怎么還沒傳出好消息呢?” 謝妙容橫了杏仁一眼:“我跟你主子聊天,哪有你插嘴的份。” 謝依低頭,輕飄飄淡笑:“杏仁,我要的紅棗雪蛤湯還沒燉好嗎?”這些補品還是當初蘇慕剛剛中舉時,那些有錢人家送來的。 杏仁微微福身:“已經(jīng)好了,奴現(xiàn)在就給郎君端來。” “給妙容也盛一碗。” 杏仁微微一笑:“是,正好這紅棗雪蛤湯是用來補身子的。” 謝妙容氣得差點沒把手中的帕子絞碎了,紅棗雪蛤湯也沒喝轉(zhuǎn)身就走了。 謝依也不攔著,安靜喝湯為腹中的胎兒滋補,他們本是世界上最后的親人,在異鄉(xiāng)應該相互扶持支撐才對,可偏偏謝妙容拎不清,非惦記蘇慕想爭搶過來,謝依也不慣著他這個臭毛病。 他已經(jīng)做得仁至義盡了,要不是不想讓蘇慕覺得他太過惡毒,他甚至想隨便將他嫁到外地,別礙著他的眼。這樣的親人不要也罷,他只要有蘇慕,這一生便就足夠了。 一碗湯飲完,謝依撫著肚子,摸著蘇慕書桌前翻過的書籍,無數(shù)細碎的小小的幸福感填充了他整個身體。 “郎君您懷孕的消息街坊鄰居們都知道了,漸漸的也傳了出去,奴今日出去采買,正好在街上碰見幾個街坊議論您懷孕的事情,您猜讓誰給聽見了?”杏仁悄聲說道。 “誰?” “顏霽月。”杏仁得意的笑著:“當時也不知怎的,顏家主君突然病情加重二次中風,口吐血沫,顏葑夫妻倆急匆匆將他送到醫(yī)館,眼看攤子無人看管,顏霽月只能幫她jiejie守著燒餅攤,正好幾個碎嘴子街坊就圍著議論,從顏主君一直議論到家主又說到您懷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