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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知道徐阿水那點小心思,他見到長平得了賞賜,肯定羨慕得眼都綠了。 胤禛略微坐了一會,叮囑了好生照看弘昀之后,起身離開。 到了院子門口,與柳兒攙扶著的李格格不期而遇。 蘇培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見到李格格,看著她裊裊娜娜上前請安,紫色風帽隨著福身蹲安散開,露出纖細的腰身,加上豐臀與豐滿的胸部,葫蘆形的身材,散發出誘人的少婦風情。 真是厲害,這么快就趕來了,蘇培眼神在人群中掃過,在長平身上稍作停留,不得不佩服一句,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胤禛除了看一眼兒女之外,蘇培來這里之后,還沒有見他給李格格交公糧。 一來因為胤禛為人冷清,不熱衷交公糧。二來,后宅中有鈕祜祿格格,耿格格這些年輕的新人在,李格格這種早過了七年之癢的,胤禛就更不積極了。 果然,胤禛只與李格格說了幾句話,每句都不離兩個兒子與二格格,說完之后就離開了。 蘇培低頭跟在胤禛身后,走了很遠,他悄然回頭,李格格還立在門邊,失神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心中沒來由一酸。 都是身在局中,無力掙脫之人。 不知在哪里聽到的一句歌詞,此時冒了出來:“問蒼天,有幾多快樂兒女。” 第25章 蘇培心情郁悶回到正院,長平前來領賞賜了。 長平看上去狀若恭敬,實則囂張挑釁,蘇培皮笑rou不笑,喚來徐阿水低聲吩咐了幾句后,和顏悅色對長平說道:“去吧,跟著阿水去領賞賜,爺高看你一眼,以后要好好當差,伺候好弘昀阿哥才是。” 長平打了個千,笑嘻嘻說道:“蘇爺爺盡管放心,以前幸得蘇爺爺關照,小的方有今日,小的把蘇爺爺記在心里,以后飛黃騰達了,定忘不了蘇爺爺的好。” 狗叛徒,不是你蘇爺爺不想殺人,是不知道該如何殺人,不然你現在早已死一萬遍了。 蘇培心中把長平祖宗上下都問候了一遍,面上卻依舊帶著笑:“好說好說,你去吧,啊,去吧。” 長平笑著抱了抱拳,跟著徐阿水去了。 蘇培的臉一下垮了下來,娘的,要不是為了風度,他真想學著徐阿水那樣,狠狠淬這個狗叛徒一口。 胤禛在書房喚他,蘇培忙收起心思走進屋,胤禛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道:“你在外面做什么,不知道進來伺候,磨墨。” 蘇培應下來,忙上前在硯臺里倒了些清水,拿起墨磨起來。 胤禛皺眉,抬頭看了蘇培一眼,聲音沉了幾分:“我問你在外面做什么,你難道沒聽見?” 蘇培愣住。 他以為胤禛只是隨口訓斥一句,原來真是在問他做什么。 蘇培老實回道:“爺賞賜了長平,他前來領賞,奴才讓徐阿水陪著他去了。” “哦。”胤禛隨口答了聲,接著淡淡問道:“你打算克扣多少?” 蘇培神色大駭,忙放下墨,躬著身體答道:“奴才不敢,奴才向來不克扣任何人的用度,請爺明察。” 說完,蘇培又后悔了,他是沒有克扣過,誰知道以前的蘇培盛有沒有克扣? 不過,胤禛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以前蘇培盛克扣,其實早就被他知曉? 蘇培腦子轉得飛快,心也咚咚跳得飛快,如果以前蘇培盛克扣過底下的人,這口黑鍋,他只能硬生生扛了,連冤都沒處去伸。 胤禛冷冷笑了聲,“我明察什么,就隨口問一句。” 蘇培才不會相信胤禛會隨口問話,他從不是喜歡說廢話的人。 蘇培他媽點破他陽奉陰違時,曾經對他說過警世恒言:“上位者,底下很多人私下的小動作,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其實在他們眼里,看得清清楚楚。端看他們計不計較,值不值得計較罷了。” 后背冷汗直冒,蘇培知錯能改,馬上半老實交待了:“奴才不敢隱瞞爺,奴才見到爺賞賜長平,心生嫉妒,想要故意為難下長平,交待徐阿水,給長平的二兩銀子,全部換成銅錢。” 胤禛神情微頓,笑罵了句,問道:“瞧你那點小心眼子,不過二兩銀子罷了,難道我賞賜你的還少了?虧你也能看入眼,說出去真是丟了我的臉。” 蘇培雖然被罵,卻著實松了口氣。 打是親罵是愛,胤禛現在罵他,像他罵二貴徐阿水一樣,都是略帶著嫌棄,恨鐵不成鋼的罵。 只有親近之人,才能得此殊榮。 胤禛罵完,又問道:“你讓徐阿水換了多少銅錢?” 蘇培看不上這三瓜兩棗,不過,徐阿水! 他原來放回肚子里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含糊著說道:“奴才讓徐阿水照著一兩銀子兌換一千文,換了銅板給長平。” 不管是錢莊還是市面上,一千文銅錢,最多能換八錢的銀子。 蘇培足額兌換,算是公正得擾亂市場行情了。 胤禛意外地看了蘇培一眼,嗤笑道:“你倒沒中飽私囊。” 蘇培當然比蒸餾水還清凈廉潔,就怕那個不肖子孫徐阿水雁過拔毛了。 他腦子都轉得飛快,腦仁都快飛出來,還是沒想出什么好辦法。 最后心一橫,干脆豁了出去,將徐阿水事先推出去,保全自己,留著救人的火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