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二貴眼淚刷一下流了下來,哽咽地說道:“蘇爺爺,您真是大善人吶,小的跟著您,那是小的積了三輩子德!” 蘇培眼角抽了抽,只有十天的時間,他要是學不好,希望二貴他們還記得他是大善人,把積下來的德,全部用到他身上。 接下來的日子,蘇培拿出了以前專注打游戲通關時的精神,學騎馬學規矩,背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熬夜苦讀。 十天下來,他瘦了一大圈,兩眼發青,二貴他們幾個心腹,也被折騰得夠嗆。 日子一晃而過,十天過去,蘇培要重新回去當值,驗收成果的時候到了。 寅時還未到的時候,蘇培就起了床,洗簌吃過早飯,收拾好,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大步來到了貝勒前院書房。 現在,他走路步子跨得特別大,看上去雷厲風行又威風。 主要是以前,有人說步子別跨太大,當心扯著蛋。 現在蘇培不怕。 因為他根本沒有蛋。 第10章 到了前院,庭院里掛著的燈籠散發著幽暗的光芒,四周人影憧憧,輕手輕腳灑掃忙碌,見到蘇培前來,全部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地無聲請安。 蘇培心中美滋滋的,他不管如何,大小也是個人物,一一頷首回禮。 頷首也得拿捏好,尤其是表情要配合到位,不能太熱情,顯得很沒有范。也不能太目中無人,神情與動作配合不到位,像是脖子在抽筋,跟小雞啄米一樣。 準確的說,要親民,又不能與民太近,分寸很重要。蘇培拿二貴練習了很久,只是二貴朽木不可雕,完全領會不到他的意圖,令他很是沮喪。 如今用到了正院,蘇培暗戳戳觀察著大家的反應,在他們眼中看到了疑惑,他習慣性忽略,待看到受寵若驚與仰慕,他總算滿意了。 要的就是這個范! 蘇培就這么一路點著頭,到了臥房前,耳房里走出來一人。他定睛一看,照著這幾天惡補的課,認出了是管著前院書房的高良。 蘇培心道:得,競爭真激烈,一個李福沒了,千千萬萬個李福又冒了出來。 高良此人蘇培聽過,二貴的形容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不是親自聽他給胤禛請過安,他一直懷疑高良是啞巴。 蘇培卻很能理解,書房是重中之重,平時胤禛的書信往來,見了哪個重要來客,書房伺候的人那是一個字都不能多說。 高良先前管書房,肯定也是胤禛極為信任的奴才,如今被調到身邊貼身伺候,怎么說也有兩把刷子。 有本事又深得胤禛信任,蘇培馬上感到了強烈的威脅,要是他不努力,一等一紅人的位置,肯定坐不穩。 高良見到蘇培,看起來沉默忠厚的臉上,也沒有別的表情,上前打了個千,簡潔地說道:“來了。” 蘇培回禮,敵不動我亂動,呵呵笑道:“來了。我幸得了爺的關愛,這些日子都在歇著,辛苦了高管事,我歇好了回來當值,高管事也可以回去好生歇一歇。” 高良掀起眼皮瞄了蘇培一眼,并沒有因為他的亂動而跟著亂動,仍舊簡單地說道:“我回了。” 蘇培偏頭看了眼高良,有點后悔話那么多。他才應該高冷一些,配上他英俊的臉,十足禁欲系首領太監。 到了胤禛起床的時辰,蘇培忙打住了胡思亂想,走進臥房恭立在床前,壓著嗓子喊道:“爺,到寅時了。” 床帳里傳來了胤禛含著nongnong倦意的一聲嗯,然而他卻沒有動。過了好一陣,蘇培正準備再次提醒的時候,胤禛起身下了床,手撐在床榻上坐著發呆。 蘇培上前撩起床帳掛在鉤上,偷瞄著胤禛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爺可是身子不舒服?可要奴才去請太醫前來瞧瞧?” 胤禛打了個呵欠,說道:“不用。你去備馬車,今日有大朝會,宮門口擁擠,不能遲了。” 天氣轉冷,原本騎馬進宮變成了坐車,蘇培還有點兒遺憾,他現在騎馬完全沒問題,還沒能好好露一手呢。 胤禛走了幾步,回頭看著他問道:“你如今腦子可好了?” 蘇培眼角跳了跳,他不敢打包票,回答時還是留了后手:“奴才的腦子大致已經好了不少,只恐多多少少有些后遺癥。” 胤禛似笑非笑看著他,說道:“既然如此,那你騎馬應當沒問題。等下你就不用隨我入宮,西郊莊子里的柿子熟了,你騎馬去走一趟,親自去挑選幾筐回來,送到永和宮去。” 蘇培感到壓力山大,騎馬冷是一回事,他媽看的宮斗劇里面,他經常聽到什么麝香紅花苦杏仁,各種匪夷所思的下毒手段。 雖說當時聽起來又扯又不科學,等他親自遇到時,馬上全身警戒,萬一真遇到了呢? 永和宮的主子是德妃,是胤禛的親娘,要是出了什么差錯,他可死翹翹了。 胤禛的命令蘇培不得不聽,走出屋抓過徐阿水吩咐道:“隨我去一趟西郊莊子摘柿子去。” 徐阿水也不問,忙顛顛跑在前面,去馬廄里牽了馬,蘇培翻身瀟灑地騎上去,跑了幾步就覺得渾身冰涼。他緊了緊帽子系帶,暗自琢磨要做一身輕便的衣服穿在里面,既能保暖又能擋風。 等跑到西郊莊子,蘇培臉都吹僵了,鼻子通紅,禁欲系太監變成了僵尸吸血鬼太監,翻身下馬,雙腿跟木棍一樣沒有知覺,差點又跪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