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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沒理由去注意區區一個來送外賣的男人。 然而。 視線相接時,林之森正依靠在前臺邊,崔妙學拎著本季最新款的奢侈品手提包。 她險些一個趔趄栽倒。 他卻風輕云淡,只微微揚手,笑著說:“嗨,好久不見。” 只為自身利益著想的那顆心,忽然間,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好想逃走。 又想留下。 矛盾交織成漩渦,崔妙學試圖露出最美的一面,卻極度害怕弄巧成拙,以至于不倫不類。她說:“……好、好久不見。” - 孟知穗把去年年終學校老師送的紅酒翻了出來。 她也換了寬松的衣服,翻出開瓶器。陳邈打開的途中,她又去拿酒杯和醒酒器。他看到她手中的玻璃器皿,忍不住開口:“連這都有?” “從以前打工的店里拿的。”孟知穗說。 那間夜店? 陳邈問:“我和林之森關系很好嗎?” “你和之森?”孟知穗想了想,“不知道,還可以吧。” “你不清楚嗎?” 一句“你不是和他很要好”壓在喉頭,他波瀾不驚地繼續發問。 孟知穗在座椅上疊著腿,順勢從茶幾抽屜里翻出細細一支的薄荷煙來。她示意陳邈,陳邈搖搖頭,又抬了一下手。是“請便”的意思。 “我們倆本來關系一般。也是因為找到一樣差事,我請他幫忙,這才熟起來的。”她說。 陳邈瞄了眼還沒清洗過的高腳杯,也沒打招呼,徑自起身去洗。孟知穗偷偷用目光跟著他。男人在開放式廚房背對這邊,她為這一幕感到難以言喻的震撼。 孟知穗仍在這不真實的震蕩中沉迷之際,陳邈已經回過身來:“我現在欠你兩頓飯了。” “誰說不是。”她果然不辜負他期望,毫不留情地落實了這一點。 他倒酒,兩個人干杯。就連陳邈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很自然地坐到了地板上。這也是以前住在這時的習慣。孟知穗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空氣里一陣靜默。她問:“我們看個電影吧?” “怎么看?” 孟知穗已經跪到電視機邊去插線,電腦也打開。窗簾拉攏,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昏暗。隔天休假。看什么片自不用說,是希區柯克電影連環放。 臉上看不出,實際陳邈也暗自打起精神來。好久沒有放松過。吃垃圾食品,穿寬松的衣服,一鼓作氣看喜歡的電影,沒什么比得過這一刻的感覺。 孟知穗也坐近來,靠在椅背上。 一部電影結束,他們也不討論,至多相互對視一下。起初都是孟知穗去調到下一部,到后來就變成陳邈去。一開始他們都坐著,漸漸也躺成舒服的姿勢。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希區柯克?”他邊倒酒邊問。 一開始還有些客氣,等過了幾個鐘頭,已經完全沒有裝斯文的必要。 她吃比薩,說:“因為我喜歡。” 這倒是謊話。 是四年前的陳邈從音像店租碟回來,又找老板借了DVD,她才跟著看的。 “那你那天說的我的事,有幾個是亂蒙?”陳邈又問。 “也不多,”孟知穗面不改色,按照新的設定編下去,“有些是聽說的。” 他幾乎沒怎么細想就信了。 因為陳邈回想起來,自己從小到大就沒跳過繩。 回來時天色就不早,古早電影難免沒有好萊塢大片那么刺激。前一天剛好加班忙昏了頭,靠茶和咖啡硬撐過大大小小幾個會議。陳邈不知不覺在地板上睡著。睡夢中依稀感覺有道guntang的觸感輕輕拍打他臉頰,熟悉的聲音說:“睡在地上會著涼的。” 他恍恍惚惚地回答:“沒事。”他天生體溫低,也沒那么容易感冒。 隨即又是那溫度。 溫柔到近乎悲傷地在他臉上摩挲。 為什么這么難過?他很想問她。 在家都往往輾轉反側要靠吃藥入睡的陳邈難得一見睡了個好覺。他做夢了。是有些奇怪的夢。他在不同的門前徘徊。有點狼狽,卻很熟悉。 醒來時,身邊空無一物。他起身,睡眼惺忪地把杯底的廉價酒喝完,再站起來,慢慢進了走廊,然后看見女人在晾他洗過的衣服。 陳邈在原地一動不動,安靜地等孟知穗轉過身來。 她看到他,沒有笑容,相反以一種盤問的眼神看回來。淺淺的汗沾濕了鬢角,她走近,他跟著她回到昏沉沉的起居室。 他們又坐下了。 這一次,他們都坐在了沙發上。電視里正在播放群鳥襲擊人群的畫面,陳邈不是很喜歡這一部,因為他總覺得人被困在狹窄的空間里是種隱喻,會讓他很不愉快。 即便如此,他還是緊盯著畫面。現在是凌晨三點十七分。 熒幕光映在孟知穗眼睛里,她慢慢地挪動視線,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陳邈。從她的角度,能看清他同樣沐浴在電影光里的眼睫。 她以為自己的窺視天衣無縫。 倏忽間他說:“可以接吻嗎?” 房間里徒留下鳥拍打翅膀的聲響。 她無法將目光從他的側臉抽離。 孟知穗說:“再多做點也可以。” 他繼續注視屏幕,沒說話,也沒回頭,只飛快地笑了一下。 “怎么樣,”她接著問,“做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