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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融見到這樣的清弦,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平日里像是一只嬌弱中帶著點高冷的兔子, 今日倒是有幾分不同。 清弦注意到蘇融的眸光, 卻也沒有偏頭看她,而是自顧自朝前走去。 蘇融眉頭輕折, 這下她再如何遲鈍也知道小太子是不高興了。 只是,他為何不高興? 仔細(xì)想來, 今日好像也未曾發(fā)生任何事情, 難道是不舍龍翎的離開? 蘇融覺得自己分析得有理。 龍翎畢竟是同清弦相伴多年, 看得出來兩人情誼很深,龍翎為了一介凡人離他而去,可能小太子不開心也是正常。 不過, 想到他與龍翎關(guān)系親密,蘇融竟有些煩悶。 有那么好的關(guān)系嗎?值得新婚第一日就悶悶不樂。 蘇融唇間溢出一聲不耐煩的輕“嘖”, 提步跟上清弦的腳步。 聽聞蘇融兩人來了, 天帝天后連忙出來相迎。 畢竟, 這不止是媳婦來看岳父岳母,他們媳婦的身份擺在那,自然不可怠慢。 經(jīng)過一段客氣周全的寒暄,天帝開口問道, “你們今日緣何回了神界?” 清弦正要回答,就聽見蘇融道:“新婚第一日,本尊陪著清弦四處走走,正好路過神界,于是進來看看您二位。” 天帝嘴角抽搐,顯然是不信她說的話的。 當(dāng)權(quán)者多疑,心中不免聯(lián)想頗多,卻顧忌著蘇融的身份,強壓在心底。 面上卻是一片和藹:“好好好,清兒從神界嫁走,我們當(dāng)母父的也是十分掛念的,這回來了便干脆今日在神族留宿吧?” 天帝語氣中帶著疑問,還是將選擇權(quán)交給了蘇融兩人。 蘇融同清弦對視一眼,對神座上的妻夫點點頭道:“那便叨擾了。” “哪里哪里,回自己家哪是叨擾,你們想住多久住多久便是。”天帝笑得慈愛,可心中如何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清弦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蘇融,沒想到她三言兩語就將兩人過來的真實原因遮掩過去了。 其實也不是不能說自己是為著公務(wù)回來的,只是一旦這么說了,難免有人會在背后說他閑話。 新婚第一日就托著妻主來娘家辦公,若是女子那是心系蒼生,但對男子,就沒有那樣好聽了。 他們會說他任性驕縱,甚至說他不受妻主喜愛,不然怎會新婚第一日就被趕回娘家。 蘇融和天帝告辭后,就見身旁的小太子又開始神游天外了,她無奈地勾唇,伸手牽過他的柔夷。 “龍翎離開你就這般難受?”她低聲問道。 “啊?”清弦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 “自龍翎離開你便魂不守舍,是不舍得了?”蘇融又問道。 清弦輕抿薄唇:“不是。” 蘇融聞此,疑惑地挑眉,那是為何? 唉,男兒家的心思實在難猜,男神仙更甚。 “篤行宮?”蘇融看著眼前宮殿的牌匾,輕聲念道。 “這字不錯。”蘇融評價道。 清弦聞言有些羞澀,這上面的字是他多年前隨手寫的,龍翎拿來刻了個匾掛在他的宮殿門前。 從前不覺得什么,如今被人這般細(xì)細(xì)打量,還是他的心上人,他難免有些羞澀臉紅。 蘇融看清弦的模樣,挑眉道:“你寫的?” “嗯。”他低聲回應(yīng)。 “果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蘇融笑著調(diào)侃他。 清弦想到之前天帝在殿前對蘇融夸贊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模樣,臉更紅了。 她怎么突然提起這個。 “哪日有空,可否讓我領(lǐng)教一番夫郎的琴棋畫呀?” 清弦抿唇,不說話。 “誰要給你看?”清弦悶悶道。 “噗嗤,不給我看你想給誰看?嗯?” 清弦抬眼,直視她,無比認(rèn)真道:“蘇融,你能不能不喜歡我就不要撩撥我?” 每次都是這樣,給他一種她對自己是特殊的的感覺。 可每當(dāng)他淪陷其中之時,她又無比冷漠地推開他,告訴他是他想多了。 他也會累的,他不喜歡這樣。 蘇融一怔,見他表情痛苦地看著自己,一時有些心慌。 只是她的心慌表現(xiàn)在面上,就是更加冷凝的神色和氣勢,令清弦更加心痛。 他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睜開,苦澀地笑笑。 他大概是第一個,新婚第一日就惹怒妻主的人了吧。 他低垂著眼眸,從蘇融身邊走過。 “為什么呢?”蘇融低聲問。 “你我不是在婚前就曾談過嗎,我并不……并不愛你,但我會做到妻主應(yīng)該做的事情,” “在我看來,維護夫郎,這是我應(yīng)該給你的體面。” “若是你這般介意,日后我會注意的。” 蘇融聲音低沉,像是冬日沉沉流過的冰河,夾著細(xì)碎的冰塊,尖銳地插入清弦的心中。 他閉眼,任由淚水縱橫。 是啊,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只是她太溫柔,溫柔到他忘了兩人的談話,溫柔到他開始貪婪,開始想要更多。 “你回去吧。”清弦冷淡道。 “……”蘇融雙拳緊握,弄不清自己心中的憋悶從何而來,但最終還是道:“好。” 她本想說她如果離開對他名聲不好,卻沒有說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