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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和神族是關系最緊密的兩族,百姓信仰他們,他們庇護百姓。 這是千萬年兩方謹守的約定。 庇護百姓,也是清弦作為神界太子的義務和責任。 兩人沒有告訴任何人,便直接朝山下趕去。 …… 蘇融也是感受到異動才從山上出發的。 她并沒有什么善心來救人,只是不愿意如今六界的平衡被打破而已。 只要有一族的族人開始為亂,便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 作為一個討厭麻煩的人,蘇融習慣于將麻煩扼制在搖籃之中。 蘇融走到半山腰時,前面有兩個男子正在上山。 可能是來五道寺拜佛的人,她無意跟人多言,便想直接繞過二人。 卻聽到其中一男子道:“蘇夫子。” 蘇融腳步微頓,朝兩人看去。 是兩幅陌生的面孔,應該不是自己見過的人。 確定不認識兩人后,她點點頭就要離開。 又聽見站在前面的男子道:“蘇夫子,我是周許。” “嗯。”事情過去了好些天,蘇融早就忘記周許是何人了,因此也沒有什么反應。 男子見她面無表情顯然沒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有些氣憤。 就是這個人,那日讓自己在雨里等了一個下午,而今見面竟然連聲招呼也不給自己打。 他好歹也是山長的侄兒,這幾日在書院中一直受到夫子和學子們的關照,一時有些受不了在蘇融這的落差。 心中又氣又委屈,這人肯定是看不起自己。 這段日子周許在書院雖然沒有受什么氣,但是他自己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當遇到蘇融后,又被她的態度所激,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他的侍子見此連忙為主子伸張正義,對蘇融道:“蘇夫子你好歹還是飽讀詩書之人,怎能這般對我家公子!” 蘇融本來都要走了,突然受此一問,她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嗎? “我家公子是山長的侄子,你見到他不打招呼便罷了,竟然直接忽視他,你這是不把山長放在眼里嗎?”侍子還在說,只見他家公子哭得越發賣力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日就是你將我們公子扔在山下,害他等了好些個時辰,你這人還是個女子嗎?” “你今日若是不跟我們公子道歉就別想走,到時候若是我們告訴山長,恐怕你的差事也要丟了。” 蘇融這下總算知道這兩人是誰了,第一次后悔自己因為嫌麻煩懶得用魔力直接到五道廟這件事是一個錯誤。 因為這給自己找來了更大的麻煩。 她看著一個哭一個氣的兩個男子,心中毫無波瀾。 蘇融作為魔族太女,哪里有人敢在她面前哭哭啼啼。 這些人又是什么人,開口便是要她道歉嗎? 蘇融冷淡地看著他們,念著他們跟山長的關系,面無表情道:“那你們現在是想如何?干脆堵在這半山腰上,也堵我幾個時辰嗎?” 聞言周許更加委屈了,世間怎會有這樣的女子,明明就是她不對在先,連個道歉都沒有,現在還直接忽視自己。 可是他不知道,蘇融確實不是這世間的女子,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 她可以“善良”,可以“知禮”,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愿意。 若是她不愿去做這些,那么誰都沒法勉強她。 她之前一直遵守凡間的規則,那也是因為她為了省麻煩。 現在的她看著這兩個男子,只覺厭煩,連敷衍都不愿。 “蘇融?”突然,清弦的聲音在山上響起,“你怎么在這?” 他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兩個男子,又問:“他們是誰?” 龍翎在他旁邊道:“這就是山長侄子。” 清弦聞言點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龍翎倒是不奇怪,他這段時日同這兩位男子住在一起,這位公子就是這樣的水性兒。 開心哭,難過也哭,如弱柳扶風,讓他見到他們就繞道走。 看到他們就想起他母王那些小侍,龍翎有些不舒服。 龍翎只是龍王眾多庶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誰都能欺負他,若不是清弦救了他,現在他恐怕被龍宮那些人玩死了也說不定。 因此現在看到這樣的人就有些不適。 “你就是蘇融撿回去當小侍的那個男子?”周許問道,眼神看似單純,其實蘊著惡毒和嫉妒。 今日他不高興了,這些人也別想好過。 他的余光瞟到大樹后面的幾個人影,笑意單純又茫然。 蘇融面色有些冷了,清弦則更甚。 第七章 清弦冷冷地看著周許,問道:“此話何意?” 周許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山上都在傳蘇夫子撿回來了一個男子,相必就是你吧,你們朝夕相處,還不能讓人說了不成。” 清弦面色徹底沉了下來,他雖是不在意這些所謂的名聲,但是卻容不得有人在背后誹謗自己。 他正要反駁,就感受到有人扯住了自己的手臂將自己往后一拉,將他護在了身后。 清弦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蘇融,一時有些恍惚。 原來這就是被人護在身后的感覺嗎?竟有些奇怪的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