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電競圈都在等我掉馬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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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簡單的淡水維系生命,雖然紀拾煙前世經歷過,但這畢竟不是好事,身體本能去逃避這一段記憶,他依然無法適應。 而且這具身體比前世更加脆弱,不知道多久沒有進食,腸胃和闌尾皆無法正常運作,左右腹部一起傳來陣陣絞痛。 舉目是大片的黑暗,恍若進入了黑洞,時間、光明、一切的一切都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他像一葉小舟,在波濤洶涌的大海里隨浪翻滾、搖搖欲墜。 紀拾煙能感到自己突然就發起了高燒,精神狀態極其不好,蜷縮在角落,緊緊抱著身體,整個人都陷入了恍惚。 半夢半醒間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來到了荊棘叢生的荒原,天邊是一輪血月,投射著猙獰猩紅的亮光。 他看到了陸朝空。 離得很遠,紀拾煙夠不到他。 于是他開始跑、他想要去到陸朝空身邊,但剛一抬腳,身邊荊棘忽然瘋了般開始增長,纏繞上他的手腕腳腕,把他死死困在原地。 尖刺破開血rou,但紀拾煙感覺不到疼痛,他只是想去找陸朝空。 被血液滋養,荊棘藤蔓越長越多,逐漸漫過了紀拾煙的腰間、爬上他的心口。 遠處的陸朝空目光正望著這邊,卻一動不動。 “陸朝空!” 伴隨著紀拾煙的聲音,荊棘藤蔓愈發瘋長,穿透他的肩膀、密不透風纏繞上了他的脖頸和臉側。 紀拾煙快要無法呼吸,從荊棘墻僅剩的一點間隙艱難地向外望去,不斷固執地一聲一聲喊著陸朝空。 陸朝空卻依然無動于衷。 窒息與眩暈感逐漸淹沒最后的意識,紀拾煙淚水再也忍不住涌了出來。 陸朝空明明能看到自己快要被荊棘吞沒,他為什么不過來、為什么不來救自己。 大腦傳來一陣劇痛,紀拾煙再度睜開了眼。 他發覺自己還在那片荒原之上,卻出現在了陸朝空面前。 陸朝空跪在那里,滿身都是血,看到他的一瞬間,紀拾煙整個人怔住了。 ——他不是無動于衷,他的臉上也有淚水,只是……有一根長長的金屬桿、從他的左胸口沒入、把他牢牢釘在了原地。 鮮血浸濕了這片土地,他動不了。 紀拾煙顫抖著手想要撫上了他的臉側:“陸朝空,你別哭……” 卻直直穿過了陸朝空的身體。 紀拾煙呆呆地看著自己透明魂靈般的雙手, 這就是……人死后的狀態嗎。 他死了嗎? 他又死了嗎? 還是說……這是前世的他死亡后,在陸朝空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紀拾煙不敢再去細想。 他想伸手抱住陸朝空,然而還沒有抬起,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很輕的“時言。” 紀拾煙微怔。 下一秒,眼前的畫面忽然像鏡子一樣凝固、隨即鏡面出現一絲裂痕,整個夢境轟然倒塌、破裂成一塊一塊的碎片、懸浮在空中。 而紀拾煙感到自己向后倒去、再度墜入了無邊的黑暗與深淵。 失重感太過強烈,紀拾煙嚇出了一聲冷汗,猛然睜開了眼,大口呼吸著。 “時言。” 那個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紀拾煙呆呆看去,看見了——陸朝空。 他一時竟沒有反應上來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就這么抬眼望著陸朝空,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一樣蜷縮在那里、一動不動。 陸朝空心臟一疼。 他半跪在籠外,輕聲道:“時言,捂上耳朵。” 紀拾煙還仰著臉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房間內有監控,斷了整棟別墅的電也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陸朝空深吸了口氣,直接抬腿踢向帶鎖的門栓。 轟一聲,門鎖應聲而落。 果然,紀拾煙被這聲巨響嚇了一大跳,尖叫了一聲,緊緊捂住耳朵閉上了眼,整個人已經貼在了籠子上還在向后退。 陸朝空推開搖搖欲墜的門,大步走進去,半跪下身、把紀拾煙抱進了懷里。 觸碰到那灼熱的溫度、以及近距離才看到了紀拾煙左手上的鎖鏈,陸朝空表情一頓,隨即眼底有壓不下去的冷意,語氣卻依舊輕緩:“別怕時言,已經沒事了,我帶你出去。” 熟悉的香味瞬間充斥了整個感官,紀拾煙終于有了點自己還活在人世間的感覺,慢慢抬起頭,視線匯聚了好半天,才識別出來那真的是陸朝空。 不是在夢里。 他真的來了。 紀拾煙怔怔地看著陸朝空,淚水決堤般涌出眼眶,沒忍住緊緊摟住了他的脖頸,臉埋在他的胸口、眼淚瞬間就浸濕了那一片衣領。 “陸朝空……” 他的聲音像極了受委屈的小動物,嗚咽著、無比難過卻不帶一絲埋怨:“陸朝空,你終于來了……我……我沒有和cj簽合同……” “嗯。” 陸朝空輕輕拍著他的后背:“抱歉,我來晚了。我們回去。” 他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發卡,把外套披在了紀拾煙身上,然后順著后者左手的鎖鏈,找到了把另一端拴在籠子上的鎖。 之前怕紀拾煙眼睛一時沒法適應光亮陸朝空一直沒有開手電,這時便也只按亮了電子手表的屏幕,借著光開始撬鎖。 紀拾煙把自己裹進了陸朝空的風衣、仰著臉看陸朝空的動作,鼻尖縈繞著他衣上的淡香。 忽然,紀拾煙表情一怔。 他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整間房子的光亮只有陸朝空手表那一束,照不全他全身,紀拾煙看不到是不是陸朝空流血了。 不。 肯定是陸朝空受傷了,但不知道是哪里。 他張了張嘴,想要去問陸朝空,但是又怕打擾他的動作,只能滿目擔憂地看著他,控制住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 又過了一分鐘,陸朝空手下傳來咔噠一聲輕響,伴隨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那一串鎖鏈全部落在了地上。 目光順著鎖鏈下移,在看到鋪滿一地那厚厚的紙居然都是cj的合同時,陸朝空眼底的冰冷又深了幾分。 斷電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走。” 陸朝空攏了攏鎖鏈,攔腰抱起了紀拾煙。 紀拾煙安靜地躺在陸朝空懷里,目不轉睛望著他冷峻的側顏。 高燒依然難受,但感官卻回來了不少。 紀拾煙動了動鼻子,突然從陸朝空外衣里探出右手,摸向他的腰側。 “別動。” 陸朝空沒有來得及阻止,紀拾煙就已經摸到了一手血。 他睜大了眼。 “沒事。” 陸朝空語氣平淡:“和池眠的保鏢打了一架。” 紀拾煙一怔。 那些黑衣人。 他們……不是專業的打手嗎,而且池眠在這棟別墅留下的保鏢應該是兩個,陸朝空居然能打過。 聯想池眠關他前對他說的話、以及池眠對陸朝空的厭惡,紀拾煙忽然隱隱覺得,陸朝空身上,好像也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整座別墅漆黑一片,此刻空無一人。 陸朝空沒有帶他走正門,而是來到了一層的一座落地窗前。 那里的鐵桿已經被折彎了三個,剛好夠一個人穿過。 “隊長。” 紀拾煙看到窗外站了一個人,好像這段時間在kpg見過、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然后紀拾煙就被陸朝空隔空遞給了他。 “陸……” 紀拾煙心下一慌,后兩個字還沒出口,就見陸朝空也跨了出來,重新把他接回了懷里。 紀拾煙安心了,攥著陸朝空的衣領,只露了兩只眼睛在風衣外、依然專注地望著他。 來的車是陸朝空那輛卡宴,他把紀拾煙放在了后座中間,自己也坐了進去。 挨著陸朝空坐、身上也裹著后者寬大的風衣外套,紀拾煙頭燒得有些暈,一直擔驚受怕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不由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陸朝空打了個電話,好像是讓私人醫生帶上點滴和藥去kpg基地等著。 接下來的事情陸朝空定是都安排好了。 紀拾煙忽然感到無比安心,靠在陸朝空的肩膀,慢慢闔上了眼。 車行駛沒多久就停了下來,半夢半醒中紀拾煙感到自己腦袋被人很輕緩地扶了一下、而后靠在了座椅上。 他擰了一下身子,慢吞吞睜開眼,發覺身邊空了。 紀拾煙一怔,整個人瞬間清醒了,直起身從車窗四處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