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風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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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剛出房間的一瞬,鼻子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味道是從廚房傳來的。 她微怔,走過去發(fā)現(xiàn)廚房間沒有人,蒸鍋里卻用小火溫著什么。 于瑾應該在家,她穿著拖鞋往四周走,忽的身后的房間門開了。 他依然穿著家居服,額頭卻戴著防輻射的眼鏡。 見到她,他勾了下眉,幾步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醒了?” “嗯。”陶昉點點頭,問:“你怎么沒有上班?” 于瑾輕笑,又富有深意道:“調(diào)班了,你這樣子,我怎么去上班?” 如果是平時,陶昉絕對不會深想,但是經(jīng)過了昨天那一晚,她像是重新認識了他,這人真的壞的很。 陶昉默默的沒有應聲,于瑾牽她手到餐桌邊,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沒一會兒,他端出來一只小碗,放在她面前。 碗里是金黃色的湯,味道很香。 “這是什么?”她仰聲問。 “雞湯。”于瑾勾了下眉梢,食指貼著碗壁試了試溫,“溫度剛好,可以喝了。” 陶昉嚅了下唇,“你干嘛給我煮雞湯啊。” 于瑾沒回答,單手勾她的鬢發(fā)繞到耳后,聲音很輕,“還酸不酸?” 陶昉搖搖頭。 “還累嗎?” 陶昉猶豫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有一點。” 于瑾輕笑,“嗯,那快喝,給你煮的,補補身體。” 陶昉低頭喝湯,他煮的湯味道真的很好,溫溫滑滑的,一點也不膩。 這股暖意順著喉嚨暖到了心口,陶昉抬起腦袋,對視上男人的眼,忽然有些感動。 “于瑾。”她喊他。 “嗯?” “你干嘛對我這么好?” 他眉眼垂淡下來,“不對你好對誰好?你是我的人。” 倏然間,這句“你是我的人”讓陶昉心口顫了顫。 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莫名的感動,好像找到了歸屬的感覺。 她心甘情愿的應他,“嗯,我是你的。” 吃完飯,陶昉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她探手去推了推于瑾鼻尖的眼鏡,問他:“你近視了嗎?怎么突然戴起眼鏡了。” 于瑾把她抱起來,往沙發(fā)邊上走,也沒有放下她,徑自坐下,將她抱在懷里。 他人往后靠,笑,“是啊,可嚴重了。” 陶昉不解,問他:“多少度了?” “八百度。” “……” 說話一點不正經(jīng),陶昉徑自摘下他的眼鏡,“八百度還能給人做手術(shù)嗎?” “沒辦法,技術(shù)好。” “……” 陶昉把眼鏡戴上,眼前的光稍暗了一些,但是鏡片顯然是沒有度數(shù)的。 她把眼鏡取下,遞給他,“騙人。” 于瑾沒有再戴,接過眼鏡隨手丟茶幾上,笑的不行,“嗯,騙你我高興,是防藍光鏡片。” “那你剛剛是在工作嗎?” 于瑾捏著她的手腕,應聲,“嗯,醫(yī)院有個會議,遠程開一下。” 陶昉又問,“你明天上班嗎?” “不上。”于瑾漫不經(jīng)心道,“但是我今天晚上有晚班。” “哦。”陶昉點了點頭。 于瑾看她的樣子不太對勁,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怎么了?不行的話我找同事?lián)Q班。” 陶昉搖頭,“不用了。” “真不用?” “嗯。” 陶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想了想對他說,“只是我明天要去醫(yī)院復查,正好接你下班。” 說到這,兩人都稍沉默下來。 于瑾手往上挪,觸上她起伏的心跳,掀了掀衣領(lǐng),指尖觸碰上一塊起伏不平的皮膚。 似是沒想都他的動作,陶昉應激性的往后撤。 “于瑾,你別——” 腰被他固定,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低聲安撫,“別怕。” 昨晚就是這樣,他一碰上這塊地方,她反應就極其的大。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于瑾知道這是什么。 從小到大做了那么多次的手術(shù),胸口自然落下了深刻的疤痕。 那是她的傷,也是她這么多年的心結(jié)所在。 陶昉猛然搖頭,不準他看,眼眸浮上水霧,“很丑。” “不丑。” 于瑾垂頭,復又吻了吻。 他把她抱在懷里,喉間滾了滾,輕聲勸慰,“作為外科醫(yī)生,這些年經(jīng)手的手術(shù)早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又怎么會在意這個?” “相反的,我很慶幸它的存在,也感謝給你疤痕的醫(yī)生,因為他們,我還能擁有這么完整的一個你。” 陶昉的心情平復下來,還有些猶豫,“真的,不介意嗎?” “怎么會?”他答的很快,“我當然不介意,因為昉昉,這是你戰(zhàn)勝病魔的勛章。” 他低頭,又輕啄了下她的唇,“所以,它很美。” * 于瑾上了一夜的晚班,陶昉早早的去醫(yī)院找他。 交接完工作,于瑾牽著她去醫(yī)院的食堂吃飯。 醫(yī)院有兩個食堂,外面的大廳處是供病人和家屬用的,里面有偏小點的隔間,是醫(yī)生護士的專屬食堂。 于瑾牽著她往里走,一路遇到很多同事。 四周打量的眼神看過來,陶昉不由的跟緊了他。 她扯了扯于瑾的外袍,喚他:“于瑾。” 他回頭,嗯了一聲。 陶昉悄聲問:“這個食堂是不是外人不能進啊,為什么他們都看我?” 于瑾捏著她的手腕摸索,“外人是不能進。” 陶昉啊了一聲,“那你帶我進來是不是違規(guī)了,被這么多人看見,會不會給你處分然后扣你工資啊?” “怎么想這么多。”于瑾輕笑,“話不是還沒有說完。” “外人不能進,但是——”他湊近,啞聲道,“家屬可以。” “……” 陶昉窘了窘,嘟囔道,“你不要瞎說,還不是呢。” “哦,那如果我被處分了,陶昉小姐愿不愿意施以援手,保一保你男朋友的鐵飯碗,嗯?” 她問:“怎么保?” “嫁給我。” “……” 陶昉臉色一紅,沒想到這人張口就來。 她搖頭,“才不,你想的美。” 于瑾低頭,笑的不行。 食堂的早餐很豐盛,于瑾剝好一個雞蛋,放進她的盤子里。 坐在他們隔壁桌子的小護士隨機哇了一聲,沒收住聲音,陶昉偏頭,那兩個小姑娘頓時扭頭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吃飯。 陶昉抿了下唇,隨手拿雞蛋剝。 于瑾撩起眼皮,“一個不夠,吃兩個?” 陶昉沒有理他,剝完雞蛋后也丟進了他的碗里。 適時的,隔壁又一陣輕呼聲。 于瑾掃了眼自己碗里的雞蛋,“給我?” 陶昉撐著小巴說,“我覺得你們醫(yī)院的護士也挺八卦的。” 于瑾沒說話,示意她說下去,“所以要是我不給你剝,他們會不會傳你是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