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風 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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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失而復得,夢想成真的幸福,是心甘情愿想要時間停滯的瞬間。 是覺得抱怨了無數次天道不公后依然覺得老天對自己厚待的感慨。 陶昉把臉埋進去,又輕輕的蹭了蹭,縮手將他抱的更緊了一些。 “怎么了?”于瑾把車速降下了一些,偏頭問她。 陶昉蹭了蹭腦袋,道,“沒什么,就是很開心。” 他鼻間哼笑一聲,復又問:“開心什么?” “不知道,就是很開心。” 陶昉抬起頭,湊到離他耳邊近一點的地方。 “于瑾,我們去以前一起逛街的地方玩好不好,我想吃烤魚了。” 雖說b市這些年改變很大,可是很幸運的,擁有他們回憶的地方好像都沒怎么改變。 那條熱鬧的小吃街依然在,只不過店面都已經換了一批,招牌也成了統一的樣式。 昔日的烤魚店沒有了,只有一家燒烤店。 “我們再找一家。”于瑾拉著他手,垂頭開始搜索附近的烤魚店。 陶昉晃了晃他胳膊,說,“不用了,就到這吃吧,和你一起在哪里吃飯都一樣的。” 于瑾把手機關了,掐她小臉,“吃什么了,嘴這么甜,說的我人都酥了。” “于瑾你松開。” 他上手的力道很輕,并不疼。 陶昉捂住臉,瞪他,“粉都被蹭掉了。” “粉?”他似是不解,“什么粉。” “我今天上節目,上了粉的。” 陶昉揉了揉臉,自認他剛剛的動作肯定會掐出痕跡,默默揉均勻。 “有嗎?我看看。” 于瑾站在她面前,垂下腦袋來看她,“嗯,亮晶晶的是什么?” 陶昉推他,哪有人這樣湊女孩子面前看的,“你很煩。” 她徑自往里走,走幾步回頭見于瑾仍然站在原地,他單手插兜里,眼里含笑。 “你笑什么?”陶昉又去摸臉。 于瑾收回笑,朝她探手,“喂,你落下東西了。” “我落了什么?” 于瑾手晃了晃,“落了你的男朋友。” “……” 他們在一個窗邊坐下,等桌的時候服務員上了兩套餐具。 于瑾把菜單挪過去,讓她選,陶昉其實有些選擇恐懼癥的,于是把這個重任交給了他。 “不需要很多,我們每樣點兩份,一人一份,怎么樣?” 于瑾手心旋著筆,隨手勾了幾樣菜品,仰眸問,“真讓我選?” 陶昉點點頭,“嗯。” “那行吧。” 他見于瑾勾菜品的速度極快,沒多久服務員就來收了菜單。 于瑾低頭給她拆餐具,陶昉沒忍住,又問她,“于瑾啊,你點了什么啊?” 他輕笑了聲,“倒也沒有點什么,蝎子、雞腸、牛蛙。” “……” 陶昉臉瞬間皺起來了,膩他,“你自己吃去吧。” 于瑾笑的挺欠揍的,“那不行,不是說好了一人一份,怎么能耍賴呢?” 就因為他這話,陶昉還真忐忑了半會兒。 她吃東西挺像個小活佛的,基本吃素食,葷菜也只吃比較大眾的,器官不吃,太小的動物不吃。 所以一聽到有蝎子和牛蛙這種動物,她就不太能接受。 這家店雖然人多,但是上菜速度倒是快。 烤串一份份上來,直到服務員站在邊上打完最后一個勾,說他們的菜齊了。 桌上也沒有出現于瑾剛剛說的那幾樣。 等人一走,陶昉便見他搖著二郎腿在旁邊笑的不行。 她沒忍住,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腳,逗她真的很開心嗎? 吃完飯,兩人并肩在街上走。 夜色黑沉下來,商貿街較白日繁榮。 有小攤販騎著三輪車沿街叫賣吃的,一個老爺爺的車前人很多,他拿著小木簽在卷棉花糖。 旁邊圍了幾個小孩,陶昉側著身子看了幾眼。 于瑾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想吃?” “嗯?”陶昉轉身,搖搖頭,“不吃,那是小孩子吃的。” “那不是巧了?”于瑾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那個小攤上,語氣還挺理直氣壯的,“這玩意對你這種年輕人來說可能有點幼稚,但對我來說可剛剛好。”【注】 “……” 于瑾把手機塞她懷里,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等著。” 于是在她的視野里,一米八的大高個迅速沖過斑馬線,擠進了一群小鬼頭里,搶著買老爺爺的棉花糖。 陶昉站在馬路等于瑾,那攤子人挺多,老爺爺搖一個棉花糖有點久。 這人混著小孩堆里,像是很不懂事的樣子。 可陶昉看到排在他后面的小孩拿著棉花糖快快樂樂的跑遠了,他還插著兜在那等。 陶昉笑的不行。 她看了眼紅燈,還有幾秒轉綠,就在陶昉想要走過去的時候,手里傳來了麻麻的震顫感。 是于瑾的手機。 來電人是付與從,陶昉想了會兒,因為是熟人,接一下應該也沒事。 她把手機按通,剛想開口,聽筒里傳來付與從的聲音。 “哈哈哈,兄弟,生日快樂啊。” “今天就不陪你過了,被季同這丫的拐外地出差呢,你不要哭鼻子,哦不,我想多了,都有女朋友了你也犯不著。” “禮物還是要意思意思的,放心這次你準喜歡,我叫了個外賣,在路上了記得拿,可惜兄弟我不知道你的尺寸,所以給了買了三個號,哈哈哈,貼心吧。” 付與從是話癆,于瑾接他電話向來是漫不經心的,有時候接起來就很不耐煩哼一聲,他也就沒有先確認人的習慣,徑自輸出。 等他把該說的說完,調侃的調侃完,然后習慣性等他罵一句“滾”或者“付與從你有病來我醫院神經科給你掛個號”,他才美滋滋的掛電話。 今天依然如此,只不過等他瘋狂輸出完以后,等來的不是一句耳朵都聽出繭子的臟話,而是一道軟軟糯糯的女聲。 陶昉握著手機的指緊了緊,目光順著落在了馬路邊男人清瘦的身影上。 她喃喃出聲,“付與從,我是陶昉。” 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傳來一陣輕咳,“啊,陶昉啊,那個你和于瑾在一起?那挺好,這個你……” “付與從。”他后面的話被陶昉打斷,她低聲詢問,“今天,是于瑾的生日嗎?” — 小攤車邊上的小孩散了,于瑾終于拿到了屬于他的棉花糖。 斑馬線的紅燈在倒數,陶昉抬眼看著站在馬路對面的男人。 他發色漆黑,肩膀較年輕時寬厚了不少,黑色夾克的拉鏈拉到頂,半截下巴埋在衣領里。 他左手插著兜,眉眼舒淡,視線徑直的望著她,像是邀功似的舉起那團白色的棉花糖,向她招了招。 這一刻,穿過時光的長河,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夜晚。 人流擠擠間,身高體長的少年插著兜慢悠悠的向她走來,手上舉著從老爺爺手里接過的糖葫蘆。 兩影重疊,他依然是他,依然是那個為她奔跑買糖的少年。 陶昉的眼前浮起霧氣,酸澀的情緒從心底一點一點的向上泛起漣漪。 她沒有想到,歲月會如此厚待她。 那個她年少時喜歡的少年,始終義無反顧的守候在原地。 任人海匆匆,任時光流逝。 在熬過蹉跎孤寂的歲月后,依然滿懷熱忱與愛意的向她飛奔而來。 馬路亮起綠燈,少年挎著兜朝著她的方向走。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可是陶昉好像不滿足于他的速度,她一路奔波,向他奔跑過去。 終于站在了他的身邊,少年自然而然的垂下胳膊牽她的手。 他輕笑:“怎么多一秒都等不及了,小吃貨。” 于瑾牽著她往馬路邊上走,他把棉花糖換了個手拿,右手牽著陶昉。 就像是要和棉花糖吃醋似的,把它舉的遠遠的,牽完他走這段路才能給。 終于到了馬路對面,于瑾松開她的手,舉棉花糖的手放下來,就在要遞給她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