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風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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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瑾有些困惑,“你怎么認識她的?” “我不認識,今天早上才認識。”陶昉和他講述經過,“是于師傅說她女兒也在崇禮上學,要遲到來不及了,所以搭個車。” 其實陶昉有些困惑的,他知道于瑾也住在他家里,怎么就沒有把他帶來一起搭車呢? “他還說人生地不熟的,讓她女兒照顧我一下。” 于瑾低聲嗤笑。 于向強心里打什么算盤,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陶昉抬眼直勾勾看他,“你沒有什么要囑咐我的嗎?” “什么?” 陶昉吸了口酸奶,“雖然我不喜歡她,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對她禮貌一點的。” 于瑾玩味的笑笑,“哦,我面子這么大?” “當然,我們關系這么好。” 于瑾腳步一頓,“我們關系很好?” 陶昉咬了下唇,“哦,畢竟是好朋友嘛。” 陶昉挺奇怪的,他怎么突然就不說話了。 雨已經停了,但是經過林蔭道,還有點點的水珠順著枝干往下落。 陶昉視線落在他身上。 于瑾也只套了件薄薄的秋季校服,里面是白色的棉t,單薄又瘦削。 暖呼呼的長襖裹在她身上,陶昉這才意識到,她剛剛光顧著高興了,都忘了他穿的也很少。 她喝了口牛奶,腦海里又閃過剛剛那個女孩子的身影。 女生最懂女生,不過兩面之緣,她就知道這個女孩子喜歡于瑾。 “于瑾我問你哦,剛剛和你meimei一起的女孩子,你認識嗎?” 她藏不住事,問的直接。 于瑾:“不認識,怎么了?” “她不是你同學嗎?” “不是。” 于瑾否認,腦海里逡巡了一遍,的確沒有什么印象。 心下酸意消散,她有點高興。 “哎。”陶昉嘆了口氣,“喜歡你還真是一件讓人難過的事情。” 于瑾腳步停下,眼尾輕抬,“什么意思?” 陶昉嚅了下嘴,“那個女孩子喜歡你啊,你看不出來。” “不清楚。”他回答的挺沒心沒肺的。 陶昉有點膽怯了。 但是心里就是卡了一股情緒,再堅持一會兒她都堅持不了了。 一陣風往西吹,林蔭道的葉子落的光禿,枝干卻是細細密密的。 有雨滴順著往下落,砸在少女的發絲和眼睫上。 她停下腳步,轉身拉住他的手腕,水瞳清醒。 “于瑾,我聽他們說,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談戀愛啊?” 女孩的手凍的有些紅,被捏住的小塊皮膚沁心的涼。 他心口跳了下,沒有來由的,控制不住。 “是吧。”他答的隨性。 陶昉眉眼垂下來,聲音很淡,“為什么呢?” “不知道。” 陶昉重重咬了咬下唇,偏頭問他,“哦,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也不行嗎?” 第三十一章 暖暖手。 于瑾笑意散去, 漆黑的眼眸下壓,神色沉下來。 “陶昉,別開玩笑。” 兩人相對而站, 有點安靜。 陶昉從沒見他的語氣如此認真, 她不傻,單聽情緒就能預知他接下來會說什么了。 她身子抖了抖, 好冷哦。 明明穿著厚厚的長襖, 寒意怎么就能冷到骨子里了呢? “哦, 那我不開玩笑了。” 陶昉有些委屈,心里一酸眼圈瞬間紅了起來, 水霧霧的。 她仰起腦袋, 小手擋在劉海上。 “怎么又下雨了, 都滴我臉上了,我們快走好不好?” 她走的很快,走進綜合休息室的前門,便匆匆忙忙和他告了個別。 “我看見我同學了,你考試加油。” 不等于瑾回復, 陶昉徑直往最后排走。 于瑾站著沒動,漆黑的眼睫蹶住少女遠去的身影,四周是蠢蠢欲動追隨的目光。 她長的很漂亮,靈動又善良,仿佛種在光里一樣。 可是這樣的美好—— 能暖的人心發燙,也能引你入深淵。 -- 期末考試排成兩天, 考試第二日, a市突下大雪,溫度驟降。 校園里的松樹掛上厚厚的雪被,清潔工人起早推雪開辟一條小路。 滿眼望去, 學生們都穿上了厚厚的長襖。 陶昉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厚厚的圍巾圈住脖子。 坐在教室里,即使套著長筒毛靴,南方濕冷的天,寒意冷的能鉆骨。 她手里捏著筆,手冷的發僵,輕輕呼了口氣,接著拿筆寫。 上午是數學考試,她通篇做下來,除了填空的兩題以及最后的壓軸題,其他算的還算順利。 鈴響后,陶昉把卷子交給老師。 她捂著唇,輕聲咳了咳。 走廊間都是人,她往外時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一群男生圍著于瑾出來,付與從聲音很響。 “這題目難死我了,選擇題最后一題選什么,我直接一個c。” “c是什么答案,我就沖著根號2選。” “c就是根號2啊。” “哈哈哈,握個手,同道中人。” “于瑾,你最后一題選的什么?” “d。” “我去,我就不應該問你。” “我是真完了,大題我只會第一道,第二小題卡一半就是下不去啊。” …… 他們聊的很激情,互飚葷話很是熱鬧,于瑾唇角勾著笑。 陶昉垂下頭往旁邊走,卻是被付與從叫住。 “哎,陶昉,去哪啊?” 她腳步一顫,轉過身,看到于瑾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他沒有說話,站那沒動。 “啊,你們好啊!”她很自然的向他們打招呼。 付與從,“去哪啊,走,一起吃飯啊?” 陶昉嗓子有些發癢,她低聲輕輕咳了咳,擺擺手,“今天不了,我哥在等我。” “你們去吧,謝謝啊。” 說完,她轉身就往校門外走。 付與從嘆了口氣,“有錢就是好,還有專人送餐。” “錯了,應該是有愛就是好,你沒聽是哥哥送餐嗎?”一男生輕笑,“付與從和你爸說道說道,讓他也給你送個愛心餐。” “哎呀嘛,我去死好不好。”付與從猛踢那人一腳,“你見不得我快活是吧。” 付與從收回目光,往右撇,發現于瑾依然站著,目光怔怔的看著前面。 他神經大條,平時觀察不夠細微,但是昨天田鵬對他大肆點播,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