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風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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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曦吃著茶幾上的果干,一顆一顆往嘴巴里塞。 “要看他們的照片嗎?我都給你搜集來了。” 陶昉把信合上,搖搖頭。 “不看了,我都不認識,而且我已經休學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 說到這個鄧曦也低頭嘆氣,她看著陶昉沒有什么血色的臉,很心疼。 陶昉的mama懷她的時候已經生了很嚴重的病,生命開始倒計時。 后來為了以防發生變故,陶昉早早就出生了。 她生出來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育兒箱里監測,因為母親的身體和早產的緣故,后續又被查出了很嚴重和復雜的先天性心臟病。 陶昉很小就動了心臟手術,而且動了好幾次。 直到現在,她的身體都比一般人羸弱。 很多人都羨慕陶昉出生的好,但是只有鄧曦知道,她過的遠沒有普通孩子幸福。 鄧曦覺得有點可惜,她就像一只金絲雀,被鎖在陶家大院里,小時候就沒怎么去過學校。 好不容易上了一年高中,現在又休學了。 其實對于她來說上不上高中影響不是很大,陶家有聘請社會名師來家教學,而陶昉有一顆極其聰明的大腦。 小學知識過于簡單,她花了兩三年就學的差不多了,后來初中亦如此,高中的知識對她來說也不難。 除去文化課的學習,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畫畫和小提琴練習上。 和同年齡段的女孩子比,她丟掉了很多和同齡人玩耍的樂趣。 “昉昉,小提琴演奏時間推遲到什么時候啊,我來給你當觀眾啊。” 陶昉點點頭,“好,但是我還沒和丁蓁阿姨聊這件事,等確定下來再和你講。” 說實在的,鄧曦其實非常崇拜陶昉,一方面又替她惋惜。 陶昉是她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子,她記憶力極好,幾乎過目不忘。 才16歲,已經開過幾十場小提琴演奏會了。除此之外,她畫的畫辦了幾次個人畫展,去年b省地震,她把畫拍賣了,一幅畫均價高達七位數,全部捐去了災區。 這樣的天才少女本該星光熠熠,備受追崇,但現在卻只能鎖在高墻大院內,塵封起來。 陶昉把信疊起來,起身走進書房,扔進碎紙機碎掉。 只是等她回來的時候,看到鄧曦低頭在地毯上撿東西。 陶昉看她,是她口袋里掉出的薄荷糖。 “昉昉。”鄧曦捏起一顆薄荷糖,看她,“你藏著糖,不會是在偷偷吃吧。” 她折過薄荷糖外面的塑料紙,上面印著許多小字。 “好多添加劑和防腐劑,你不能吃的。” “我知道。” 陶昉抓了一顆薄荷糖在手心。 糖果是半環形,里面參著藍色的顆粒。 “是有人給我的。” 鄧曦頓時來了興趣,感覺有什么八卦可以聽。 “誰啊?” 陶昉瞇眼回想了下,腦海里印出少年淌著水漬的臉。 “發傳單的。” 鄧曦頓時奄巴下去。 哎,還以為有什么八卦可以聽呢。 “應該是勤工儉學。”陶昉卻是自顧自繼續說了下去。 “當時下好大的雨……” “……” 陶昉繼續說著,都沒有注意到鄧曦看她的眼神。 “你說他是不是很缺錢啊?下那么大雨,發傳單能賺多少錢呢?” “鄧曦,你發過傳單嗎?” 陶昉抬頭,低聲問她。 卻是沒有留意到此刻鄧曦那怪異的眼神。 “我沒發過,一塊錢一張?” “我不知道,那也很辛苦啊。”陶昉感慨。 鄧曦噗嗤一下笑出聲,蹭蹭她的胳膊。 “昉昉,那個男生是不是長得很帥啊。” 很帥? 當時雨下的很大,他長的很高腦袋超過了車頂,只垂了一會兒頭。而且頭發都被雨水浸濕了,瞳色很黑,睫毛上都是水。 她其實看的不是很細,只記得他長得高高瘦瘦的,很硬朗清爽。 還有……一身黑。 黑色還挺適合他。 “昉昉?”鄧曦又問了一句。 陶昉點頭,笑開,很直接的承認。 “嗯,很帥。” “真的?”鄧曦來了興致。 “你給我形容一下。” 她形容不出來。 “反正挺帥的,高高瘦瘦的,然后……” 陶昉想了想,盡量想描述的準確些,但是腦子里好像沒有什么詞語了。 “一身黑。” — 暴雨下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很快又停了。 夜色降臨,商貿街熱鬧了起來。 隨緣酒吧的燈光閃著,門口有來來往往的客人。 老于在前臺忙活,酒吧的舞臺中間,樂隊敲著激昂的架子鼓。 侍從提著酒水忙碌的走動。 付與從跑過來喝了口水,隨手搭住于瑾的肩膀。 “完了,今晚我們是要發了,發大財了。” 料誰也沒想到,開業第一天,真有這么多客人。 “于瑾,真有你的。” 于瑾倒是沒太多起伏的情緒,隨意喝著口剛調的酒,他抬手看了眼時間,眼睛耷拉著,看起來有些困。 付與從拍了拍他。 “行了,下面沒什么事了,你要不先回去睡吧。” 于瑾嗯了一聲,也不客氣,從架子上簇起校服揉成一團,出了門。 …… 破舊的老校區,悠久的樹木枝干茂密,樹冠和三樓平齊。 小區里只有幾盞暗燈,黑漆漆的草叢里,還有野貓在叫。 于瑾竄著口袋,慢幽幽上樓。 老臺階是水泥石板砌的,鐵銹紅的欄桿上都是灰。 才爬到一半,三樓房子里傳出了爭吵的聲音。 于瑾腳步頓頓,直接在離樓道窗口的三檔臺階處坐了下來。 房間里劉佩尖細的聲音愈發的響。 “于向強,你快說偷我的錢去哪兒了?” “我怎么就叫偷了,那里面不是我賺的錢?”一道男聲頂過去。 “你賺幾個錢,你這個月才跑了幾個單,你賺的那幾個錢全拿去喝酒了,你就是個沒用的酒鬼,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嫁給你們于家。” “你說,你給了他多少錢?” 劉佩喋喋不休的罵,“你個沒出息的,我指望你什么,嫁給你我還得順上一個拖油瓶,也不見得你給媛媛零花錢,全拿去給外人了,我是上輩子欠你們于家的是吧?” “我們于家怎么了。” 于向強大概酒沒清醒,聲音含含糊糊的。 “當年要不是我,你什么都不是,你劉家是什么東西……” “于向強,要不是我,你和于瑾現在早餓死了,能有你現在的日子,你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哐當一聲,有盤子在地上碎開。 于向強吼道,“你不看看這房子是誰的,你劉佩有拿出一分錢?” “該滾出這的是你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