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仙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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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敵近在咫尺,這時候不能再生內亂。面對阻擋她屠殺仇仙的蘭傾絕,封離漠徹底冷了臉:“讓開!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母上欠我一個解釋。” 蘭傾絕倔強地攔住她去路。 “解釋?大戰當前、魔界解放在即,你管我要解釋?我怎么教出你這樣蠢的東西來?——不對,你本身就蠢,前世自刎不夠,轉世了還要重蹈覆轍,真是迂良到骨子里。” 赤牙劍回歸,紅龍尾部掃開攔路之人,封離漠跳上龍背前對她道:“若想知道前因后果,自己去昆侖尋西王母。” 紅龍呼嘯飛入眾仙之中,蘇嬈遞給蘭傾絕一個戲謔的打量,緊隨其后加入戰場。 封扶殘等人被紅龍騰飛的氣流卷得東倒西歪,“封兄小心!” 楊遂之要扶,見她如今身著釵裙,猛然記起她女子身份,秉持男女授受不親的心理,他縮回手,將劍柄一頭了遞過去。 封扶殘抓住劍柄,利落起身,道謝后拾起地上的斷劍與仙帛,看向萬念俱灰的蘭傾絕,想說幾句安慰話,又怕戳到她痛處雪上加霜,喉嚨干干的動了動。 “我只是想聽你說一句,我并非旁人的替身而已。” 蘭傾絕吐出這番話,失落地召出毛犢。 身似麒麟的坐騎,前肢溫順伏低,任女子坐上后頸,駝起她哧一聲消失原地。 封離漠有九顏神骨與幾道神火傍身,功力又悉數恢復,早已邁入天神境之階,隱世多年的九源丈人和功力平平的舍目真人根本不被她放在眼里。莫說他們,就是扶桑來了,她也毫不膽怯。 “太初元君,你我同為凡人出身,實不該兵戎相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九源丈人能勝任仙島之主,可見其到底是有些頭腦,懂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惜的是,封離漠天生冷情冷血,連心上人都能眼睛不眨的罵走,豈會領你個臭老頭的情? “是呢,所以山主為何還不投向魔界?” “邪魔外道自古以來就沒有好下場。” “賊喊捉賊,以我之眼看你們,亦是歪仙邪道。” “那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了。” 扶桑從不打無準備之仗,他并不是一人前來,還請來一位混沌之神,亦是昆侖丘那位的仙母——太元圣母。 他親自送去奇鳳作禮,連求帶哄地騙太元圣母來天庭賞花,哪知賞花是假,讓她撞見魔界造反是真。 太元圣母本是混沌時期的古神,早年與元始天尊一齊治理六界,元始天尊死后,太元圣母漸漸放權與自己的女兒和義子,又弄出個第叁方的天庭勢力,好讓他們互相制衡,不至于一家獨大喪失本心。暉明仙帝的死訊她早有耳聞,心知扶桑來請自己的心思不純,為了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如此犯上作亂,她還是將計就計地來了。 “你就是太初元君,一日修得九十九化的天縱奇才?” 太元圣母端坐在太陽神車上,背后金云綻綻。面相慈愛的古神眼中含著絲不為外人所見的贊許。 “為什么要反?” 她笑問,語氣和藹的如同在問你吃過飯不曾。 “魔地荒蕪,饑民遍地,別提沒有修真用的靈氣,便是不修行的普通魔民,沒有吃的,眼見著也會餓死,這還單單只是魔界一界。” 封離漠立于紅龍脊背之上,平等地與其對視,回答不卑不亢。 “所以你想替魔界討說法。” “我是要替其余五界討個說法!” 封離漠道:“天界無道,以五界為芻狗,他們不斷壓榨五界靈氣靈藥,搶你靈藥轉頭罵你沒有天資,要眾生修仙,下一瞬就在不周山上布設陷阱,用旁人理想為誘餌,以此吞并他們的魂魄提升自己的修為……樁樁件件,罄竹難書,這樣的天界,有什么值得擁護的?” 太元圣母聽得頻頻點頭,“是不值得”,遂又愧疚蹙眉,“我竟不知他們私底下的這些勾當……” “尊神莫聽她胡言亂語,眾所周知,魔界之人各個心懷不軌……” 扶桑從旁干擾。 “她先前難道不是天界中人?” 太元圣母打斷道,看向封離漠,招了招手,如凡界尋常人家的祖母一樣慈祥笑道,“好孩子,過來。” 封離漠跳下龍背,站到她跟前,太元圣母手掌拍了拍身側,讓她坐過去,又問扶桑:“她乃女仙,陣仗鬧得這般大,厥兒不管?” 騎天馬的扶桑大帝咳了咳,假意替西王母掩飾道:“怕是事務繁忙,無暇顧及。” 太元圣母心下明了,道:“那丫頭哪里是事務繁忙,我瞧是動了凡心,蟠桃會竟都不愛開了,聽說近來與后土私交甚篤?” 扶桑大帝不說話,太元圣母便當他默認了。又道:“后土……據聞她有兩個女兒,一個是鬼胎所生,另一個是后土自己所生,素來獨身的女仙,怎會突然想誕下孩兒?那孩子叫什么?” 扶桑順著她道:“戈殳芷。” “嚯,也有個殳字?” 太元圣母笑了笑,不再繼續問下去。西王母姓殳,單字一個厥。殳厥,戈殳芷。都是聰明人,封離漠憑幾句話便推測出,那戈殳芷想必與西王母的關系匪淺。 扶桑大帝見太元圣母的態度不按自己預料中那樣走,對這逆仙竟另眼相待,心道自己好歹也暗暗擺了西王母一道,不算沒有收獲。 “讓兩邊休戰,你同我一起去找我那女兒,叁方都在場,你們自個兒協調這事到底該怎么辦,我老了,便不摻和了。” …… “尋我作甚?我撂挑子多少年了,當年你們審判太初元君時不找我,幾十年前捉拿無極元君時也不過問我,如今被打上門撐不住了,才知道要來尋我討說法?拿我當冤大頭吶?” 動了凡心的西王母與后土在人間同游的時日里,難免沾染了些市井婦女的心直口快,她滿是譏誚的問話羞住了天庭眾仙,一是因其位高,二是因話屬實。 西王母犯起倔來同小兒無異,母神親臨也不頂用,嚷著讓天庭的人快滾,別玷污了她的昆侖丘,還是后土好勸歹勸,她才推出一個人,讓她代昆侖作決斷。 眾仙看了來人卻傻眼。 “無極元君?!” 先到一步的蘭傾絕聽九天壬女講了自己的過往后,便坐在山崖邊哭,滴下的淚落入凡人地界,在貧瘠的土壤上瞬息開出漫山遍野的牡丹花。 九天壬女傳達西王母的話,叫蘭傾絕若要想起前世種種,就去泡瑤池里的仙泉。她果真下了水,前塵往事如海水般向她淹來,快意、傷痛……事無巨細,教她又體會了一遍徹骨通腸的悔意。 “原是我對不起她。” 赤裸出浴,氣質與從前無二,更多了些堅定決然。仙侍送來鶴紋華裳,衣衽與裙擺為黑色,中段雪白,鐫有云色翅紋,頭梳飛仙髻,發間插一赤鳳步搖,行走時仙資玉骨,渾是只可遠觀的矜貴之氣。 “樁樁件件我都親歷過,想必無人比我更適合代表昆侖丘作決斷。” 先天之仙與生俱來的優越令她極不易受冷待,單是往那兒一站,冰肌玉骨、凌然天資,看得部分低位仙人直想跪地而拜。 這氣息……是她了。 封離漠激動地從太陽神車上下來,落至崖邊,方抬起一只腳,就想起自己剛薄待過她,遂將顫抖的手背到身后,捏成緊拳,遠遠看向瑤臺上的玉骨天神,隱忍克制,一如初次心動時的自己。 扶桑大帝下馬,九源丈人跟隨其后一同落下,九重天帝均被焚燒得魂飛魄散,眼下得人心能作主的,就是與扶桑沆瀣一氣的舍目真人。 局勢怎么看都于他們有利。 果然,幾方商議不出個結果,都不肯退讓一步。扶桑大帝方堅持要封離漠為九天仙帝的死賠罪;封離漠反駁自己是為報仇,沒有一個天條規定自己被冤殺后不能報仇;蘭傾絕則道其原為女仙,女仙的獎懲,一律要交給昆侖丘裁決;扶桑大帝不答應,一再堅持。 僵持不下,各方又要動武。 西王母:“我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在我的地界兒亂來!” 未見其人只聞其聲。幾人遂放下動手的念頭。 扶桑大帝對蘭傾絕道:“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予你天界共治之位,你將逆仙交給我們發落。” 封離漠不說話,只是望向女人。蘭傾絕沒有猶豫,當即拒絕扶桑所求。“恕難從命。” “那便是不得不兵戈相見了。” 氣氛霎時又劍拔弩張起來,忽然從天邊傳來不小的陣仗,一聲聲不怒自威的調侃響徹天際。 “六界之事,哪能由你們兩界就能全權代表了?” “就是,六界可不止天界和魔界,當我們是死人啊?” 轉頭望去,冠服加身的練紅塵首先露面,那張各色虎皮所制的王袍,昭示著她已然為妖界新皇。 冥界公主戈殳芷緊接著趕到。母神千里傳音非讓她來,叫她支持昆侖丘便好,其他什么也不說,留戈殳芷懵懵地來,除了瞧熱鬧,儼然沒有其他趣味。嘶——不對,那不就是個軟糯可口的大趣兒?她四處打量一番后,目光牢牢盯在了封離漠身上。 “無量佛陀,怒為萬障之根,忍為百福之首,各退一步,萬事如意。” 素衣禪裙的離垢施雙手合十,作勸誡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作甚硬拉我來?這幾位要打起來,眾生都沒有地方落腳。” 王憐影與虞千凝坐于家仆所抬的轎子中,位置矮練紅塵她們一截兒,藏在云霧里,不顯山不露水,安分得過了頭。 庾千凝咦笑:“我修為不如jiejie,jiejie要是不肯來,我能強迫得了你?再說,是昆侖丘請我們來的,如此殊榮,為何不來?” 說罷掀開轎簾一角,滿山的找人,“西王母到底長什么模樣?常聽傳記話本子里說她和周穆王的風流韻事,也不知真人如何神貌。” 王憐影用巾帕捂嘴嬌咳一聲,掌心觸到濕熱,庾千凝轉過頭來問著,她攥起帕子放入袖中,清了清嗓子,細聲細語道:“莫須有的故事罷了,與周穆王所識的并非是西王母,不過是西境一貴族女子,試想,凡人如何進得了昆侖丘?就算西王母動凡心,仙界翹楚何其多,她怎會看上區區一個凡人?再者,周穆王愛妻為盛姬,非那西境女子。” “說些頑笑話罷了,jiejie還當真了。” “這種似是而非的事還是少說為好,有些杜撰的頑笑話,傳多了,會有蠢材當真。” 庾千凝一面滿口答應著,一面又調頭去看下方,尖下巴指著封離漠,揶揄道:“jiejie你瞧她,當了魔尊就是不同,威風八面的,全無在榻上那軟弱可欺的模樣,你說她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姊妹?不然為何人前人后差別這么大?” “正是這樣,才可口啊。” 王憐影幽幽望一眼底下的女子,似笑非笑,“不然怎么勾得你神魂顛倒,次次拉著我往她這兒跑。” “jiejie剖析得這么清楚,想來也同我有一樣的想法了。” 王憐影挑著簾子,素指隔空描摹那人的眉眼,目光一斜,睨到眾仙之中的封扶殘,愣了愣,沒想到她們會碰面,指尖改為描繪此人五官,心道還是這張臉看著最為熟悉親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