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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占春芳在線閱讀 - 占春芳 第6節

占春芳 第6節

    領口嚴絲密縫地系著,雖穿著黑色龍紋常服,卻依舊沉淀著不容忽視的帝王氣息。

    強勢地橫踞在這一方書房之內,宣示著存在感。

    “朕只信,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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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的人來上報剖解結果時,面色很是有幾分古怪。

    跟在其身后的太醫不時地往相雪露的方向瞅兩眼,更讓人心生疑竇。

    “晉王的死因可探查明晰?”慕容曜問。

    為首的大理寺官員躬身回答:“臣領數位下屬,一同探查,并未發現晉王有中毒跡象,也未發現有外傷痕跡。”

    “晉王死因,該是病亡。至于是何種病癥……”

    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住了,然后微抬起頭,窺探了一眼慕容曜的神色,又瞟了一眼相雪露。

    才顫巍巍地接著說道:“請恕微臣大膽,故晉王患有肺癆之癥。”

    話音剛落,慕容曜和相雪露皆是一怔。

    原因無他,肺癆之癥,在今朝仍屬于惡性的傳染病,不僅具有較高的傳染性,也具有較強的病害性。

    嚴重時,甚至會因為一例肺癆而封鎖整個村莊。

    此癥極難治好,感染上后,身體會很快虛弱下去,并伴有長期的咳嗽,風寒,乃至咳血。

    慕容昀如果真的得了肺癆,那他這些年的病況倒也十分合理,只是,為何從未聽說……

    眼前都是整個大嘉朝最權威的驗尸專家與醫者,相雪露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慕容昀沒有中毒,亦沒有外傷,除了肺癆,還有什么疾病能讓他咳嗽風寒幾年,最后在年輕力壯之時便吐血身亡。

    他得了肺癆,因為皇子王爺的身份,不方便與外人道,想秘密治療,完全可以理解。

    但為何,他要從始至終瞞著自己,甚至在自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與她接觸也亳不設防。

    相雪露的指尖微微顫抖,內心被驚濤駭浪席卷著,以至于后面頭腦昏昏沉沉,都沒仔細聽慕容曜與太醫他們所說的話。

    直到被青檸扶到案邊,喝了一口熱茶,咽入喉中,才勉強壓下胸間的翻涌。

    這時,有一名太醫上前來,向她躬身行禮,然后隔著一層絲帕,搭在她手腕上為她問脈。

    “臣是受陛下所托,前來為王妃診脈,所幸王妃平安無事。”太醫恭敬地說。

    “王妃好生歇息,臣這就回去復命了。”

    望著太醫轉身離開的背影,相雪露有些出神。

    忽然派太醫給她診脈,顯然是因為方才晉王之事。

    相雪露心緒一時有些復雜。

    關于慕容曜的印象,前些年是如金玉一般,清貴高華的皇太子殿下,光輝耀目如當空烈陽,不可逼視。

    登基以后,張揚的氣質不再外顯,隨之而來的是,越發深沉不可揣摩的帝王心思。

    如寒冰之劍被插入劍鞘,驕陽普照萬物,不刺眼卻溫沉霸道,包攬一切。

    又如清質萃精的璞玉被打磨成瑩潤內斂的玉扳指,從前是資質驚人,驚才絕艷的少年,如今代表著滔天的皇權,無上的責任。

    唯有俊美得過分的面容一如當年,不像男子所應有的容貌一般,世間最美的女子怕也要為之生妒。

    相雪露所有關乎慕容曜的記憶無非以上這些,更深的了解幾乎沒有。

    畢竟,她連自己的夫君——晉王,也是一知半解。

    這些年,與這位陛下最多是點頭之交,感情也是敬畏居多。

    倒是有一點令她印象很深刻。

    她和慕容昀大婚那天,慕容曜親臨府邸,含笑敬酒祝福。

    眾人山呼萬歲,他一身深紫鑲金龍袍,光華萬丈,猶如天人。

    那天四處都是紅綢,紅燈籠,紅燭,喜氣洋洋一片,映襯得慕容曜那張絕艷的臉越發醉人。

    只不過畏于帝王威勢,許多人不敢直面而視。

    相雪露那時卻將一切盡收眼底。

    慕容曜眼里波光晃動,瀲滟動人,一手端著酒杯,一邊朝她虛敬一把。

    “新婚大喜。”他的聲音醇厚如美酒,她隱約聽出了醉意。

    他那時還不曾喚她皇嫂,也沒有像其他人說那些祝愿新婚夫婦白頭偕老,子孫滿堂的話來。

    只是簡簡單單地一句,新婚愉快。

    那時候,相雪露覺得,或許陛下,也不是旁人眼里那般難以接近。

    現下,他又派太醫過來專程為自己診脈,對于一個日理萬機的帝王來說,有些太過于關切了。

    也許,只是因為自己是晉王妃,是他的皇嫂,又是因為晉王緣由才使她有罹患肺癆的風險,他才對她特別一些。

    相雪露思索舊事的時候,窗外卻忽然飄進來一股糊味。

    像是有東西被燒焦了一般。

    她眼皮一跳,推門出去,只見仁德堂外的空地上擺放了許多火盆,一群宮人正在往里面投擲著東西。

    相雪露走進一看,才發現竟然是晉王的衣物和其他隨身用品。

    上好絲綢織就的衣物,乍一投入火盆,便被跳躍的火舌吞噬,很快化為了灰燼。

    “你們這是在做何?”相雪露十分吃驚,“這可是王爺生前舊物。”

    “回……回王妃娘娘。”那宮人結結巴巴地說:“這是陛下口諭。”

    相雪露問到陛下所在的位置后,就直奔而去。

    未曾想到,方走進仁德堂后廳,擺放晉王棺槨的地方,就看到了不下于方才震驚程度的一幕。

    幾個工匠,正拿著一根根粗壯的鐵釘,將棺木蓋釘得死死的。

    慕容曜則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注視著這一幕。

    相雪露匆匆跑來,氣喘吁吁,顧不上行禮,就出聲愕然問道:“請問陛下,這是做何?”

    慕容曜側首看向她,面對她的到來,他并不吃驚,反而微笑著對她解釋。

    “太醫說了,肺癆患者所接觸過的物品,都具有傳染性,需要倍加小心。”

    “貼身物品,最好處以銷毀,才能杜絕隱患。”

    “癆病患者故去后,其尸身亦要密封處理,外加石灰填埋,才能防止其污染水源土地,造成疫病擴散。”

    慕容曜的話有理有據,相雪露也不得不信服。

    可是信服是一回事,這種超出心理常規認知的事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相雪露朝棺木那邊看了一眼,越看心里堵得越慌。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只有那種窮兇極惡之人的棺木四周,才會釘上九十九顆粗鐵釘,以鎮壓其靈魂,令其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在民間,此釘也被稱作“鎮魂釘”。

    雖然晉王癆病這塊對她有所欺瞞,但真的罪不至此。

    若她此時出去阻攔,就會顯得不明事理,于是她便眼睜睜地看著那群工匠釘完所有釘子,將棺材密封得一點風都透不進去。

    “方才太醫診治過后,皇嫂身體康健,朕才放心了。”

    “也是,皇兄通曉醫理,如何敢任何措施都不做,就放任皇嫂接近呢。”

    慕容曜面上帶著薄笑,一幅為晉王開脫的語氣。

    相雪露卻聽得心里堵得更慌了。

    慕容曜見她望著被釘死的棺木,也一同望去。

    “原先大理寺丞給朕的建議并不是此法,不過朕認為原法太過野蠻霸道,故采取了折中之計。”

    他低聲道。

    “原法是何?”相雪露的心中驟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然后她便再次看到他用那種熟悉的,微帶著憐憫的目光看著她。

    憐憫的色彩下或許還藏著別的什么情愫,不過再向下探尋就看得不真切了。

    “將皇兄澆以桐油,予以火葬。”

    “置于曠野之外,縛以木柴,燒之三天三夜,直至灰燼。”

    粉身碎骨,挫骨揚灰。

    相雪露腦中里竄出這幾個大字。

    大嘉百年來的風俗都是土葬,人們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生前不可輕易損毀,身后也不得隨意處置。

    同樣會予以數量繁多,貴重精美的陪葬品,結構復雜,占地廣闊的陰宅,以求侍死者如生人。

    將逝者化為灰燼,通常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所為之事。

    比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同時流傳著一種說法,此行可讓逝者神魂皆滅,無法轉世投胎。

    焚燒尸體的火就如業火一般,一寸寸灼燒著亡者的靈魂,直至焚燒殆盡。

    雖沒有確切根據,當不得真,但仍可見此事的嚴重性。

    “皇嫂不必憂心。”見她面上露出短暫的空白表情,慕容曜慢悠悠地開口。

    “雖朕不信鬼神,但也得顧及皇嫂心情。”他的聲音在此刻溫和得不像話,相雪露后背卻陡然爬起一股寒顫。

    她沒再抬眼看他,福身行禮:“臣婦身子有些不適,懇請陛下允許臣婦先行告退。”

    “準了。”

    相雪露僵硬地挪動腳步,轉身往外走去。

    身后飄來慕容曜的聲音:“皇嫂既然身子不適,今晚便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