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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去心胸外實習了。又給她帶吃的了? 嗯。 怎么不給我帶呢?相當自然的口氣。 我當時哈哈一笑沒往心里去,在他答應明天幫我打個電話到那邊的護士站后,就謝過告辭了。 后來才知道,醫生的那個錦袋上寫的是:姐夫接好(杜文駿你的語文果然是) 九點多,我帶著棉紗手套捧著剛出爐的長魚湯回到病區,在走廊遇到醫生,一起并肩往回走:哦,剛才給心胸外那邊打了個電話,程羽說有空就過來。 謝 jiejie 我扭過頭,看到小羽乳燕投林一般飛撲過來,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讓。我的右手邊是一間病房的門口,一個護士正站在推車旁低頭填記錄,推車上是瓶瓶罐罐的藥水以及針頭,正對我的是垃圾袋,里面是替換下來的針頭輸液管和注射器。我那么一讓,撞到了護士,嚇得往后倒了一步,整個人一滑,就奔著垃圾袋栽過去了 啊!!護士叫了一聲。 顧醫生迅速撈住我的胳膊,往懷里一帶,踉蹌著往邊上退開一步,陶瓷湯碗跌到地上,嘭的一聲摔成四塊。 燙到沒有? 我搖搖頭,看著地上冒熱氣的長魚湯,說不出話來。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護士長穿過人**疾步過來。 沒事,手滑了。 人沒事兒吧? 沒事。 一直到護士長轉身走開,醫生才松開環著我的手。 在我們身后剎車的小羽呆呆地喘著氣問:哎?怎么,怎么回事? 我這會兒聲音才回來,低低地啊了一聲:手滑了 接下來的十分鐘,外科第一病區的走廊里,兩個女生一臉囧相地收拾殘局。 離開醫院之前,顧醫生來病房找林老師簽本次化療結束的手續。 整個過程,我望天,望地,望空氣,渾身別扭,就好像是用很燙的水沖澡之后,皮膚一針一針地熱。 昨天清理殘局的時候,小羽感慨:剛才顧老師反應好快啊。 啊 姐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哎?話題是可以這么拐的么? 我是審閱分割線 醫生:你還可以再遲鈍一點。 (你也表達得很隱晦啊) 醫生:你一天到晚面無表情,我還能怎么樣,總不能就這么撲上去。 16、后福 下午四點,最后一瓶水掛完,林老師的化療療程全部告終。護士長幫我們拍了張全家福,里面三個人笑得很傻。一張張翻過相機里的照片,恍然發覺已經過去了半年多,我們終于一起熬過了這段時光。 娘親摸了摸林老師的臉: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顧醫生來簽出院通知的時候,娘親去退房,林老師去拿藥,只剩我一個人在收拾行李。他負著手靜靜地看著我翻箱倒柜,突然低頭笑了笑:聽護士長說,你外婆也在這兒做過手術? 嗯,我初三那年,她鼻咽癌放療。 哪一年? 02年。 啊他沉默了半晌,我比你大這么多。 我愣在原地,心里微微一跳:嗯? 醫生已經恢復了官方的笑容,我今年應該都是周五值夜班,有問題可以打值班電話。術后一年記得預約檢查,明年3月。轉身離去。 出院之前,三三一個電話,十分鐘后拎著大包小包出現在病區,沖著林老師甜甜地叫了聲:干爸! 我看著眼前這個一臉乖巧如數家珍地講著干海參泡發的女人,實在有種上去搖一搖她是不是本尊的沖動。 不過,很快 那邊那位是不是顧醫生?三三很低很低地在我耳邊問了一句。 我就知道! 不錯,我這關通過了。 這需要你批準么gt;_lt;!!! 三三掐住我的胳膊咬牙切齒:林之校!這是最后一次化療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最后一次了,我知道接下來很長很長時間不會來這里,我知道我和他的交集基本到此為止了,我心里已經夠難受的了,所以蕭珊,把你的爪子給我放開!你就不要再增加我的痛苦了。 小草說:再一次成為新生的感覺,就是沒有感覺。 除了負責接待的學生一會兒喊學妹一會兒喊學姐讓人有瞬間的錯亂,其他還是比較順利的,只是沒多久就被師姐拐進樂團就不是件很美妙的事情了,初來乍到就要貼著關系戶的標簽去適應一個各方勢力博弈的團體,實在有些勞力傷神。好在有可人的川妹子用各種稀奇古怪的美食挑戰我的味蕾,草mama寄了一大箱吃的過來。原先魚香rou絲就已經算是吃辣極限的我在短短一個禮拜內已經能流汗不流淚地干掉一整袋燈影牛rou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