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起抱臂失笑：“你還真恒心啊，每次出門都這身裝扮。”

    唐瞇把黑色口罩戴上，嗔他一眼：“誰讓你身份特殊！”

    顧起壓下腰，唇靠近她耳邊，玩味道：“你知不知道，男人也是視覺動物，喜歡看好看的裝扮。”

    唐瞇盯著他，聲音冷冷道：“所以，你和我出去，不看我這一身，而去看穿得漂亮的女孩嗎？”

    顧起一頓，心知不妙，連忙舉手投降：“你穿什么我都只看你，絕不看其他女孩半眼。”

    為表自己心意，他也換上一身黑，美其名日：情侶裝。

    房間在30樓，在等電梯期間，唐瞇心里忐忑，腦海里總是盤旋著那個標亮彈幕。

    她問：“你回來的時候有沒粉絲向你要簽名？”

    “沒啊。”顧起低頭看她，“怎么這么問？”

    唐瞇心不在焉地回：“沒什么了。”

    電梯下到一樓，出了電梯，唐瞇頓住腳步，隨后對顧起說：“你先走，我隨后到。”

    顧起問：“到底怎么了？”

    “我，我怕有粉絲……”

    顧起嘆了口氣：“那我先走，去右手邊那家餐廳。”

    “嗯嗯。”

    *

    一頓飯下來相安無事，兩人一前一后回到酒店。才踏入酒店大堂，迎面一個高個女孩笑盈盈地向他們走來。

    唐瞇神經忽地緊繃趕來，眼睛緊緊盯著女孩脖子上掛著的單反，再想到那條標亮的彈幕。她腳下的動作先于思想，快步閃開，走到一盆大盆栽旁，轉過身，剛好在高個女孩背對著她的位置。

    她直起身板，打量了周遭，發現沒有其他人看過來，才借著盆栽的掩護往顧起看去。顧起駐足單手插袋，和高個女孩面對面站著，他低著頭，女孩抬著頭，因為他戴著口罩，唐瞇看不太清他的具體表情。

    女孩還是笑意盈盈，但從她的表情來看，并不像是粉絲見到偶像的樣子。

    也就一陣子，女孩掂了掂相機，往大門口走出去，顧起則和他錯身，向唐瞇走了過來。

    顧起在她面前站定，垂著頭，無聲注視著她。唐瞇弱弱回視。

    不用言語，也大概知道他無聲中的意思。無非就是她慫！她認了！

    對視不過幾秒，唐瞇眼神閃爍了下，隨即移開視線，緩緩低下頭。

    顧起輕嘆了一聲：“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電梯間，這時剛好一個團隊入住，一行人拖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箱等電梯。兩人夾在人群中，等一波人上了電梯，顧起和唐瞇隨著第二波人進了電梯。到了他們所在樓層，只有他們下。

    唐瞇走在前面，拿出房卡刷卡進門，顧起隨后。唐瞇摘口罩、摘帽子，然后脫、掉黑色外套。

    做這一切時，她全程耷拉著腦袋，一聲沒出。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解釋剛才自己遁走的行為。她也心知，不用她說什么，顧起已經明了。

    顧起則摘掉口罩和帽子，抱著臂靠著墻，垂眸看她，眉眼深邃。

    唐瞇“……”

    顧起輕嘆了一聲：“她叫高潔，是劇組的攝像師，剛來了一批群演，需要她回劇組跟拍。”

    “哦……”唐瞇聲音低低。

    他是在向她解釋，女孩不是粉絲。

    顧起揉了揉她的后腦勺，把人輕輕一帶，語氣輕快：“走，一起去拆圣誕禮物。”

    說完拉著她走到了角落的圣誕樹旁，下邊堆放著一堆的顏色繽紛的禮物盒。

    顧起蹲下來，拿起一個禮物盒，邊解釋說：“圣誕樹是酒店裝飾的，禮物是各品牌方遣人送過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唐瞇干脆盤腿坐了下來，拿起一個禮物盒沒急著拆起。

    顧起笑著說：“這里面有一份我送你的，你猜猜看是哪份。”

    唐瞇狡黠一笑：“不巧了，我進來時也投了一份在里面，要不你也拆拆看？”

    她進來時就發現這個角落了，想著自己也有禮物，玩心一起，把禮物混進這堆禮物里，想看他能不能拆到。

    “顧先生，我們比比誰先拆到對方的禮物怎么樣？”

    “好啊，贏了有獎勵嗎？”

    “你確定一定贏？”

    “不確定。我輸了任你處置。”

    “……”

    “你輸了，還是我任你處置，怎么樣？”

    “……”

    怎么聽都感覺那句“我任你處置”不是什么好東西。

    唐瞇拆一個，顧起接著拆一個。當顧起拿起第四個禮物盒時，發現唐瞇臉色變了變，他沉默地拆起來，是一個電動剃須刀。

    “唐小姐送的禮物還是那么務實，謝謝啊！”

    “……”

    他穿的還是那套“黑色情侶裝”，黑色外套進門時脫了，里面是黑色襯衫，修長的手指不慌不忙地解著最上面紐扣，接著第二顆，第三顆，手指在第四顆處停了下來，微笑著看她。

    “你你你干嘛？”

    他笑著沉聲說：“我贏了，任你處置啊。”

    就知道他說這句話準沒好事！于是挑釁地仰著下巴：“我是問你干嘛停下來了。”

    顧起笑著把人輕輕一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則背靠著床尾，雙手撐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既然是任你處置，你來解吧。”

    “來、來就來！”唐瞇顫著手去解第四顆扣子，加之紐扣附近布料硬挺，她嘗試了很久都沒能解開第四顆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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