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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不過就是再等一輪電梯的事。 等到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她卻突然間感到了后悔: 面色不好的顧均澤一個人站在電梯里,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 后面的走廊上除了她沒有別人,沉默和安靜在空氣中彌漫著。 秦芷:…… 她像對偶然間有交集陌生人那樣淡定地笑笑:“對不起,我要乘的是向上的電梯,你關(guān)門吧。” 說著,向后退了一步。 顧均澤目光沉地看著她,突然間上前一步走出電梯,將她按到墻邊:“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應(yīng)該是剛抽過煙,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清晰地傳來。 秦芷眉毛鼻子一起皺起,靈活地向下一滑,從他抬起的手臂下鉆了出去:“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顧均澤反手抓住秦芷的手臂:“為什么?” 他抓得很緊,秦芷用力甩了幾下也沒甩開,火氣也上來了:“誒不是我說你,分手這么久了,都各自有對象了,你還擺出了深情款款藕斷絲連的樣子整個給誰看?搞得好像用情多深似的,惡不惡心人?” “小芷你在吃醋?”顧均澤像是聽到了什么值得開心的事一樣,眼睛一亮,將秦芷拉進(jìn)懷中。 “白南梔不過是個床伴罷了,小芷你要是不喜歡,我現(xiàn)在就讓她滾。”他說著,迫不及待低頭湊了過來,像是想親吻秦芷似的。 !!!秦芷汗毛倒豎,低著頭用力往上一竄,結(jié)結(jié)實實撞在了顧均澤的下巴處。 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勁兒,顧均澤猝不及防,被撞地向后倒退兩步,抓住秦芷的手也松開了。 華國還是歸牛頓爸爸管的。 被反作用力撞得頭暈眼花的秦芷心中就剩下這個想法。 縱使眼睛一陣陣發(fā)黑并伴隨著跳躍的金星啥也看不見,秦芷還是堅強地豎直了身子,語氣冰冷:“如果你腦海中的記憶沒有被水淹沒的話,我再提醒你一邊,我們分手了,好歹也是個人物,自重。” 她說完,冷漠地轉(zhuǎn)身,向樓梯口走去。 晦氣,等她走到下一層了再搭電梯。 被她扔在后面的顧均澤半靠在墻上,下巴疼痛陣陣,可是與心中的刺痛比起來,又好像不值一提。 “為什么?”他聲音沙啞地問。 “我不過昏了頭做錯了一件事,你就要給我判死刑?娛樂圈其他投資人誰不是身邊鶯鶯燕燕,不過只是一個玩物,你要是不高興我可以隨時丟掉,為什么不肯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我們在一起七年了,一起犯錯與成長,一起走過來的,為什么這一次的犯錯就不能被包容了呢?” “你不是說會愛我一輩子的嗎,這才多久?” 秦芷推開沉重的門,偏過頭回了一句:“我又不是你媽。” 顧均澤紅著眼:“天底下哪個男人不會犯錯,你能保證蘇澈不會背著你找其他人嗎?” 已經(jīng)走出門的秦芷沖他微微一笑,笑容里不含半點溫度。 她干脆地放開了拉桿,沉重的關(guān)門聲在走廊里回蕩,她的聲音卻清晰地傳來。 “倒也不必以己度人。” 顧均澤像是脫了力一樣半靠在墻上,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雙眼。低低的笑聲像哭音一樣傳出,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顯得有些詭異。 半晌,他放下手,恢復(fù)了冷靜的臉顯得有些陰冷。 “把你上次找的人的資料發(fā)給我。” 他對著電話那頭如是說。 誰也沒注意,對面樓層上的一個探出的鏡頭慢慢地縮了回去。 **** 接連遇見了兩件不太好的事,回去的路上,秦芷抱著手臂坐著,興致不太高。 在平板上寫寫畫畫的江溪沒有注意到,低聲和坐在前排小助理講著一些工作上的事。 “阿水,你知道圈里哪個導(dǎo)演喜歡小姑娘?”她冷不丁開口。 江溪抬起頭,有些詫異:“現(xiàn)在的男人有幾個不喜歡年輕漂亮小姑娘?” 秦芷擰著眉搖搖頭,有點難以啟齒地小聲說:“不,是小女孩。” “小女孩……”江溪半瞇著眼思考了一下,“好像聽說是有幾個有這個癖好,一時想不起來了。一般這個都會瞞得死死的,只有那個愛好圈里的人才會知道。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秦芷想著白棠一開始蹦蹦跳跳的活躍身影,又想到她被白母教訓(xùn)后的安靜乖巧,不忍心將書中那樣慘的結(jié)局和她掛上鉤。 ——書中輕飄飄的幾行字,卻是一個小姑娘沉重慘烈的黑暗經(jīng)歷。 而現(xiàn)在,什么都還沒經(jīng)歷的小姑娘一臉天真地站在她前面。 她在心里盤算著,想改變的念頭涌動著。 ——就像,沒有一個正常人,能看見一只小貓幼崽被活活燒死在你面前。 但白棠不是一只貓,她的情況更棘手,要考慮的方面更多。 江溪看著臉色明明滅滅不定變換的秦芷,隨口問了一句:“怎么了?” 秦芷有些猶豫:“沒什么,看到白棠,突然想起以前玩過的一個游戲。” “如果,你是重生回來的,你知道住你家旁邊的小女孩未來會被她mama賣給一個有特殊癖好的人,還被曝光到網(wǎng)上,結(jié)局很不好,你會怎么辦呢?”她慢慢地組織著語言,望向江溪。 江溪手指輕輕敲著椅背:“這游戲有點意思,小姑娘的爸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