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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嘴碎的阿婆主還在那嘚嘚叭叭:“想當初,兩人的愛情那可是嘖嘖嘖嘖,聽說現在星芷大樓的那標語還沒撕呢, 星辰阿芷, 故名星芷。” 她語調酸酸地:“怎么我就遇不到這么深情的男人呢。” 你遇不遇得到深情的男人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馬上就要迎接一個快被醋淹了的男人。 秦芷面無表情地在蘇澈胸前蹭了蹭,偷偷抬起頭瞄了瞄蘇澈的臉色,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剛從醋壇里撈出來的酸蘿卜。 “她說的不對……”秦芷弱弱地狡辯著。 蘇澈一開始只是想按鄭睿書說的那樣為自己爭取福利的,心中負罪感還是挺重的,沒想到越聽到后面越酸,越聽越真情實感。 他俯身攫住秦芷的雙唇,止住她的辯解。 “……在和秦芷分手之前,顧總可是有名的高嶺之花,緋聞什么的那是趨近于零,和秦芷平常流出的幾張照片,那是甜的我這個母胎solo恨不得馬上脫單。沒想到橫空一個白小姑娘,兩人分手,白家粉們也別杠,最近也有不少兩人親密照流出,沒得洗。” “但顧總和白小姑娘在一起還是沒有像秦芷那么上心啊。最近花邊新聞可是多了不少,看來是白小姑娘管得不太行。還有那句著名的標語,居然也沒弄掉,看來顧總對秦芷還是有點余情嘛,不知道是不是打著玩累了再去找秦芷的主意?” 我可球球您別說了。秦芷奮力一掙,撲到地上將該死的視屏關掉,抬頭,看見了情緒低落的蘇澈的臉。 ——明明沒什么表情,卻就是讓人感覺到他的不開心。 像是有一朵烏云飄在平原上,狗勾的耳朵耷拉著。 他沉默著、眼巴巴地看著她,露出與他清冷的臉完全不搭的神情。 秦芷呆在原地,張了張嘴。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該怎么狡辯? 窗外的鳥鳴不合時宜地歡快鳴叫著,像是在活躍氣氛一般。 “寶貝你聽我說……” * 顧均澤下車的時候,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荒涼的四周,手指掂著牙飾 ——這已經快成為他的習慣動作了。 “我投資少了?” 身后的助理拿著平板一板一眼地回答:“您投資了九千萬,還特地為白南梔小姐追投了兩千萬,為了支持秦芷小姐投資了三千萬,是《民國春》最大的投資方,不少。” 助理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為飛到別處的前女友私下鋪路,看上比對現女友還好一點點。 果然,總裁的世界一般人弄不懂。 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說。 但他臉上,還是專業的面癱臉。 顧均澤皺了皺眉:“那怎么選到這么個地方,你不用跟進來,我自己進去看看。” 他從飾品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放進自己的衣兜,帶好了墨鏡。 可以先去看看小芷,順便送她個禮物。 在高照的太陽下,誰也沒注意到,他手上的牙飾發出了微微的光芒。 突然間想見秦芷的顧均澤微微加快了步伐,不禁在心中構想著,如果秦芷看見了他,會是怎樣的想法? 時隔幾月,他突然間想起了在餐廳了秦芷的落淚,很奇怪,當時出了縹緲的煩躁并沒有其他感覺,此時卻偏偏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帶著隱隱的微痛。 他甚至能想起秦芷淚珠反射著的、餐廳頂上水晶吊燈的光芒。 他的心跳隱隱有些加快,連帶著步子也微微有些加快了。 如果,小芷誤以為他是來找她復合的怎么辦?答應了又該怎么和白南梔說呢?最近有什么大制作還沒有選角色嗎? 這樣想著,他的頭突然一疼,手腕上牙飾的光亮微微明顯,像是小孩兒在拔河時遇見了棋逢的對手,而漲的面色通紅似的。 顧均澤站住,眉頭緊鎖,手指按上了額頭。 是他的家庭醫生醫術不行?要不要再預約兩個? 正巧這時間,他看見了秦芷的房車。 ——車門并沒關嚴實,車身從交疊的樹葉中隱隱約約地露出來。 即使并不完整,他像將爛熟于心的拼圖瞬間拼好一樣,在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強壓下頭痛,顧均澤緩步踱了過去。 ——該如何打招呼呢?他琢磨著,摸了摸飾品盒,找個什么理由送? 看到這個覺得很適合你? 我記得你喜歡這個顏色? 顯得他有點念念不忘的樣子,顧均澤輕輕搖了搖頭。 他想的有些投入,以至于不經意間,就走近了房車。 正如他所想,房車門半掩著,周圍沒有其他的人,連無孔不入的狗仔都沒有,想來是江溪清了場。 江溪的動作還是和以前一樣、熟悉地專業。 他抬頭,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荒誕陌生的夢中。 ——秦芷撲在一個十分陌生的男人懷里,左滾右蹭地撒著嬌。 旁人一看,就這知道是一對親親密密、感情甚好的小情侶。 怎么會?他有些恍惚,秦芷落淚的畫面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那樣不似偽作的傷心與難過,怎么會呢? 手腕間的牙飾像是斗爭勝利的孩子一樣,得意洋洋地猛然亮了了一下,然后心滿意足地暗淡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