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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后,碧月坐在床邊淡定地喝著水。 “月兒,你都看了半天了。”姜博衍聲音帶著乞求。 “堂堂御史大人在官場上可是叱咤風云的,這會兒怎么能求饒呢。”碧月起身將茶杯放在桌上,語氣帶著點陰陽怪氣。 姜博衍見求饒無果,便用起了苦rou計。 “咳咳……”他悶聲咳了幾下,似乎舊疾復發。 碧月眸光立刻看向他這邊,緊張地問道:“是不是胸口不舒服?” 她差點忘了姜博衍的寒疾還未痊愈,只好忙不迭地將手伸向姜博衍的身后,將那披帛解開。 豈料那人手一松開,便將她按在了身下,帶著得逞的笑容。 碧月自認兵不厭詐,她舉手做投降狀:“下次再咳嗽我可就不認了。” 姜博衍笑著低下頭:“下次任由夫人處置。” …… 第一百零七章 劉詩怡被邢閔帶到劉顯面前。 進門便是一股檀香氣,劉詩怡看見了背門而站的人,他挺直脊背,欣賞著面前的那株盆栽。 那便是她的祖父了。 “大人,詩怡小姐到了。”邢閔站在一旁稟報。 劉顯放在枝葉邊上的手落了下來,轉身看著她,朝旁邊的椅子抬了抬手,恍若招呼客人似的:“詩怡來了,快坐。” 邢閔識趣地俯身告退。 “祖父不必客氣。”劉詩怡冷著臉說道。 劉顯并沒有因為她的語氣而生氣,笑意未減,負手朝她走近。 劉詩怡緊張地攥起了手,看見那張笑臉越湊越近。 “啪!” 聲音伴隨著劇痛落在臉上,劉詩怡向來體弱,自然撐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一聲不吭地垂著頭,也沒有用手去探那傷處,只是靜靜地從地上站起來,順手將散下來的頭發別在耳后,那傷處便更加清晰了。 “都是你做的好事!”劉顯捏著她的下巴吼道。 如果不是劉詩怡讓周博謙放棄取卷宗,那陳易青和范寧也不會這么快就被姜博衍那幫人送進了大牢。 “對于阿謙來說,難道不是好事嗎?”劉詩怡張開眼直愣愣地盯著她,那別在耳后的頭發再次散落下來,只露出半張完好的臉。 劉顯冷笑一聲,甩開她的下巴,嘲諷道:“你覺得自己很高潔是嗎?看來這幾年在瑋兒身邊嬌養慣了,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是嗎?” “托祖父的福,不敢忘的。”也不知是不是剛才那一巴掌的緣故,她此時面對劉顯竟然沒有半分害怕。 劉顯輕笑兩聲,似乎沒把這兩句陰陽怪氣放在心上,他垂眸看著劉詩怡手腕上的玉鐲,伸手捏著連同那只纖長的手一起提到她面前,低聲問道:“如果沒有我和瑋兒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你以為你和你那親娘還能每日穿金戴銀,還能一群丫鬟伺候著?” 劉詩怡抬眸看著他,反問道:“那請問祖父,我和母親每日穿金戴銀又是給誰看的?難道不是給你那群點頭哈腰的狗看的嗎?”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 嘴里涌上一股甜腥味,這一巴掌比剛才力道大多了。 她已經完全惹怒了劉顯。 劉詩怡感覺腦袋有些暈眩,還沒等她緩過來,就感覺脖子被人掐住了,緊接著便被人拎了起來。 “老夫真恨不得當初讓瑋兒一把掐死你,居然會生出你這種白眼狼的東西!” 劉詩怡壓下那股翻涌起來的惡心感,從嗓子眼里擠出兩聲沙啞的笑,她有氣無力地看著劉顯,說道:“就算當初生下的不是我,你如今也不會如意。” 此話一出,劉顯漸漸收攏了力道,漲紅的面部開始顫抖,“要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劉詩怡無聲地笑了一下,輕輕閉上了眼,不想死前在腦海中留下這張臉。 劉安剛回到住處,正和黑烈玩著,就看到屬下匆匆忙忙地闖進來。 “衛、衛長……”屬下在他面前剎了個閘,上氣不接下氣地喊了一句。 劉安將手上最后一點rou干丟給黑烈,黑烈跳起接住,劉安滿意地摸了摸它的腦袋,順便問道:“出什么事了?” 屬下快速調整了下呼吸,說道:“詩怡姐被帶進了太尉府。” 劉安皺著眉頭看著他:“那周博謙來了嗎?” 若是周博謙也在旁邊,問題就不大。 “沒有。” 劉安沒有再多問,立刻回屋帶上披風,跟著那名屬下踏著輕功去了劉府。 邢閔守在門口,嘴里叼著根草,淡定地聽著里面的動靜,他數著數,似乎想看看劉詩怡什么時候斷氣。 結果余光瞥見劉安黑著臉朝這邊走,他立刻吐掉口中的雜草,換上一張笑臉朝前快走兩步,將人攔住:“這不是劉衛長嗎,怎么任務完成了?” “讓開。”劉安看了一眼那刺眼的面具,他并不意外邢閔還能回來。 劉安盯著那間屋子,不知道里面怎么樣了。 “太尉大人和詩怡小姐有要事商談,劉衛長還是不要打擾為妙。”邢閔警惕地看著劉安。 “我也有要緊的事向太尉大人稟報,若是耽擱了,你吃罪得起嗎?”劉安比邢閔高了幾分,垂眸向下,無端多了幾分壓迫。 那一瞬間邢閔確實被唬住了,劉安趁機一把推開他:“滾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