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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能放過姜博衍!”周博謙紅著眼眶看著她,仿佛一頭即將爆發的猛獸。 劉詩怡心尖跟著顫了一下,手上失了力道,從周博謙肩膀上滑落,喃喃低語道:“我早就該知道自己勸不住你的,也罷,隨你去吧。” 她抬頭轉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努力穩住聲音,說道:“周叔那邊一個人恐怕忙不過來,過兩日我要回一趟臨州。” “那里的生意忙不忙也不打緊,你這兩日就在府內好好休息吧。”周博謙起身離開了房間,撂下這句話。 劉詩怡看著他的背影,倚在門邊,竹翠連忙過來將人攙回去,剛才來的路上,她就看見了周博謙一張鐵青的臉,心中便明白了發生了何事。 “竹翠,我不想看到周博謙和他母親一樣的下場,他對我很好,所以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劉詩怡扶著椅子坐下,垂眸說道。 竹翠抱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夫人,大人他會想明白的,因為他心里只有你。” “不,他心里只有復仇,那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已經讓他迷了心智。”劉詩怡知道王氏的死和姜博衍一定沒關系,周博謙卻不明白。 “一步錯步步錯,絕對不能讓他踏出這一步!”劉詩怡眼眸一亮,起身說道。 “夫人……”竹翠不解地看著她。 周博親從劉詩怡那離開后,去找劉平喝悶酒。 “說實話,我也不想讓你這么做。”劉平提起酒壺往兩個酒杯中倒。 這讓周博謙有些訝異:“為何?” “你聽說林逸聞的事了嗎?” “當然。”畢竟是因為林逸聞死了,他才能進京。 “林逸聞入獄的時候,那位大人可是連看都沒去看一眼,只是差人去將來往證據銷毀。” “林逸聞可是給他幫了不少忙的,居然這么……”周博謙一時語塞,劉顯的狠辣人盡皆知,好像也沒什么值得奇怪的。 “所以,如果你幫了他,到時候出了事,他可以活,但是你必死。”劉平的話雖然狠了些,但是不無道理。 “可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周博謙端起酒盞,低聲道。 他也知道和劉顯共事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可是如今若是不按照劉顯的要求去做,他可能現在就會沒命。 “誰說沒辦法?”劉平甩出一個紈绔公子的微笑。 周博謙立刻坐直了身體,認真地看向他:“劉兄有何高招?” 劉平放下酒盞,笑道:“他不是讓你找那些卷宗嗎,那你就找給他,只不過里面沒有他想要的那份罷了。” 刑部、戶部和工部平時也有不少來往,這些卷宗也都在,只不過沒有什么價值罷了,既然劉顯要找,就找給他吧。 “可萬一到時候劉顯發起火來,豈不也要拿我問罪。”周博謙仍有些擔心。 “你盡管放心,到時候你便說沒找到,劉顯便會認為在吳敬那兒,至于下一步,看情況再說。”劉平語氣輕松地說道。 周博謙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劉兄說的有理。” 第一百零五章 “尚書大人,昨日周大人取走了兩份卷宗。”看管卷宗的費大人來向吳敬稟報。 “什么時候的卷宗?”吳敬順口問道。 “去年五月份的。” 吳敬抬起頭,片刻思忖,又問道:“和刑部工部有關的那兩份?” “正是。” 吳敬笑了笑,似乎沒放在心上:“知道了,辛苦費大人了。” 那人抬眸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見他低頭認真地看著卷宗,也不便多問什么,只好扶手離開。 吳敬當然不著急,因為那兩份重要的卷宗此時就擺在他的桌子上。 按照事先約定的時間,周博謙帶著找到的卷宗去了太尉府。 “太尉大人,這是您要的東西。”周博謙恭敬地將兩份卷宗呈給他。 劉顯驚喜地接過來,一邊打開,一邊說道:“辛苦孫婿了。” 周博謙惴惴不安地雙手交握候在一旁。 劉顯看著看著眉頭漸深,他瞅了一眼周博謙。 周博謙忙問道:“大人,卷宗有什么問題嗎?” 劉顯將卷宗收了起來放在一旁,笑著搖了搖頭:“你先回去吧。” 周博謙也摸不準劉顯的脾氣,只是拱手道了聲“是。” 劉顯站在廊前,看著周博謙出了門,才抬手叫來家仆:“去把范寧和陳易青給我叫來。” “遵命,太尉大人。” 劉顯總覺得這兩份卷宗不太對,按理說周博謙不敢糊弄他,但是有難保他能有別的心思。 范寧和陳易青來的極快,步履匆匆地穿過廊下,走到劉顯門前,躬身行禮:“太尉大人。” 劉顯將手上的卷宗遞給他們:“來看看是你們要的那份嗎?” 范寧和陳易青各自接過一卷,仔細地閱覽一遍,然而紛紛搖頭:“太尉大人,這并非是我們那份卷宗,我們之前去周大人府上詳細地說起過那份卷宗,周大人許是沒注意到卷宗的日期。” 劉顯收回卷宗,面無表情地放回桌上,朝他們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范寧和陳易青不疑有他,扶手告退。 劉顯坐在桌旁,看著那兩份卷宗,心中也明白了幾分。 劉詩怡那孩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固執,就不能乖乖地順著他祖父一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