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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臥病在床時,他根本沒有考功名的念頭,但是如今…… —— 不知不覺碧月陪著他治療了兩個月了。 “這段時間你都沒提霖鈴閣的事,我都差點忘了,你是不是還要回霖鈴閣?。俊苯┭芤呀洸挥梅鲋p杠走路了,他穩住上身,將全部的力氣都用在那雙腿上,慢慢在草地上走著。 碧月被問得一愣,她心中發虛,面上還是淺淺地笑著,說道:“不急?!?/br> “你以后是不是還要出任務?”姜博衍忽然停在原地,轉頭看著她。 姜博衍心里是不想干涉她的,只是擔心她的安危。 碧月想了想,說道:“霖鈴閣的殺手又不止我一個,除非是閣主親自委派任務,其余的生意誰想接都行?!?/br> 姜博衍了然地點了點頭:“那你以后出任務的時候能不能告訴我一聲?等我這雙腿好起來了,說不定還能幫你點什么。” 他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和殺手日后的生活了。 “您還是當心腳下吧,我暫時應該不會出任務?!北淘聸]有正面回答他。 姜博衍失落地垂著頭,往前挪了一步,結果還真讓碧月說中了,腳底踩了一塊石頭,他不在意地抬起右腳往前走。 結果高估了兩只腿的平衡性,腳底打滑,整個人直接朝前撲。 碧月眼疾手快地跳過去接住他。 結果心中著急,正好絆到了姜博衍的腳上。 這塊石頭仿佛被人施了詛咒,竟能一連絆倒兩個人。 碧月及時止損,擋在了姜博衍身下,做了一回人形rou墊。 姜博衍倒在她懷里,緩了片刻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撐著手起身,結果有只手壓著他的腰,似乎不打算讓他起來。 姜博衍也不在意,他反而擔心地看著身下的碧月,“你沒事吧?” 碧月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問題應該我問你吧?!?/br> 姜博衍只好羞愧地吐出三個字:“我沒事。” 隨后便要掙扎著起身,奈何碧月將他箍得緊緊的。 他無奈地笑了一下:“別鬧了,萬一讓人看到?!?/br> “怕什么?”碧月無所謂地說道,她轉而小聲道:“春天了……” 姜博衍這才注意到四周的花草樹木都冒出了新芽,野草最是著急,剛開春,就已經長了一寸高了。 碧月撤下了腰間的那只手,姜博衍順勢轉到她身邊,和她一起躺著。 他眼睛向下掠了一眼,看到碧月放在身邊的那只手,指尖挪動,小心地靠近,然后將那只手握住。 碧月輕輕笑了一下,與他十指相扣。 這樣安穩自在的生活真好……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十幾天后,姜博衍已經差不多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自由行走了,那副輪椅已經被他塞在角落了一個多月了,以后估計都用不上了。 清晨,姜博衍去了安放姜氏靈位的偏廳,跪在她的牌位前,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母親,孩兒今日還要做一件重要的事,希望您能保佑孩兒成功。”說罷他看向桌上的那個小盒子,目光悠遠。 碧月打著哈欠拉開房門,看見姜博衍正面容帶笑地看著她,“早?!?/br> 碧月愣了一下,低頭看著他那雙腿,滿意地笑了笑:“功夫不負有心人啊?!?/br> 碧月見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好像藏了什么東西,她故意探著頭往他身后瞅了瞅:“給我準備了什么驚喜?。俊?/br> 姜博衍沒有回答,攬著她的肩膀將人帶進屋,讓她坐在圓桌旁。 碧月愈發奇怪了:“到底是什么???” 姜博衍一言不發地伏在她身旁,拿出那個小盒子,打開。 碧月見里面放著一支精致的金鑲玉鐲,她聽見姜博衍用低沉的聲音問道:“碧月,我想和你結為夫妻,可以嗎?” 他們已經曖昧了這么久,姜博衍想給他們這種關系一個正式的稱呼,他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然而碧月此時的心已經亂做一團了,平時殺人都沒有這么緊張過。 她盯著那玉鐲愣了神,半晌才開口喚了一句:“阿衍……” 聲音是抖的。 她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鄭重地說道:“阿衍,我想和你成親,但是可能要晚一些……” 她忽然妄想著這樣一個夢,妄想著自己成為姜博衍的妻子,她好想將這個夢繼續做下去。 姜博衍見她答應了,一臉開心地笑了,他連忙道:“沒關系,多久我都可以等,只要你愿意便好?!?/br> 說罷,他從木盒中拿出那支玉鐲,笑道:“這是母親留給我的,是我唯一珍視的東西,我能幫你戴上嗎?” 碧月卻輕輕按住他的手:“這個鐲子我收下了,不過我想等到大婚的時候你親自幫我戴上?!?/br> 她知道這是為姜博衍未來夫人準備的,這個鐲子意義非凡,她不想染指。 姜博衍沒有多想,輕聲應道:“好?!?/br> 碧月將那鐲子小心翼翼地接到手中,連同盒子一起放好。 回身看到姜博衍正滿心歡喜地望著她,碧月心如刀割,她之前和鐘黎通了信,三天后就回去。 如今姜博衍的寒疾和腿疾已經差不多痊愈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但是她走了之后,姜博衍要怎么辦? “少爺,余師父回來了,叫您過去一趟。”安泰站在院中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