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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周宇濤和王氏做了這么些年的夫妻,感情自然深一點,周博衍也是理解的。 只是周宇濤如今的反應(yīng),仿佛并不關(guān)心任何人…… 又或許…… 周博衍轉(zhuǎn)了個念頭:“父親是覺得這件事若是在家里解決,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嗎?就可以對王氏從寬處理是嗎?” 周宇濤連忙解釋:“不不不,阿衍莫要誤會,就算是在家中解決,為父也會為正為公,殺人償命的道理為父是知道的。” 聽了這話,周博衍有些困惑了,他見周宇濤的眼神不像是說謊,難道他只是不想讓這件事上公堂。 上了公堂到時候整個臨州城人盡皆知,周宇濤臉上自然無光,那么周家的生意也會受損。 原來竟是這樣嗎? 周宇濤不關(guān)心他母親的冤情,也不管王氏的死活,只希望這件事不要鬧得太大,不然他周宇濤就沒了面子。 想明白之后,周博衍凄涼地笑了兩聲,“父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周宇濤摸不準(zhǔn)周博衍的心思,畢竟這個兒子他連見都沒見過幾面,自然不甚了解,此時只能順著往下說:“你問吧。” 周博衍起身拿起靠在一旁的火鉗,輕輕撥了撥面前的炭火,眸中似有火光閃爍。 周宇濤聽見那冷清的聲音響起:“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娶我母親呢?” 這個問題讓周宇濤身心發(fā)顫,此時此刻,他也懶得再掩飾什么了:“當(dāng)時我一事無成,已經(jīng)窮困潦倒的時候是你母親看到了我,我傾盡全心對她,你母親用自己的私房錢幫我重新開了店,幫我將生意一點點做大,我很感激她。” “感激?除了感激呢?”周博衍看著面前被撥亮的炭火,心卻是陣陣發(fā)寒,他面無表情地又問了一句。 “畏懼。”這么些年,周宇濤終于說出了心中的秘密。 這讓周博衍有些驚訝,他盯著周宇濤并緩緩抬起頭,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畏懼?” 周宇濤說到這兩個字,臉色都變了,他直勾勾地看著周博衍,仿佛對面坐的就是活過來的姜雅靜。 “你知道……”周宇濤的手開始顫抖,只能握成拳用力按在膝蓋上,他深吸一口氣才繼續(xù)說道:“你知道娶一個權(quán)勢地位比自己大百倍的女人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嗎?當(dāng)有人望向你時,他也望著他們,你只會從他們眼中看到一樣?xùn)|西,那就是嘲諷。” 周博衍看著周宇濤的眼睛,仿佛讓他回想起這段經(jīng)歷就只有害怕和恐懼。 過度的失神甚至都讓他忘了,自己的手中還握著一把火鉗,并且離炭火不遠,他都未覺得燙。 “在他們眼里,我不過就是一條靠著姜家的施舍混溫飽的狗罷了……” 周博衍胸口的起伏愈來愈明顯,他一把將火鉗扔進火中,握著扶手站起身來,眼中的火光越來越盛:“可是母親并未讓你入贅,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周宇濤被迸出的火花嚇得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抬起頭,周博衍的眼神似乎比那灼人的火光還要駭人,他一時啞然。 “原來你一直都是這么看待母親的,難怪我小時候住在母親的院子里時,你就很少去看過她,要不是有客人來,挑明了讓母親去交談,你怕是一步都不會踏足吧?” 在他兒時,家中的生意大半都是交由他母親去打理,因此那些客商來了,也習(xí)慣地要找姜雅靜這個人,而不是名面上的家主周宇濤。 “是,沒錯,生意都是交給你母親的,我倒是想插手,可是有機會嗎?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交給你母親,我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這難道也是我的錯?”周宇濤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憋了許多年的悶氣一股腦兒地全部發(fā)泄出來。 他覺得那些人都是沖著姜雅靜的地位,所以才會有點事就會去找她,而他這個周家家主什么都不是。 原本周宇濤以為只要離開了京都,離鎮(zhèn)南侯府遠一些,姜雅靜的權(quán)勢就會被削弱,他才有機會做回真正的一家之主。 周博衍的那雙半殘的腿不足以支撐他筆直地站上許久,此時只能斜著身子,一只手撐在扶手上,可悲地笑了下:“母親倒是想把生意交給你,可你有那個能力接手嗎?當(dāng)初生意剛剛起步時,難道不是你百般央求母親,用她的地位和關(guān)系幫你介紹客商嗎?后來生意做大了,你又開始過河拆橋,您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錯,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段話仿佛一把冰冷的劍,直直地戳進了周宇濤的心窩里,他身體微晃,往后退了一步,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他忽然覺得今天來找周博衍就是個笑話,如今的情形讓他無地自容。 “父親,母親去世后,你有去看過她一次嗎?”周博衍繼續(xù)咄咄逼問。 周宇濤向后摸到了一面墻壁,大概是被屋內(nèi)的火熏過,竟有些溫度。 他仿佛沒有聽見周博衍剛才的問話,自顧自地說道:“阿衍啊,你也是周家的人,如果這件事真的搬到了公堂上,你以后也會被人指責(zé),也會被人說成不孝子,畢竟王氏是你名義上的母親,而我是你的父親,你如此任性……” “周家的人?”周博衍出聲打斷他,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漠,“以后不是了。”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的名字被冠上周宇濤的姓氏才是無比屈辱,令他惡心非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