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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黎和樓清守在宅子外面,等著蟬手的消息。 樓清跳到屋檐上,看見下面三隊來回交替行走的衛兵,忽然回想起上次刺殺周博衍時的場景,直接打了個冷顫,又悄悄從屋檐上落下來。 鐘黎淡淡瞥了他一眼,砸了咂嘴。 樓清賞了她一記冷眼,向后倚著墻,不說話。 想念碧月jiejie的第九十二天…… “誒,你平時跟在碧月身后的時候,那叫一個殷勤,怎么換了我就這么乖巧呢?莫非你怕我?”鐘黎倚在他旁邊,揚起眉梢,連眼角的那朵落雪紅梅都帶著嘲諷。 樓清不咸不淡地瞟她一眼,回了個“切!” “大姐,您別理解錯了,那不叫乖巧,那叫不想搭理你。”他對鐘黎的措辭頗有不滿。 “說真的,你是不是喜歡你碧月jiejie啊?”鐘黎挺起肩膀蹭了蹭他。 這話讓樓清心里“咯噔”一下,他面色沉靜地轉頭看她,沉默片刻才否定:“沒有,你別瞎說。” 鐘黎故作了然地點了下腦袋,然后語重心長地說:“那這么說,你是討厭碧月嘍。” 樓清急忙反駁:“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討厭碧月姐!” 鐘黎意味不明地“哦”一聲,“不討厭,又不喜歡,那到底是什么?” 樓清年紀小,在鐘黎面前就是個孩子,仿佛被她逼到了墻角,磕磕巴巴地解釋:“就……就是一般的尊重,尊重你懂不懂?” 鐘黎忽然笑了,像是看到獵物上鉤似的,語氣狡黠:“對啊,我之前說的喜歡就是這個意思啊,你以為是什么?” 樓清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開始胡亂狡辯:“喜歡有這么多意思,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哪個意思?” 說完,便扭頭朝著巷口,似乎不想再理會鐘黎。 鐘黎仍不打算放過他,繼續逼問:“如果你心里沒這么想,那剛才緊張什么?” 樓清扭頭瞪她一眼,決定不再亂說,省得又讓鐘黎捏了把柄,于是簡單粗暴地甩了一句:“我不知道!” 鐘黎見他不愿接話了,也沒了調戲的興致,轉過身,靠在他旁邊,開始用溫和的語氣勸他:“說實話,我覺得你還是收了這心思為好,別到時候單相思,苦了自己。” 樓清聽完這話,愣了一下,轉身眼神困頓地看著她,“為什么?” 鐘黎直接在他胸口上插了一刀:“因為碧月不喜歡你啊,她只是把你當弟弟照顧。” 樓清眼中不服,“你憑什么這么肯定?” 鐘黎輕飄飄地瞅著他,“不信?那你可以找個時機對碧月表明心意啊,看她的反應不就知道了?” 樓清剛想一口答應,卻又不敢,只能撇撇嘴,默默站在一旁,思考著這件事。 鐘黎見他反應和自己預想得差不多,于是冷笑一聲,也不再多言。 蟬手過來的時候,見他倆都這么安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鐘黎打著哈欠起身迎接,“你可算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蟬手是個老實人,虛心道歉,“抱歉,鐘黎姐,讓你們久等了。” 說完弓著腰將東西遞給她。 鐘黎對調戲老實人沒啥興趣,于是一臉淡漠地從他手中接過一枚金釵。 “這是紅姨的東西,那些姑娘都聽她的話,拿著這個信物,那些姑娘就會跟著您走了。”蟬手一本正經地解釋。 鐘黎將金釵翻來覆去瞧了一眼,覺得還挺精致,樓清一把將人拽走,“走吧,東西到了,可以去執行任務了。” 鐘黎將金釵放進袋子里,笑道:“這么著急去看美人啊?” 樓清連瞪都懶得瞪她了,直接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疼得鐘黎差點罵人。 “您知道自己和茶館里的說書先生什么區別嗎?”樓清意味深長地轉頭看她。 鐘黎揉了揉腰,在心里將樓清來來回回罵了無數遍,卻還是抽了空回他:“什么區別?”. 樓清呵著冷氣,抬頭看向屋檐,說道:“人家說話要錢,您說話欠揍。” 說完,像貓一樣翻身跳上圍墻,踩著圍墻,踏著輕功飛到屋檐上。 鐘黎不氣反笑,心道這小子嘴皮功夫是越來越好了。 她直接翻圍墻進了院子,躲在一棵樹后面,等著那隊衛兵背身過去,才跟著溜進了中間的房子,隨手打開一道窗戶爬進去。 那屋子有些狹小,只放得下一張床和一張梳妝桌。 鐘黎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見一位穿著鵝黃色紗裙的女子正坐在銅鏡前梳妝。 忽然她發現銅鏡一角冒出個黑影,且那黑影離她越來越近,她嚇得一把握住旁邊的銀釵,轉身就朝鐘黎刺去。 鐘黎迅速旋身,躲開了那支尖銳的銀釵,握住她的手腕,順道捂住了她的嘴。 那女子拼命掙扎,卻見她從懷里掏出一只金釵在她面前晃了晃,低聲問道:“認識嗎?” 那女子被捂著嘴,只能點頭。 鐘黎松開她,繼續解釋:“是紅姨讓我來救你們的。” “救我們?”黃裙女子有些不解。 鐘黎簡單地說了原因:“劉瑋他爹劉太尉已經知道你們的存在,不走,你們只能等死。” 黃裙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卻還是說道:“你有金釵,我信你。” 鐘黎這才吩咐她:“那想辦法把你的姐妹們叫到一個地方,商量怎么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