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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150節(jié)

    而懷若樓這時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外山的召喚被法陣擋住,竟然失敗了!

    這時,陳掌門滿意了。

    陳掌門說:“既然你猜出了我早有準備,為何還要來?”

    “不試試怎么知道我是輸是贏。”懷若樓笑瞇瞇地說,“正邪交手需要其他理由嗎?我們交戰(zhàn)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他并未因為自己的算計出了意外而生氣,反而繼續(xù)氣著陳掌門。

    “陳掌門是不是忘了,因為我們是敵手,所以我可以找一千個理由來殺你,也可以不找理由就來殺你,而不管是來殺你,還是抽身離去,我們都可以做得隨便些,因為我們本就與你們不是一路人,所以我們做什么都行,也都可以。但你呢?”

    他陰險地說:“如今你的陣法控制的不只有我們,還有其他正道宗門,還有中都皇權(quán),而你把這個陣法放出來,你已經(jīng)是退無可退了。現(xiàn)在宗門人士,中都皇權(quán)都在這里,你打算怎么處理,是殺了他們,還是放了他們,你能不能告訴告訴我,你怎么處理才是對的?”

    見陳掌門變了臉,懷若樓囂張地笑了:“你以為你壓制住我放出大陣你就贏了?陳掌門,你下的這局本就是死局,不管怎么做你都是錯的。遇到我,算你倒霉,即便我今日不成功,你也贏不了,誰都贏不了。”

    懷若樓說的確實有道理,陳掌門如今抓著宗門人士和中都的人,不管是殺,還是放,都是不對,怎么做都會給清原帶來隱患。

    而他今日之所以這么狼狽,全都是拜懷若樓所賜。

    想到這里他恨得眼睛都紅了,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對方:“你這么做到底對你有什么好處?”

    “謀取天下需要其他好處嗎?這個天下是我的不就是最大的好處嗎?而且有哪場戰(zhàn)爭是沒有死亡的?我若什么都怕,我還奪什么天下,退一萬步來講,即便我死了又能怎樣,我懷若樓以一己之力擊潰了你清原和中都,單憑這點我就很開心了。”

    陳掌門被他氣得臉上青紅交替,即便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輸給了懷若樓。

    當他決定放出這個陣法時,相當于清原保護飼夢的最后一道屏障暴露了。

    他失去了自己最后的底牌,陷入了極度被動的困境中。

    如今他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被懷若樓逼得退無可退了。

    因為憤恨,陳掌門想要提劍砍向懷若樓,只是這個陣法是困陣不是殺陣,他不敢在這個陣中殺人,就讓門下弟子拿著寒池鏈條,鎖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封了他們的修為。

    等做完了這一切,陳掌門和李掌門長出了一口氣,雙方四目相對,都有些愁意,不知接下來要如何處理。

    這時,季環(huán)生拖著單靈來到這里。

    單靈離開齊南許久,從未來過清原。

    這還是她第一次踏入清原。

    而清原的陳掌門瞧見有個人拖著白老鼠走來,起初并未多想,直到那老鼠直勾勾地看著他,才惹得他再次側(cè)目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只老鼠似乎是開了靈智。

    他心里一動,想起了師父留下的話。不知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就把處理這里的事交給了李掌門,自己上前一步,上下打量單靈一眼。

    若是平時,單靈一定會大罵一句看什么,但現(xiàn)在的情勢緊張,根本就不容單靈叫罵。

    而在單靈還沒開口問對方是誰時,面前的陳掌門忽然拜了個手禮,問了一句:“可是齊南的老祖宗?”

    單靈瞇起眼睛,在外人面前也不像在若清面前那么活潑,冷聲問這人:“你認識我?”

    聽到單靈的肯定,陳掌門眼前一亮,連忙說了一句:“這里有橘蟹,老祖吃不吃?”

    單靈當然知道這不是在問她吃食,而是她和清潭交好的時候,清潭喜歡橘蟹,她不喜歡那味道,便總在清潭吃橘蟹的時候,嫌他身上的味道,把他趕走。

    為此,她說:“不吃。味道怪,不喜歡。”

    得到了肯定的信號,陳掌門頓時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眼含淚光地看向單靈,在單靈的面前擦了一把眼淚,情真意切地說:“所幸老祖來了,晚輩蠢笨,沒有管好清原,弄成了如今這幅樣子……”

    他十分懊惱。

    可單靈現(xiàn)在忙得很,根本就沒心情聽他自我懺愧,便沒有好氣地說:“我來這里不是聽你說這些話的,我來是有事問你,你趕緊帶我去個能說話的地方!”

    陳掌門不敢怠慢,連忙點頭說好,只是走前他看向季環(huán)生背后的若清,不知若清為何會與單靈在一起,也想問問澶容去了哪里。可看單靈表情不好,他咽下了疑問,對著一旁的弟子說:“你們把他帶下去。”

    “不行,他也要跟著!你廢話少說些!”

    陳掌門被她罵了一通,也不敢反駁,摸著鼻子訕訕地走了。

    單靈看了一眼上方的大陣,與陳掌門避開那些處理著戰(zhàn)場的弟子,進了禁地之中。

    然后陳掌門與守門的綠騰打了個招呼,將單靈帶到了一座地宮之中。

    他說:“祖師就埋在這里,死前留了話,如果有一日老祖您來了,就讓我們帶你來這里,你問什么,我們答什么。”

    地宮陰冷,弄得本就不是很開心的單靈心情更差了。

    她板著一張臉,問陳掌門:“據(jù)我所知,飼夢一開始是埋在先陳皇宮的,怎么會跑到了清原來?”

    陳掌門也不知道緣由。

    其實他知道的不如單靈多,只道:“這件事祖師沒有細說過,祖師只說……氾河在哪兒,飼夢就在哪兒。”

    單靈傻眼了,“這是什么意思,清原之中有氾河的人?”

    陳掌門搖了搖頭:“這點祖師沒提過,祖師只說,他把一切都記在了他石棺的石壁上,若是老祖來,就讓我們把你帶到石棺那里,你一看便知了。”

    單靈因他一問三不知心里起了怒氣,又想到若清說過的話,心里的火氣更加旺盛了。

    “你這后生好生愚蠢!身為守陣人,你的弟子被飼夢引誘,跑到了飼夢那里拿了紫晶,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在前面帶路,小心地避開地下陷阱的陳掌門聽到這里愣住了。

    他表情奇怪地轉(zhuǎn)過頭,對著單靈說:“老祖在胡說什么?”

    單靈不明所以,怒瞪雙目看向他。

    他疑惑道:“晶石是收存靈氣的好用具,飼夢本就沒有rou身,遇晶石邪氣更強,我們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會把飼夢關(guān)在晶石山洞中。”他見單靈不信,不免委屈,“老祖,我的弟子根本就見不到飼夢。即便見到了,也不可能從那里拿出什么晶石,因為那里除了水根本什么都沒有!”

    看他態(tài)度堅定,單靈慌了神:“你有一個叫做澶容的徒弟,你是不是把他當作下任掌門在培養(yǎng)?”

    “是。”

    “你是不是讓他進了禁地?”

    “是。”

    “你是不是告訴了他飼夢的事?”

    “是。”

    然后陳掌門不等單靈來問,理直氣壯地回答:“不知前輩為何提起澶容,但我收澶容入門的時候,我查過澶容的神海,他的身上并無異常。還有,澶容與禁地里看守飼夢的妖獸們有些淵源,那些妖獸絕不可能接受對清原不利的人,而且我只告訴了澶容飼夢關(guān)在禁地,沒有告訴澶容飼夢到底關(guān)在哪里。澶容找不到確切的位置,根本見不到飼夢。飼夢被鄴蛟的頭壓著,根本就出不去,又怎么會取到什么晶石。”

    陳掌門雖是泥人性子,但不容單靈三番五次的污蔑澶容,道:“老祖怕是被傳話的人給騙了吧!”他不知道告訴單靈這事的人是若清,也不知道若清看了澶容的神海,只認為有人存了心要害澶容。

    單靈見陳掌門如此肯定,心里并沒放松下來,反而更緊張了。

    “你說……清潭用什么壓著飼夢?”

    她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陳掌門不懂她為何這樣,為此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說:“鄴蛟的頭。”

    “我?guī)煾父艺f過,鄴蛟是水蛟,生來就擁有不凡的神力,所以祖師覺得沒有比鄴蛟的頭骨更堅固的牢籠了……為此,當年圍剿鄴蛟之后,祖師砍下了鄴蛟的頭,把鄴蛟的頭骨埋在水中,引了寒池水灌入地下,組成了兩個圍牢,困住了飼夢。老祖可能不知道,清原之中一直流傳著禁地關(guān)著兇獸,兇獸能喚來水患的說法,而這兇獸指的其實是鄴蛟……”

    “鄴蛟的頭……”單靈重復(fù)了一遍這句話,回憶起澶容的那句我可能是鄴蛟,加上若清說的紫晶的事,瞬間察覺到不好的地方,身上的毛在這一刻因為莫名陰冷差點嚇得豎起。

    毛骨悚然的她大喊一聲:“環(huán)生,把若清放下來,把裝著澶容的晶石交給我!”

    陳掌門被她的動作弄得傻了眼,但想到單靈是祖師說過的好友,又是罡目的弟子,不敢反駁她,就看著她慌忙地與季環(huán)生放下了若清,在若清身上翻找白冰晶。

    ……

    黑色的靴子停在樹后。

    傅燕沉凝視著對面的梅姑。

    神經(jīng)兮兮的梅姑蹲在馥水居旁的山腳下,正對著河道對面的草叢挖著什么。

    而她一邊挖還一邊說:“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了……”

    她念得人心煩。

    傅燕沉盯著她,心底涌起一種陌生的感覺。此刻有個聲音貼著他,趴在他的耳邊對他說去看看她在挖什么。

    像是受不了誘惑,傅燕沉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梅姑的身后。

    而梅姑卻像是感受不到傅燕沉的到來,猶如中了魔一樣,手上的動作一刻不停,一直挖著下方的土。

    ……

    周圍很冷。

    若清好像正躺在一塊冰上。冰上的寒氣很重,凍得他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讓他怎么躺都不舒服,耳邊也時常會聽到怪異的哭聲。

    他不堪其擾,勉強著自己睜開了眼睛,余光正巧瞥見季環(huán)生伸出手,拿走了裝著澶容的冰晶。

    身體反應(yīng)的速度要比腦子更快,他一把拉住了季環(huán)生的手,問對方:“你拿這個做什么?”

    季環(huán)生的表情有些沉重,不如之前那般溫柔和善。聽到若清詢問,他沒有回答若清,并在單靈的示意下扯下了若清的手。

    若清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傷口不見了。

    其實不只是手上,他腿上的傷口也不見了。

    他被這一幕嚇了一跳,心里一驚,不知自己是怎么好起來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脫離危險的,他單純的認為自己之所以好起來,以及那牛頭不見是因為飼夢出手了,而看著季環(huán)生突然去搶澶容的動作,他哪有閑心去開口問季環(huán)生他昏倒之后都發(fā)生了什么,對著季環(huán)生說:“你要做什么?”

    “若清。”單靈十分擔心地走過來,將自己的小手放在若清的手上,對他說:“澶容不能留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說這話的時候,若清發(fā)現(xiàn)了清原掌門也在這里。

    他倉皇地看向陳掌門,那雙眼睛好像在問陳掌門為何不攔著他們。

    陳掌門的臉色也不好看,可面對若清的目光,陳掌門別開了臉,沒有幫澶容說話。

    若清以為澶容是鄴蛟的事讓他們留不下澶容,當時就急了。他拖著有些不靈活,不知道為何變得十分沉重的身體去拽季環(huán)生的手,心里什么紫晶飼夢都顧不得了,只說:“還給我!”

    “還不了!”單靈吼著:“若清,澶容不對勁!陳掌門說關(guān)押飼夢的地方誰都不知道,那澶容是怎么取到紫晶的?”

    她不給若清任何僥幸的幻想:“陳掌門說了,關(guān)押飼夢的地方是水牢,有冰霜,沒有晶石,我問你,澶容是從哪里弄來的紫晶?他在誰都沒有告訴他的情況下,拿到了根本不該存在的東西,還與飼夢連接在了一起,這里的問題你想不出來嗎?”

    單靈言辭犀利,根本就不給若清喘息的空閑:“還有,陳掌門說了,飼夢關(guān)在鄴蛟骨中,如果澶容真的是鄴蛟,他很可能通過了自己的尸骨與飼夢連接在一起,這也是他明明不知道關(guān)押飼夢的具體位置,卻能找到飼夢的原因,就連那晶石,恐怕也是他自己帶下去的!而鄴蛟當年被清潭困殺,肯定心有怨氣,現(xiàn)在做了這些事,恐怕也是要與飼夢聯(lián)手禍世。而他與飼夢有了接觸,他就是飼夢逃出地牢的鑰匙!我們決不能因為一己私欲留他一命!”

    第120章 真實

    “他身上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最后這句話,是單靈以尖銳的聲音喊出來的。

    聲音里的緊張迫切誰都能聽明白。

    可若清像是聽不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