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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68節

    說罷,傅燕沉也不想氣不氣若清的事,直接站了起來要離開這里。

    這時,那侍從費力地歪頭看向李懸念,眼里含著淚,自嘲地說:“確實不了解,沒出來之前,我以為我在他眼里很不同,他也很看重我,那時人在小小的四方天地里,以為自己落在地上的影子很高,很大,很是不同,可出門之后看到的地方多了,就知道自己很渺小。而他見路上的美景多了,就知自己的去處多了,這時,還看不清自己在他眼中不算什么,確實不能說了解,要說愚蠢了……”

    他這番怊怊惕惕的話進了傅燕沉的耳朵,變得同樣刺耳起來。

    傅燕沉不知侍從還是李懸念過去的“伴兒”,以為侍從這番話是在對自己說,而想到若清在清原的表現和出了清原的表現,傅燕沉很快不說話了。

    他覺得他成了對方口中的“愚蠢”。

    此前鬧別扭的心思因為這一句話變得更為沉重,而他望著自己落在地上的影子,只覺得這個影子與過去不同,好似空了下來,也黑了很多……

    天一點點暗了下來。

    傅燕沉心煩,一個人去山里打獵。

    若清在馬車里休息,李懸念坐在馬車對面,葛齊去了附近處理部下的尸體。

    等到月亮悄悄爬到樹杈上,坐在李懸念對面的澶容優雅地起身,當著李懸念的面進了馬車。

    車內的若清剛醒。

    離開了處于混亂時空的林家,魅石再次發揮作用。夜里起來的人不想其他,只想去找吃下魅石時最為看重的白雨元,而這時進入馬車的澶容就頂著白雨元的臉。

    瞧見這張臉,若清喜笑顏開地撲了過去。

    與之前刻意躲閃,不太主動接近若清的不同,這次的澶容主動抱住了若清,一只手按在若清的腰上,一只手按住若清被黑發埋起的脖子。

    仗著魅石在,他把臉埋在若清的肩側,鼻尖貼著對方的黑發,感受著對方身體的熱度,一雙平日里靜如死水的眼眸變得極具攻擊性。

    落在樹梢上的月亮又躲進了云里。

    凌亂的發絲擋住了部分眼眸,宛如陰影覆蓋在眼上,讓澶容充滿了危險的冷酷野性。

    “若清。”他叫了若清一聲,聲音與平時并無不同。

    “嗯?”

    “我有一樣想給你看的東西。”他拿出傅燕沉黑色的發帶,綁住了若清的眼睛,然后一把抱住若清,把他帶到了車外。

    第64章 不算

    若清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因為看不到,其他的感官在此刻放大數倍,就像那些之前從未在意過的風,在意過的熱度,在意過的氣息,都在黑暗的推進下,逐漸加強了自身的存在感。

    他不知道澶容把他帶到了哪里,他只知道他坐得很不舒服,他縮在澶容的懷里,好像隨著澶容來到了樹下,耳邊響起了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他不知道這種聲音在往日聽來是什么樣子的,他只知道這種聲音在現在的他聽來,有種輕快舒緩的感覺。

    心情變得愉快,他想要和對方說說話,可嘴巴剛剛張開,他就感受到對方伸出手,從后方蓋住了他的眼睛和額頭,他被迫仰起頭,接受了落在耳朵下方的親吻,藏在手掌下的臉因此紅了起來。

    這件事一直是他想做的。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開了竅,可他很開心對方愿意與他接觸。

    因為距離變近,他想要與對方說起自己此刻的得意與開心。不過比起說出自己有多喜歡如今的事,他更想控制臉上的熱度,要自己看上去如澶容一般從容。

    他最近實在太反常了。

    澶容不與他接觸,他會懊惱會傷心;澶容與他接觸,他又會不爭氣的因為對方動作感到心跳加速,難以平靜地接受如今的轉變……

    因為自己表現出的青澀,他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之后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想著不露怯不露怯……然而想什么來什么。

    自我安慰無效,若清只能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交給澶容。

    澶容從后方抱著若清,輕輕的吻落在了若清的后頸上。而若清按著澶容的手,縮在澶容懷里的樣子就像是落到貓嘴里的麻雀。

    他看著十分無害。衣袖卷起,細嫩的手臂與澶容結實的手臂放在一起,顯得柔弱可欺。

    “癢。”而在澶容的親吻向下時,他縮起脖子,忍住不舍,小聲抱怨他感到不適。

    澶容聽到這句,右手從后方伸出,拖著他的下巴抬起,凝視著他被黑布擋住的眼睛,以及臉側凌亂的卷發,含著一絲黑發的紅唇,心跳的速度與白日時完全不同。

    若清此刻慵懶又依賴的姿態帶著無法忽視的色.氣,給澶容一種他可以更加過分的錯覺。

    澶容貼著若清的側臉,見此忍不住在若清耳邊問他:“還癢嗎?”

    低沉悅耳的聲音無須刻意也可撩動心弦。

    十分喜歡對方以冷靜的聲音說出曖昧的語句,若清緩慢地點頭,半抱怨,半開心地說:“嗯。”

    他像是想認真警告對方,又怕對方生氣不理他,聲音拐了幾個彎,小聲撒嬌,不忘警告:“以后可不能這樣了。”

    澶容沒說好與不好,只在聽到這段話后移動眼睛看向下方。

    樹下,李懸念正和葛齊說些什么,阿魚蹲在不遠的地方,觀察裝著三魂的箱子。

    抱著若清悄悄來到樹上的澶容隱藏好兩人的存在,一邊貼著若清,一邊漫不經心地看向樹下交談中的兩人。

    處理好尸體,葛齊回來的時候順手打了一些獵物。李懸念侍從在這里,無需葛齊動手,很快向葛齊展示了自己的好廚藝。

    而在葛齊和李懸念對話的時候,澶容就壓著若清,坐在他們頭頂的樹上,眼神平靜卻一直停在李懸念的身上。

    等到rou烤好,侍從又畢恭畢敬的把rou交給李懸念。李懸念拿起侍從切好的rou望向馬車,不知是不是想要順著若清演戲,特意起身走到馬車那里,在外面說了一句送些吃的。

    澶容進了馬車有段時間。馬車里的人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

    李懸念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看馬車里面久久沒有人回話,深覺不對,笑呵呵地往里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里面根本沒人。

    這兩人去了哪里?

    李懸念收起臉上的笑,對著空下來的車廂左右移動著眼睛,似乎想要穿過木板看到澶容和若清的去處。

    一旁樹上,若清被澶容鬧得頭腦發昏,完全不曉得自己和澶容不在馬車里的事情已經暴露了。

    他人懶下來,換了個姿勢,把被背對澶容改成了正對澶容,人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窩在澶容懷里,壓根就不想離去。

    澶容抱著他坐了一會兒,等李懸念疑惑地瞇起眼睛,重新往樹下走過來時,他用自己的外衣蓋在若清的身上,然后隔著衣服按住若清的頭,像是抱孩子一樣,當著李懸念的面輕飄飄地跳了下去。

    眼前白影閃過,拿著rou的李懸念抬起頭,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像是不認識澶容一樣的看了過去。

    澶容是從他身后的大樹上跳下來的。

    可之前他一直坐在樹下,他怎不知道澶容是什么時候離開馬車,又是什么時候來到了他身后的樹上,又抱著若清在樹上做了什么?

    而他看著澶容懷里的人,見那人伸出手臂環抱著澶容的脖子,一副極為親密的樣子,不難發現對方是誰。

    在場的人中,這般“柔弱”的只有病弱的若清。而白衣下的黑色卷發更是對方身份的說明。

    可這算是什么?

    因為震驚,李懸念很難控制自己的表情。

    之前看若清和澶容之間的相處細節,再看若清靠近自己的意思,李懸念從未想過這兩人有這種關系,他一直都以為澶容也好,傅燕沉也好,在如今的若清眼中都不是可以在一起的對象,因此他感到了愉快,也樂得看這兩人求而不得,暗暗鬧別扭的樣子。

    甚至可以說,只要澶容不和若清在一起,只要這三人鬧別扭,就是他喜歡看到的事。

    他會為此感到高興,同樣也會為此感受憤怒。而且在他眼中,想要以靠近他來害他的若清過于天真,天真到近乎可愛。

    他看得出若清是故意接近自己,而他之所以放任若清接近他,不過是想看若清在他身邊機關算盡卻一事無成的可悲嘴臉。

    不過若清有多可憐他還沒看到,他就發現是可憐的人從若清變成了他……

    眼看著澶容抱著若清往馬車旁走去,這時的李懸念很難笑出來,他覺得自己被若清戲耍了。

    在這一刻,他想要叫住澶容去問這是怎么一回事,也想攔住這兩人直接將這一幕撕毀。可想來想去,最后他還是壓住了火,什么也沒做。

    可抱著若清走了一半的澶容卻不放他好過。

    “那rou你自己吃好了。”澶容也不管后方的李懸念聽到他的話會不會生氣,慢聲說:“他不喜歡吃白rou,而且他身子不好,吃不得太油的東西,你若下次想送,不妨送些好東西。”

    澶容以疏離的語氣說出毫不客氣的話語,又似乎不藏半點私心。

    他十分淡然,道:“還有,下次進馬車前先問好能不能進,畢竟若清的臉皮薄,若是見你進來鬧了笑話,一定會生氣的。”

    李懸念品了品這句話的意思,徹底笑不出來了。

    白天故意當著澶容的面與若清親近的他,因為此事忽然變成了一個惹人發笑的蠢貨。他開始想在澶容眼中,不知澶容和若清已經在一起的他是不是特別傻?

    ——他被羞辱了。

    想到這里,李懸念握著盤子的手越來越用力,心里十分清楚,不管是澶容還是若清,都在用此刻的行為羞辱著他什么都不了解,還要接下若清的戲。

    老實說,他不了解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卻了解這兩人此刻的行為是在針對自己。而他確實被針對到了。

    眼下發生的事情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他不在意澶容此刻到底抱著若清做了什么,卻不能不在意這兩人坐在他身側的樹上,看著他在樹下還黏在一起的行為。

    這種明知他在樹下,還躲在樹上親熱的做法太狠了。想他白天做的那些他以為很惡心人的事,在澶容的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第65章 作死

    若清做了一場好夢,夢到那狡猾陰險的李懸念在夢里被他氣得要死。

    他們因為一件小事發生了沖突,他指著李懸念的鼻子罵他。因澶容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李懸念即便生氣也沒有辦法對他下手。

    仗著澶容在,他在夢里一直嘲笑李懸念,像是要把跟傅燕沉吵架的怨氣全部發泄到李懸念身上。

    “看什么看!”他見李懸念忿忿不平地看過來,冷笑一聲,“就你那人品,小師叔就是跟我在一起都不會跟你在一起!”

    他笑對方不自量力,竟妄想與澶容在一起。只是嘲笑李懸念的他沒有得意太久,很快又聽到傅燕沉失望的聲音——

    “你果然是這么想的。”

    聽到這句果然,若清慌慌張張地轉過身,與不知何時到來的傅燕沉四目相對。

    原本被若清罵到抬不起頭的李懸念見此得意的笑了。

    若清急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傅燕沉冷靜地問他,“我們一起長大,情分與旁人不一樣,你不要騙我認真地想一想,你確定你看著師父時就沒有其他心思?”

    “我沒有。”若清毫不猶豫。

    傅燕沉不信他,“你真的沒有對他動心?”

    若清面不改色,“沒有。”

    傅燕沉這時倒像是不解了,他圍著若清走來走去,最后搖了搖頭,唉聲嘆氣道:“你很奇怪。”

    若清開始傷心了,“就因為我不喜歡小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