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聶野從背后擁住慕念，大手拉著她細瘦的手腕，將她瘦小柔軟的身軀圈在懷里，激烈泄欲過后的溫存時刻，聶野聞著慕念發絲間散出的沁人香味，有種心安的感覺。

    她的香味，時刻縈繞在鼻尖，她的身體，每探索到一處，都令他無比地似曾相識。

    因為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癡狂般想要她，想抓住她，想把她圈在懷里。

    他像一個漂泊異鄉的游子，積年累月的游歷致使時間模糊了他的記憶，就在他即將接受自己對從前的忘卻時，他恍惚間從她身上聞到了過往的記憶。

    人的感官也有記憶，他的嗅覺分明牢牢刻下了有關她的記憶。

    此時此刻，聶野想，他并不是沒有過去的人，慕念就是他的從前。

    他低頭，埋在她頸間，灼熱呼吸灑在她薄薄的肩頸，慕念哼唧著瑟縮了一下。

    “哥哥，別鬧了。”聲音弱弱的，從喉嚨里發出來。

    聶野剛才沒節制，慕念現在渾身都疼，實在撐不住再來了。

    聶野忽然一笑，手臂一用力，將她勒得貼自己更近，他湊在她耳邊的聲音有些低沉濃重，“好，不做了，我抱著你睡。”

    慕念實在有些累，很快就在熟悉的懷抱中呼吸輕淺。

    窗外一陣鳥啾，慕念迷迷糊糊翻身，迎著光睜開眼睛時，聶野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窗簾浮動。

    她坐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被聶野弄得都沒一塊兒好皮膚。

    慕念很快沐了浴，翻出一件雪白稠衫，搭配一條淡粉色包臀長裙，微卷的長發挽向左肩，再從首飾盒里挑出一對珍珠耳環戴上，簡單化了個妝，富家千金的嬌貴模樣渾然天成。

    身上的痕跡很好遮擋，眼神卻藏不住，剛下樓，她的眼神就落到了聶野身上，聶野也瞧見了她，只是慕念從他旁邊走過時，兩人都極有默契地裝作視而不見。

    家里人一多就難免熱鬧，小孩子哄吵得慕念頭疼，吃過早飯沒待一會兒，慕念就慢悠悠朝門外去了，她想清凈一會兒。

    她小手順了順長裙，然后蹲下，把手搭到膝蓋上靜靜看魚池中游來游去的小魚。

    她嘟囔道:“你們也不自由啊，被圍在這一片池塘里。”

    忽然，身后一聲曬笑。

    “什么時候慕大小姐也開始傷春悲秋了？”

    慕念細眉微皺，是慕淵的聲音。

    她不想搭理，起身，瞪了他一眼便轉身欲走。

    誰知慕淵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把人一扯就拖到了懷里捂住嘴巴，直接半推半帶把人往假山那邊帶去，慕念拼命掙扎，狠狠咬他的虎口，慕淵疼得“嘶”一聲，但就是不放開她。

    “乖一點，別出聲，我不會對你怎樣。”慕淵把慕念帶到假山之間，將慕念壓在假山上，湊近她。

    慕念眼神冷漠地瞪著他，一雙眼睛里滿是厭惡。

    慕淵顯然看出來了，他笑道:“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不在乎，念念，我就是想告訴你，你討厭我也沒關系，就算你討厭我，我也喜歡你。”

    慕念聽到他叫她念念都犯惡心。

    只是嘴巴被他捂住，愣是沒辦法懟他。

    “你別出聲，我就放開你。”

    慕念裝乖，點點頭。

    誰知慕淵忽然間故意湊近她的薄頸嗅她，笑道:“昨天晚上，聶野去了你的房間吧？”

    慕念明顯身子一怔，然后慕淵才松開她的嘴巴。

    他在威脅她。

    “你想干什么？”慕念不動聲色地深呼吸，警惕地盯著他冷靜下來，問了一句。

    慕淵看著她，詭異地笑問:“你說，如果爺爺知道了你們半夜密會的事情，他會怎樣？”

    慕念眉頭越皺越緊，不發一言。

    慕淵知道她和聶野的事，也知道慕楠楓有意阻止他們在一起的事。

    “別擔心，念念，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會把你們的事情告訴爺爺。”

    慕念忍著惡心，問:“什么事？”

    慕淵走近她，聲音像蛇一樣緊密地纏著她，令慕念全身僵硬，“你和他睡覺，也和我……，我就不戳穿你們的事。”

    惡心。

    慕念猛地推開他。

    “慕淵，我真沒想到你是這么惡心的一個人。”

    慕淵盯著她，眼神黏在她精致的臉蛋上，他伸手觸碰她的臉，卻被慕念偏頭躲開。

    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道:“我惡心？慕念，這都是你害的，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了你多久？你知不知道這么多年來我是怎么過來的？分明是你先故意招惹我的，你憑什么搬出本家以后對我那么冷漠？”

    “進慕家以后我示好的又不止你一個人，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在這兒自作多情？況且，我當時年紀那么小，只是把你們當家人，想盡快融入慕家，你自己生了歹念，現在卻要來怪我？慕淵，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我，卻屢次叁番威脅我，甚至還想強要我，你口中的喜歡就這么廉價嗎？”

    “我的廉價？他的就不廉價？！”慕淵怒指著慕家本宅，慕念知道他指的是里面的誰。

    慕念盡量讓自己面對慕淵時平靜下來，她回憶起當時在那個破舊的診所里聶野對她說的話，想起聶野對她無微不至的愛護。

    她淡淡道:“他從來不會像你一樣威脅我，傷害我，他只會像一個哥哥對待meimei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我，保護我，愛我。”

    “照顧你？可笑。在以為你是親meimei的情況下把你照顧到床上去是嗎？他也只是一個貪圖美色的人而已，算是什么好人？沒有道德廉恥的禽獸罷了！”

    慕念臉上的平靜被打破了，她忽然抬手抓住了慕淵的衣領，仰著頭和他怒目而視。

    “你不許這么說他！當時是我故意勾引他，誘惑他，不懷好意地接近他，他不是沒有糾結痛恨過自己，是我死纏爛打，生生把他拖入陷阱他才妥協，我才是壞心眼的那個。”

    “你怎么能如此維護他？你就這么喜歡他？”慕淵盯著慕念，看到她眼底閃過一絲柔軟。

    她一字一句，鄭重地說:“對，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他。”

    聶野是對她很好很好的哥哥，也是對她很好很好的愛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慕震林，再沒有人用誠摯的真心對她那么好過了。

    他的真心，慕念親眼目睹。

    慕淵看著慕念嘴角漫起來的笑意，恍惚間聽到了自己心死的聲音。

    他說:“既然你的心已經屬于他，那我可以不要你的心，我承認我不是好人，我要你的身子。”

    慕淵話音剛落，突然一手摟住慕念的腰，一手壓住她的后腦勺，傾身去親她。

    慕念拼命掙扎，猛地抬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啪！”

    慕淵愣了一瞬。

    親她嘴巴不成，慕淵惱羞成怒，變本加厲起來，他兇狠地扯開慕念的衣領，埋頭要去親她的脖子。

    忽然，她原本被衣領遮住的痕跡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他看得心中恨意妒意飛速升騰，狠心重重咬了慕念肩頸一口。

    慕念疼得眼睛紅了，她用力推搡他，捶打他的肩膀，這才終于推開了他。

    她無措的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看得慕淵很是得意。

    “今天可以放過你，但下次就不會了。”慕淵嗅她的味道，“今天的事，不許和任何人說，不然，你們密會的事，爺爺也會知道。”

    慕念揪著自己被慕淵扯壞的衣領，因為他的威脅而不能輕舉妄動，心里難受得緊。

    她紅著眼睛瞪他，然后忽然聽見堂姐家的孩子朝這邊笑鬧著跑過來的聲音，慕念受到驚嚇之余匆匆整理衣服，揪著被扯壞的衣領垂著眼睛跑出假山之間。

    然后，她迎面撞上了正沿著魚池邊往假山走的聶野。

    她眼睛抬起來的時候，紅紅的，含著眼淚，看到聶野的一瞬間，眼淚竟然委屈地掉了出來。

    聶野看到她的眼淚，心里一驚，面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念念……你怎么了？”他聲音都抖了。

    隨即，慕念很想抱住聶野，尋求一點點安慰，可她余光里，突然出現站在門口正盯著她的慕楠楓。

    慕念揪緊衣領的手用了力，眼神戚戚地咬牙，低頭沉默地和聶野擦身而過。

    聶野隨著她轉身，也看到了門口的慕楠楓，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拳，他在隱忍。

    慕念跑上樓，將剛才穿在身上的所有衣服全都脫下來扔到垃圾桶里，然后開始沖洗自己的身體，狠狠地擦拭被慕淵咬到的地方。

    她一整天都沒再下過樓，聶野也心不在焉了一下午，目光總是往樓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