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這座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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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大門“咯吱”一聲打開,是令兄妹五人不約而同感到安心的酸木頭味。他們的家有些年歲了。林父林母剛買下的時候還是一座時髦的洋房;可如今,它臉上的皺紋是那么深,那么陡峭,連爬墻虎都不樂意在那兒安家。 林巡每年都會花費一筆不小的數目維修它,從里到外,可仍然無法避免時間拖著事物一步步邁向衰老。 有一天,好像是在去年冬天,林疏疏握住了林巡的手。男人正嚴肅地指揮工匠翻新外墻,她制止了他。林巡說不清什么時候開始,他的meimei一邊依賴他們,好像離開他們便什么事都做不了;一邊擁有自己的主張,她成為了那種生氣盎然、一眼就能從人群中脫穎而出的女孩,雖然她自己好像沒有意識到。林疏疏遣散了調試漆料的工匠,在年長男人沉默的威嚴下,建議他向周圍的鄰居學習,坦然面對房子身上發生的變化。 “哥哥,別固執地停留在過去,停留在我們小時候對房子的記憶里。”林巡記得她是這么說的,晚上在一樓健身房撞見林逾時,跑步機上的男人壓抑著呼吸如此分享道。林逾記得,大哥第一次參加完疏疏的家長會,回到家后也是用這種若無其事的口吻炫耀的。 說到這棟房子,無論是小時候看起來的龐大,還是長大后看起來的渺小,林疏疏一如既往地喜歡。她喜歡它破舊的外墻皮,松動的紅瓦,還有掉漆的鋼窗。朋友們調笑般地問林疏疏是不是住在城堡里,她會很認真地回答—— “不,我住在老房子里。但它很漂亮,比迪士尼樂園的城堡還漂亮。” 朋友們立馬起哄“讓我去你家做客吧。”毫不意外,會收到林疏疏巧妙的拒絕。這一點上,兄妹五人保持著一致的默契。家是底線,是最后的凈土,更是不容外人闖入的禁地。 然而,房子也如老人一般懼怕孤獨。林父林母去世后顯得異常冷清。那五個孩子每日忙忙碌碌,回來短暫地睡個覺又馬不停蹄趕往別處。 春天,大雁在房頂的瓦磚筑巢。房子想念它的小主人們,思念打在墻壁上產生回音。現在一切如它所愿,這座房子久違地陷入忙碌之中,肚子被溫馨的日常填滿。它倍感滿足,林疏疏也一樣。 客廳,林逢躺在沙發上續杯剛剛被打斷的美覺。林巡在給行李箱消毒,噴灑一遍消毒液,再用紫外線消毒棒掃過林逢全身。分開二十小時又十分鐘,他的弟弟便惹了一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麻煩;還接了一頭挑戰常人觀念的長發。林巡是個喜歡規矩并且恪守它們的老派男人,講道理,他通常不限制弟妹的個人選擇,但并不代表這里沒有規矩。看到林逢的第一眼,林巡并沒有流露出什么情緒,除了方才那不滿的一瞥,以及避開了他想要擁抱的手臂。 廚房,林逾在給昨天冷藏的布丁脫模。他用小刀在邊上劃了一圈,倒扣在砧板上,旁邊已經備好五個顏色不同的盤子。林疏疏在他旁邊翻找東西,她需要一把剪刀,剪開包裝紙,將那些花材插到花瓶里去。是林逢建議她這么干的,他還強調奶白色花瓶和他房間最般配。 林跡關上大門,給那輛通體透黑的公路自行車充好氣,他今天騎它去附近籃球場打球。“滿十八歲可以考摩托車駕照,”他經過林巡,單手拎過林逢的行李箱,“哥,我想考D照。”林跡漫不經心地提到。 “嗯,”林巡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歇了幾秒。睜開時,男人清醒而冷峻地鎖住少年的背影,“但是小跡,你平時沒少違規駕駛吧?” “沒有。”林跡加快上樓速度,啞著嗓子補充道,“我頂多騎共享單車不戴頭盔。” 林疏疏立馬捂住嘴,“咳咳——”因為忙著聽笑話,哥哥剛才遞過來的那一勺布丁直接滑進了喉嚨。 林逾將她攬進懷里,用寬闊的后背及時擋住meimei狼狽的樣子。他們避開客廳那邊傳來的充滿探究、關心意味的目光,僅余男人綽約的背影和圍裙后面一截蝴蝶結。 林疏疏知道林跡有一輛50cc以上排量的摩托,寶馬純黑S1000RR,二月過完年剛買的。沒有駕駛證但是上了本地黃牌,平時停放在固定的車行,一星期也就騎個叁四次。 林疏疏磨了許久,林跡才不情不愿地透露價格。她詫異了一秒,緊接著掀開他的睡衣,問哥哥是不是把兩個腎都賣了。林跡鉗住她的兩個手臂,警告meimei自己不是生物課堂的人體模型。 那不是少年能承擔的價格,s市對摩托車的管轄向來嚴厲,黃牌比起藍牌有市無價,僅僅五十萬元可不夠,還需要人脈和關系。林疏疏馬上想到林逢和林逾,里頭肯定有他們其中一位慈善家的手筆。林巡不會縱容這種合情但不合法的事情發生。 林疏疏只坐過一次那輛摩托,并且掐著林跡的脖子發誓絕對沒有下一次。非常不可置信,一輛機車可以用兇神惡煞來形容,雖然這和駕駛人藐視規則、直奔刺激的瘋狂脫不了干系。 那次是周五放學后,林疏疏著急去琴房上課,趕地鐵來不及,坐汽車會遇上晚高峰。她恰好在校門口逮住騎摩托的林跡,那背影絕無僅有,林跡的教練可能會有百分之十的概率認錯,但是對于日夜注視著他的林疏疏來說,概率是零。 他們在前方的無人小徑碰面。林疏疏怎么也爬不上后座,要知道她可是有一米六八,雖然旁邊一米八五的林跡,架在地面的長腿看起來比她還高。最后還是少年下車把她抱了上去。林疏疏討厭運動,討厭速度,討厭心律因為外物失去控制的感覺。不出意料,那段平時需要半小時卻被縮短到十分鐘的行程,除了能讓她擯棄罪案感抱緊少年的腰肢,簡直毫無體驗可言。 看來,林巡沒有錯過叛逆期少年的小動作。林跡或許覺得恐怖,他幫忙把行李箱提上去后就不見蹤影。他向來擅長忍耐,不知怎么應對棘手的拷問,就躲到刺猬的尖刺后面避開麻煩。事后他們總會找到恰當的方式溝通,一家人想要好好把日子過下去,就是需要不知疲倦地維護親情紐帶。 林疏疏清楚地知道,自己也在兄長的掌控之中。但是,她只感到甜蜜,布丁的焦糖味兒后知后覺從食管翻涌上來。 少女從林逾的肩膀探出腦袋,“哥哥,我也想考駕照!”她的發言是那么孩子氣,仿佛只是在跟風,或者湊熱鬧。 “疏疏可以先考C1。”林逾溫柔地接話,將布丁一塊一塊裝盤,“一年后再增駕D照。” “啊?不能都考嗎?” “有規定要間隔一年才能考。” “為什么要考駕照?又曬又麻煩。”林逢徹底清醒了,腦后的辮子折磨著頭皮,他暴力拆卸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小皮筋,“疏疏,我們家有叁位司機隨時為你待命。可以讓林跡一個人去考,這樣數字就變成了四,吉利些。” “高考完再考慮這些事。”林巡不容置喙地定論。他走進廚房,輕點林疏疏的喉嚨,她立刻懂事地張開嘴。 林巡抬起少女的下巴,想要仔細檢查。那點兒動靜的咳嗽,好像在他心里制造出天崩地裂的聲響。林疏疏還被林逾虛虛地攬在懷里,隨著林巡傾身靠近,她成為了一塊餅干中間的夾心。 “不要吃太多甜食,”林巡話里話外都在警告那個制造甜品的人。“好好好,以后半個月做一次。”林逾無奈點頭。吃的人沒有過錯,一切反倒是廚師的失責,他們都沒有把meimei寵壞的自覺。 “長蛀牙了。”林巡的手指滑過臼齒上的黑線,林疏疏感到輕微刺激感,她本能地朝后面躲去,屁股貼上了林逾的襠部。 “疏疏,每晚有好好刷牙嗎?”林逾從上方探頭,堵住了她的退路。 林疏疏想講話,那根有強烈壓迫感的手指卻不經意抵住她的舌頭。她越想發出聲音,為自己說點什么,津液就越是不可遏止地涌出來。 “之前有糾正過疏疏,怎樣才是正確的刷牙方式,忘了嗎?”林逾伸手捧住淌著銀光的口水,他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懵懂的嬰孩。 林疏疏試著搖頭,腦袋卻被固定得死死的。她搞不清是誰的手那么寬大,簡直像主宰命運的神——只需一只手,便可以掌控住她的整個后腦勺,甚至她的想法。 “如果不長記性,痛苦就會重蹈覆轍。”林巡抽出手,用紙巾擦拭少女的嘴角,他轉身清洗自己的十根手指,一遍又一遍。那一瞬間爆發的惡念,黏濁而危險,僅僅是清水無法將之洗凈。 “疏疏十五歲補牙時,有跟我保證過,你會愛護好牙齒。”林巡不帶情緒地提醒林疏疏,她那次流的眼淚快把整個牙科淹沒。隨著電鉆鑿入牙髓,林巡整只手臂都被她掐出淤青,為此在叁十度的夏天,穿了好幾天的長袖。他當然不會為了這點事責怪自己的meimei,只是在提醒她—— “聰明的孩子會學著長記性。”林巡瞥了眼上樓的林逢,他戴上另一條圍裙。 林逾拍了拍林疏疏的屁股,把她推出廚房,“太危險了,不能讓疏疏繼續待在這兒。我和大哥要開始準備晚餐,上樓去吧。” “拜托!哥哥,你要相信,你有個全世界最聰明的meimei。”林疏疏沖林逾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幫林巡背后的圍裙系上蝴蝶結,她討好地在他胸前蹭了蹭。以撒嬌的方式告訴兄長,她沒事,不會再像生日那晚因為林逢的表態而痛哭流涕。 “林逾,晚上好好教疏疏刷牙。”林巡獎勵般地在她額頭落下親吻,經過昨晚,年長男人那引以為傲的距離感好像徹底消散。至少表面上,他看起來將那份罪惡的感情消化得很不錯,尚且還有余力反芻出幾分溫存。 目送少女蹦蹦噠噠地跑上樓,直到再也聽不見鈴鐺清脆的聲音,林巡單手敲碎雞蛋,“別做多余的事。” 林逾格外輕柔地挑斷rou筋,“當然。我會好好教她的。”他隨意幾個花刀,靈活地將骨頭拆離。 “疏疏十五歲時你陪著她去補牙,看著她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很難受吧?”林逾把料理盆遞給林巡,他的調味和烹飪水平出色,更符合幾個小朋友的口味。 “怪我,便利店那段時間上架了太多她喜歡的甜品。”林巡精準抖入各類調味品,他大腦深處仿佛儲存有一個稱克秤,“當時忙著打官司,根本沒注意到她含著糖睡覺。” 林逾停下刀,他想起那段時間整個家都籠罩于絕望之中,“過去了,大哥。”最不堪重負的人就在他旁邊,舉止神態一如既往地有種冷淡克制的腔調,“并且再也不會讓他們這么......” “我比任何人都害怕看到疏疏痛苦。她九歲時,在我面前心臟停止的那一刻,我也發了個誓。”林逾砍下魚頭,所有的情緒行走于刀尖,誰也無法看清。“都過去了,幸好大哥當時不在國內。” “不然這座房子,今天就有兩個埋頭走到黑的人。” 作者有話說: 談論處不處這件事真是讓我坐如針氈,一開始想讓這個世界就這么夢幻吧,沒有體毛,全員處子,性經驗為零,都是妹寶一勾引就前仆后繼的無腦妹控,四個哥哥做個徹底脫離現實的紙片人。 但故事寫著寫著,我的文筆沒能如實描繪出他們,他們個人的人物形象卻在我腦子里飛了起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感覺到,多子家庭,尤其還附有“高知”“富裕”的設定,實際卻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完美。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理創傷,不影響生活,也不影響他們成為優秀的人,但影響著他們愛人的能力和行為方式。 林逢根本不可能癡癡呆呆地只愛一個人,他擁有情感充沛的特質,可以代入埃貢·席勒或者亨利·米勒那種,由天才和欲望構成的藝術家。 林巡因為過度抑制自我和本我,在那種接近毀滅的高壓下產生了嚴重潔癖,潔癖患者內心深處壓根不是厭惡這個世界,他們是在厭惡自己。 林逾很難細說,他是真正的bug,世界上僅為林疏疏一人存在的bug。他沒有一次徹底的性經驗,卻勝過那些有無數性經驗的人,因為他已經在渾濁不堪的黑暗里待了太久。 林跡還在青春期,他有點迷茫,來不及捋清自己感情,就由著血緣沖動陪meimei胡鬧。他分不清親情和愛情,他只是像以前無數次一樣,嘴上說著不管林疏疏,身體卻已經由著本能上去保護她。那個晚上不止是林疏疏的十八歲,還是他的十八歲,meimei問他要不要zuoai時,那叁十秒他腦里想的是:“如果她去找別人,又或者自慰,都可能會受傷。但是如果我親自幫她,肯定能保證不會像個傻逼一樣弄傷她。”看他經常跟在哥哥屁股后面默默做事就能看出來,他確實有小狗那種令人眼眶盈滿熱淚的忠誠。 而我們疏疏,如果像平行世界一樣,害怕踏出這一步,她之后大概會變成自由卻又不自由的女人。她的性經歷完全就是不負責任的集郵,在世界各地愛過的、發生過關系的男人根本數不過來。取代林逢,成為家里真正的浪子角色。 但她踏出了這一步,于是有了這個故事。四個哥哥都為她的性經驗提供了至關重要的一步,不出意外。他們四個也會是她余生的性伴侶。而他們后半生只會和她一個人zuoai。他們和她zuoai時,為了助興口癖里會用“sao”“這些字眼。但從來不會用“小蕩婦”。知道他們關系的人一定會覺得yin亂不堪吧,一個女人和四個男人,加上禁忌的血液關系。而他們極力避免讓meimei想到這種不堪的表達。 我其實有點害怕繼續寫下去。現實一點,還是夢幻一點?寫我喜歡的,還是寫你們喜歡的? 我的工作每天在和那么多“痛苦”打交道,晚上回來趴在書桌上,鉆進這個自己構造的世界時,我詫異地發現我寫的東西讓我更痛苦。我的文筆不流暢,像一支摔過的圓珠筆,寫出來的東西斷斷續續。故事發展更是找不著東西南北,作者有話說都比正文寫得果斷些。文風更是成謎,每一章都像是新的試驗品。 可是如果有十個人,不用那么多,只要有一個人說她喜歡我的故事,我就依然會寫下去。因為我們藉由這個故事相愛,我可能會冷暴力你(指斷更),但絕對不會出軌(指拋棄這個故事寫新的故事),更不會單方面終結這段感情。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