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根部的潰爛不是沒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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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陽光投到草地,氣溫不高不低正好合適。林逾把外套搭在前臂,往醫院另一頭的停車場走去。 林疏疏牽著他的手,落后半步踩著哥哥頎長的身影。她小心地挪動腳尖,確保兩人的步伐和影子交織在一起。 兄長猶如恒久的坐標,永遠高大挺拔。而她喜歡躲進他們的影子里,享受被無條件庇佑的安全感。 有時候,她會像現在這樣,縮在哥哥寬闊的肩膀后面,玩一場雙腳觸碰到陽光便宣告game over的游戲。 一步......兩步......叁步...... “哥哥,你覺得十八歲還能繼續長高嗎?” “嗯,小跡?他沒問題,大概可以長到一米八八以上。” “誰在乎他呀!家里是只有他一個人十八歲嗎?” “那看來,是我們疏疏對現在的身高不滿意。” “有點兒。” “為什么呢?” “因為從出生到現在......我都需要抬起頭才能看見哥哥,不是說這樣不好,我很喜歡,只是......脖子常常又酸又痛。” “疏疏。” “在!” “左腳好像要出界了。” 陽光將影子拖拽到道路兩側的石墩,左腳的皮鞋即將暴露于陽光之下。少女不顧形象地爬上石墩。 影子追逐著他的身體,她追逐著他的影子,而他......林逾側頭,密切注視著meimei的一舉一動。他配合地抬高手臂,他們幾個都知道如何當一根令meimei滿意的拐杖。 林疏疏很快發現自己的視野高于身旁的兄長,她的眼睛亮閃閃的,樹上筑巢的雀鳥一看便知,這種春意盎然的眼神比冷酷的寒冬還要難以應付。 但沒有人比林逾更擅長應付林疏疏。他仰起頭,用那獨特的、溫柔的目光纏住她。此時,引誘與被引誘的曖昧在唇齒間狹路相逢。 大道上的櫻花紛紛落下,他們沒有比接吻、碰撞、撕咬更好的選擇。 林疏疏松開鉗著林逾脖子的手,替他梳理凌亂的襯衫領子,還有頭發上的櫻花瓣。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主導者,可眼前這般錯亂的情境還是滿足了她腐爛的念頭。 她眼神胡亂掃了一圈,發現沒人注意這邊,又低頭得意地蹭了蹭林逾的鼻子。 “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喜不喜歡?” “喜歡,我很喜歡這樣和哥哥接吻。” 林疏疏的情緒通常來得毫無規律,解決辦法倒是大同小異——滿足她,只需要滿足她的奇思妙想,少女立馬就會煥發生機。 果然,她又開始嘟囔著午餐要去附近的網紅餐廳打卡。完全沒有注意道自己被林逾抱了下來,雙腳踩在鋪滿陽光和花瓣的路徑上,影子早已被甩至身后。 這就是為什么失敗從她的生活經過,卻無法在她心底留下黑黢黢的腳印,只能更加失敗地從她身邊溜走的原因。 林疏疏牽著林逾的手往停車場相反的方向走去,男人瞥了眼手腕上的表,沒有糾正她的方向,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能這樣安安靜靜散步的機會彌足珍貴。 林逾將少女拉到身側,確保她在一定安全范圍之內,像對待一個小朋友那樣。林疏疏已經講完了在校一周的所有趣事,包括隔壁班有個喜歡林跡的漂亮女生。 “漂亮又耀眼,林跡根本配不上她。” 林疏疏不客氣地評價道,她的嗓音平常給人空靈悅耳的印象,此刻卻像個冒失的妒婦。 她坦誠地分享嫉妒,分享綺念。說到十八歲泥濘的夜晚,踮起腳附在男人耳邊,輕聲分享和另一位男性之間不堪的細節。 林逾把她的發絲夾在耳后,將這些分享全部接受。林疏疏提出來的每一個愿望都是反問句,經由他的點頭和縱容,變為肯定句。 他不知疲倦地溺愛著自己的meimei,答應清明假期的酒店他們住一間房。甚至點頭同意了她今年七夕想要一枚情侶戒指的愿望。 少女所有幻想,都在溫柔強大的兄長身上得到延伸和滿足。根部的潰爛和腐朽不是沒有緣由。 這就是為什么林巡極力阻止他們倆單獨相處,林逾這種恐怖的溺愛先于病毒,更快更準地污染幼妹思想的根基。 他們經過醫院配備的小型高爾夫球場,一群穿著白色休閑服的老人聚在一塊,球童精確地報出碼數,老人揮動球桿,發球迅速而刁鉆。 林疏疏對所有球類運動都不感興趣,包括雙胞哥哥熱衷的籃球,林逾偏愛的高爾夫球。她的尾指勾了勾男人的拇指,打算繼續往前走去。 “林先生。” 入侵的信號—— 林疏疏充分認識這種媚人嗓音所帶來的危險,她轉過頭,年輕的女人穿著得體的白裙,手挽老人正朝他們打招呼。 “好巧,溫伯伯,溫小姐。看來最近康復得不錯,下星期就能安排手術。” 在強烈的陽光下,林逾那幅極具欺騙性的外貌毫無破綻。他熟稔地和附近的老人們問好,姓名、病情、手術時間,佐以溫潤的關懷,狡猾地將交談的主場扭轉至自己這一方。 林疏疏跟著林逾介紹的尾巴,禮貌地喊了遍叔叔伯伯。開始看著對面女人的小腿發呆,白得像刷了層墻膩子。她聽得直犯困,剛想用手擋著打個哈欠,就聽見直接而熱烈的試探。 “林先生,不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方便談一談嗎?” “抱歉,我接下來還有行程。改日由我親自約溫小姐,如何?” “為什么一直叫溫小姐,是昨晚根本沒記住名字嗎。還有,你要怎么約我?微信申請你沒通過,是打算約空氣?林逾,再正式介紹一遍,我是溫予歌。” 女人神情間不帶一絲懊惱,落落大方地直視林逾,伸出自己的右手。 林疏疏內心笑岔了氣,雖然懷揣著的不安綿綿不盡,但她還是準備松手。畢竟讓一個男人左手握著自己meimei的手,去和另一位女士握手實在是失禮。 手指剛剛撤離就被抓回密不透風的掌心。他們的手型差距過大,林逾簡直像是把她整個人困在了里面,杜絕她有任何逃逸的想法。 “不需要認識,祝溫小姐玩得開心。如果有工作上的事,請直接撥打大門口掛著的院長聯系方式,沒有一家醫院會拒絕病人。” 溫予歌表情不斷變化,為她搽得粉白的臉增添了幾分光彩。她一直堅信,美麗的女人搭配上直球就是無敵的存在。過往的經驗也驗證了這一點。 她瞇起眼看著走遠的男人。他穿著淺色條紋襯衫,肩膀和胳膊處裁剪緊密;由于骨架偏高偏大,輪廓線條有種撲面而來的鋒利感。襯衫下擺被嚴實地藏進灰色西裝褲,充分展現出引人遐想的腰部曲線。無論是彎腰還是側身,都不會失禮地暴露出來。 陽光太刺眼了,像林逾不動聲色的完美一樣刺眼。他們緊握的雙手也很刺眼。女孩和林逾有幾分相似的笑容更加刺眼。 她毫不懷疑那個女孩的身份,在引入“meimei”這個介紹前,她就知道她是林逾有血緣關系的meimei。 她只是沒想到,相關人士口中多情風流的二十七歲男人,會這么粘膩、這么純情地牽著自己meimei的手。她知道林逾是什么貨色,壟斷s市娛樂場所的發小吐槽她,伯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她覺得內心一片冰涼,可能是他毫無感情的眼神生效了,也可能是她控制不住聯想到兄妹二人十指緊扣的掌心析出濕漉漉的汗水。 身旁的老人們談笑風生,有人稱贊林逾遠比外表看起來更加狠辣,難怪能吞下本家那么多產業。而她的父親,昨天還對林逾多加贊賞的男人陰沉下來臉。 溫予歌搖了搖父親的手臂,解釋著是她昨天先冒犯了林逾,不用這么著急和他取消生意往來。雖說林逾那態度,明顯他們間的這點生意拿捏不住他的命脈。 溫予歌太清楚了,為男人狡辯是不幸的開端。 她想,等會要去大門口看看院長介紹,把那個號碼存進通訊錄。今天陽光真的十分刺眼,分明才四月,她沒看清那顆痣。她只是想認真地再看一次男人鼻梁上那顆美麗無比的痣。 作者有話說: 醬醬醬!啰嗦大王又回來了! 在平行世界,林逾結婚了,沒有透露的是,新娘其實就是溫予歌。克制狐貍這種虛情假意的貨色,還得是了不起的直球選手。 認識第一天:嗨,帥哥,姓名在哪里,道德在哪里,結婚證又在哪里。 林逾這種感情廉價得不足稱的家伙,也會咳嗽一聲被可愛得不行。但那不過是,他在meimei不敢愛他的世界找了一個替代品。 幸運的是,他在一個meimei勇敢愛他的世界。有她的愛,好歹不用那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