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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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疏甩上房門,帶著些許賭氣意味。沒辦法。雙胞哥哥那張帥氣的臉,配上惡劣的笑容,簡直像是為她的憤怒量身打造。 門上掛著的風鈴劇烈晃動,聲音清脆而純凈。她用半個身子抵住房門,仰頭望著那小巧的手工藝品,心情比剛剛平靜了些。 風鈴是林逢去年送她的兒童節禮物。玻璃材質,魚線吊著一張信引子,上面有他親手寫的“平安喜樂”。值得一提的是,玻璃也由他親手燒制,林逢的愛好廣泛到不可思議。 或許該感謝meimei這個身份,她可以從哥哥那里收到各種各樣的禮物。禮物盒被點綴上驚喜,期待與絲帶互相纏繞,其中的浪漫不言而喻。 即使這份儀式感、這份浪漫,毫無專一性可言。 他們的鄰居,住在旁邊那棟別墅的老奶奶,同樣經常收到林逢送的小禮物。她現在透過陽臺就可以望見,隔壁房子正在晾曬的那條中古絲巾。 此時此刻,林逢仍然是林疏疏最不喜歡的哥哥,她嘗試用行動來證明這一點,例如間斷地拉黑他的聯系方式,拒絕他的視頻邀請 畢竟她清楚林逢有多么吝嗇于分享,往常倆人聊天框的對話止步于“你在哪”“我到了”。更多時候,她蟄伏在網絡背后,通過朋友圈分享了解他的近況,一顆心緊擰成變扭的模樣。 但她這幾天的冷漠,好像變成了另一種情趣佐料,令林逢開始熱切地與她分享生活。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她對哥哥今天又拍了多么漂亮的外籍模特不感興趣。品牌方給他送了新衣服,他裸著上身試穿那件黑色皮衣外套的照片,倒是被她很好地保存下來。 林疏疏還是討厭林逢,理由充沛——他擁有率真的自私,為了達成目的手段層出不窮。而她正在學習這種精神,相信生活會變得容易許多。 少女心煩意亂地撓了撓頭發,往衣帽間走去,她要換一條裙子。 林巡不喜歡她穿著睡裙亂晃。而一會兒要跟著林逾去醫院,體貼的兄長建議她穿寬松的裙子,方便做身體檢查。僅此而已,才不是因為下午林逢從B市回來,她打算去接機。 邁進衣帽間。果不其然,衣櫥變得整潔又敞亮。襪子裝在透明的收納盒里,內褲被迭進有隔斷的抽屜,一條條熨燙平整的裙子用衣架掛起。 在林疏疏眼中,這一塵不染的成果無異于表白。告訴她就算把生活弄得一團糟也沒關系,林巡總會替她收拾爛攤子。 少女站在鏡子前脫衣,沉浸在戰爭大捷的快樂中。 這具緊繃的青春rou體,和兩天前撫摸過的沒有區別。線條一樣流暢,脂肪一樣豐滿。除了rutou被暗紅色的欲望點燃,腳踝被金黃色的鎖鏈箍緊。 你毫不懷疑,猛扎進她的體內會像跳進水里一樣滋潤、輕盈。 她成功了——送給自己的十八歲禮物。 她不需要源源不斷的金錢,不需要高不可攀的理想。她只需要活著,能和哥哥相愛就很好。這是林疏疏十八歲時的想法。 她承認,那時她將愛情抬到不可思議的高度,這是最虛無的人生軌跡。 林疏疏千萬次感嘆,僥幸的是,她瘋狂愛著的人不僅是男人,更是她的家人。比起在愛情中迷失彼此,他們慷慨地指引她前往更好的世界。 ———————————————— 等林疏疏換好衣服扎好頭發下樓時,大廳的落地鐘正好走到九點半。 林跡坐在餐桌前,剛洗完澡的頭發還淌著水,難得沒像刺猬的尖刺一般矗立。她總是會感到新奇,哥哥的洗澡速度竟然勝于她換衣服的速度。 少年正吃著手里的粢飯團,和他平時在便利店買的速凍食品不一樣,林疏疏看見了包裝紙上的店名,是市中心那家需要排長隊的老店。 林跡對食物沒有追求,你問他想吃什么,收到的反饋永遠是“隨便”。但人總是會有自己那一套口味偏好,全看生活在他身邊的人是否用心觀察。 林跡喜歡吃粢飯團。林疏疏設想過許多個理由。一開始覺得他是圖方便,怎么會有運動員不偏愛叁口就能飽肚的早餐呢? 她后來發現,真相是被她排在最末尾的那個設想,林跡喜歡咸甜口。發現的契機是,她扔給他的海鹽蛋糕總是被吃得干干凈凈。她還看見他舔底盤,幼稚死了。 那家店的粢飯團非常出名,但是距離和時間不符合林跡的作風,平時不需要比賽的林跡和林疏疏一樣,全身都是懶骨頭。更遑論跑去市中心買早餐。 幸運的是,他們擁有一個行事體貼的兄長。雖然這種事,通常由那些助理代辦跑腿。但不妨礙他對家人們的喜好了如指掌,大腦清晰記錄著每一個人的偏好和習慣。 林巡正和林逾討論著什么,林疏疏一靠近就聽到了“煙”“空氣凈化器”這幾個字眼。她同情地看了眼林跡,今早跑步時肯定挨了一頓訓斥。她決定單方面原諒小狗,不再計較他糟糕的態度問題。 林疏疏在林巡旁邊坐下,端起他手邊擱置的那杯黑色液體。她喝了一口,難受地皺起眉頭。 林巡及時遞上一杯牛奶,換下她手中的咖啡。他側過頭注視著她,怕制造出譴責的錯覺,鏡片背后的眼神輕柔得快飄起來。 “太苦?” “唔哥哥昨晚也沒睡好嗎?” 林巡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但兩人都知道事實與之相反,潔癖患者的難處體現在他們會對親密接觸感到不適。 昨晚林巡壓根沒法睡著,因為其中一只手臂在她懷里,宛如陷進兩團柔軟的棉花。他完全可以抽出來,可是他沒有,這就是他需要喝咖啡提起精神的理由。今天周日,他會用上大半天的時間和家政阿姨一起大掃除。當然,他是抱著手臂指揮的那個。 林疏疏多看了一眼咖啡杯側沿重合的褐色唇印,掐了掐林巡的側手臂,沒什么歉意地朝哥哥微笑。她不喜歡咖啡,也不是自討苦吃的性格,卻每次都要端起來嘗一口,就是為了體驗某種邪惡的樂趣。 眼看著林巡面色平靜地喝了一口咖啡,林疏疏甜蜜地笑了起來,她的存在本身又一次成功地凌駕于他的生理局限。她把兩只手交迭放在林巡的肩頭,見他沒有什么異議,便將下巴親密地枕上去,歪著頭和隔壁的林逾對視。 林逾朝林疏疏的方向舉起咖啡,好像在為她慶祝戰爭初步取得勝利。他一邊說一邊站起身:“還是安裝全空氣系統吧,雖然比空氣凈化器麻煩點。干脆安排他們下周五上門,清明我們可以帶小朋友們出去玩。” “好,暫時先這樣定下。”林巡點頭,意味著商討結束。這些事情他們通常不參考弟弟meimei的意見,或許在兩位年長男人的眼中,他們叁個仍然屬于孩子范疇。反正林逾從不為喊他們小朋友而感到羞恥。 “一會兒我帶疏疏去醫院,差不多到一年一度體檢的時間了。” “小跡要不要一起?”林巡的目光沿著肩膀側少女的輪廓望向對面的林跡,他一個人單獨坐在餐桌對面,安靜地吃著早餐。 “跟人約了打球。” “那就明天下午,放學后去林逾那里做個檢查好不好?” “我知道的,大哥。” “頭發干了再出門,現在早上的氣溫還是偏低。” 林跡順從地答應了,然后抬起頭看見對面的林疏疏黏在林巡身上,朝他吐了吐舌頭。如果是以前,他會立馬從桌底踹一踹她的小腿肚。 可現在,少年瞬間回憶起那種黏附著在舌根,揮之不去的感覺。他連忙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心跳。 林逾微瞇著眼,手繞過兄長的后背,拍了拍那顆小腦袋。 “寶寶,我們該出發了。” “收到收到!” 林疏疏歡快地牽住林逾的手,準備一起出門。他攥得有點兒緊,她馬上注意到袖口的手表不是他常帶的那一塊。 看來前天刮疼她的那一塊老式手表真的被扔掉了,分明不是普通的手表,是對他有特殊意義的紀念品。 林疏疏同樣用力地回握住林逾的手,她知道他們都享受這種把對方碾進骨rou里的痛感。男人臉上的笑容果然變得真情實感了一些,但下一秒弧度又變得虛情假意起來。 因為少女離開前,很自然地吻了吻林巡優雅抿著的唇角,乖巧地報告:“哥哥,那我出門了。” 他們離開后,林巡直挺挺地坐在桌前,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餐盤。 對面的林跡控制不住地顯露出攻擊性,力道兇狠地掰弄著自己的十根手指。林巡聽見骨頭“啪噠”的聲音,停下敲擊的手指。 林跡見狀立刻消停下來,他蔫蔫地問林巡:“哥,我能不能抽根煙。” 他已經準備好接受兄長冷淡的斥責。然而,年長的男人只是用餐巾輕輕擦拭嘴唇,溫和地揚起嘴角,那迷人的弧度像是在嘲諷自己。 “可以,遞一根過來。” 林巡兩指夾著煙,不怎么熟練地嘬腮。鏡片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活在這個世界的年數將近meimei的兩倍,頭腦更是聰明過人。可在這個光明正大的親吻面前,精妙運行的程序全面崩盤。 假如他們兄妹間的相處一直如此親密,踐行西方用親吻和貼面禮打招呼的習慣,那么沒有人會指責什么。但可惜不是這樣的,過去的十八年,他們一直是保持得體距離的普通兄妹關系。 這是戰爭吹響的號角。 兄妹間一個象征愛意的親吻,只要放在白日之下,便是對常規和道德的宣戰。 “小跡,明天下午我會去接你放學。順便一起做個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