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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后,眾人恢復如常,仿佛剛才那一秒的定格只是個錯覺。 硬殼的筆記本貼在肚皮rou上,涼涼的,徐星波打了個寒顫。 周日,下了一整天的大雨,陶曉寧被困在了家里。她順著窗戶外邊看去,視線可及范圍內全是密密麻麻的雨,也不知道徐星波那邊是什么情況。 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懂,還會不會按照筆記本上留的地址過來找她。 家里墻上掛鐘的秒針一格一格的跳動,每走動一次,就像是在陶曉寧心上踩了一腳,擾的陶曉寧心躁難安。逃離游戲世界的唯一希望就在徐星波手里了,他能把握住嗎? 第7章 隊友 陶曉寧下了班回家走在路上時,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種無力感,渾身乏力,整個人也懨懨的,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來。 每天都對著辦公室那臺反應慢半拍的電腦,一成不變的工作內容,卻感覺永遠都處理不完,行尸走rou般回了家還有洗不完的衣服,掃不完的地。 兩點一線的生活無聊至極,生活像是一潭死水,一眼能看到盡頭。夢魘一樣,讓陶曉寧感到害怕。 拖著沉重的身體強打起精神來的陶曉寧還在心里默默吐槽,突然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 她扭過頭,側后方站了一個扎著馬尾的小姑娘,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條藍白相間的連衣裙,臉上掛著笑試探地問她,“曉寧姐……是你嗎曉寧姐?” 陶曉寧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心里有些戒備,“哪位?你有什么事兒嗎?” “真的是你,曉寧姐!”小姑娘直接無視掉陶曉寧的問題,從應答中斷定對方的身份后,掩飾不住內心的驚喜叫了出來。“哦,對對,差點忘了。曉寧姐,我還得確定一個事兒……就是,今天是周幾啊?” 陶曉寧忍住不悅,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周四。請問你有什么事兒嗎?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認錯沒認錯。曉寧姐,自我介紹下,我叫陳恬恬,你的隊友。” 陶曉寧還沒理解她所說的隊友是什么意思,對方就上前一把擁抱住了她,“太好了曉寧姐,我可算找到你了。我們可以逃出去了!” 如果對方是個男生,陶曉寧一定毫不留情地推開,并狠狠的甩他一耳光,最后再將這人臭罵一頓。但對方是個女生,陶曉寧再反感也只能皺著眉頭隔開她,“你有事兒嗎?” 陶曉寧認真地看著對方的臉,在腦子里仔仔細細過了一遍,確定自己并不認識這個自稱叫陳恬恬的小姑娘。可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還有這熟稔的態度,讓陶曉寧有些迷惑,難不成是陳文遠的親戚? 不過這個迷惑,陳恬恬并沒有給她解開。對方松開她后,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哦,不好意思啊曉寧姐,我忘了你的時間了。” “曉寧姐,那我明天再來找你吧,這事兒說來話長。你趕緊回去,不然晚了你家人會懷疑的。對了,今天遇見我的事千萬千萬不要告訴你的家人們。切記!” 在陶曉寧滿頭的問號中,對方興沖沖地沖她揮手再見,最后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這是什么cao作,新型的行為藝術嗎?莫名其妙! 陶曉寧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知后覺地摸了摸身上的手機,錢包,確認沒丟后頂著更加迷惑的臉往家走。 打開門,陳文遠大概早已聽見了她的腳步聲,正站在玄關處等她,溫柔地接過了她手里的包。女兒珊珊正在客廳寫作業,見她進門,甜甜的叫了聲mama。 陶曉寧疲憊的身心,在看見這一幕時被溫暖到,像是上銹的機器重新澆了油。換拖鞋的空檔兒,也沖客廳回了個笑容,“珊珊好乖,可以自己寫作業了。餓了嗎,mama這就去做飯。” 晚飯是三菜一湯,陶曉寧在桌前坐下后,長長舒了口氣,“還是自己做的香啊!” 陳文遠笑笑,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老婆,辛苦了。”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陶曉寧擠擠眼,給珊珊也夾了菜,“可不能把咱家的小公主給忘了!” 飯桌上的三人安安靜靜的吃著飯,沒有一點兒聲音,陶曉寧有些不適應,總感覺一家人就應該熱熱鬧鬧。于是率先開了口,“我今天下班回來,就剛才在路上,碰見了一個人……” 倘若陳文遠接一句,“什么人啊”,又或者是“誰啊,怎么了?”陶曉寧就能吊足胃口繼續說下去。 可是沒有。陶曉寧抬起頭,陳文遠不知何時放下了碗,靜靜地端坐好盯著她。就連珊珊也是,一雙眼睛又大又圓,但有些空洞。 陶曉寧突然沒了說下去的興趣,“慌慌張張地撞了我,對不起都沒說一聲。” 她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飯,起身收拾碗筷。直到走到廚房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為什么編了個故事。 或許是陳文遠和珊珊平淡如白開的反應,讓她沒了說下去的欲望,只好草草編了個結尾,陶曉寧想。不過,剛剛那一眼的畫面,現在讓陶曉寧回憶起來,仍然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周五,晨起時屋外有稀稀拉拉的小雨。出門時,陶曉寧拿了把傘。 傘大概是在哪兒被掛過,有一個傘骨帽脫了線,傘被完全撐起時,一根傘骨孤零零的杵在外頭,看著十分礙眼。 陶曉寧邊走邊伸出手去扯傘面,身前突然一片黑,有人擋在了她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