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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澤的語氣仿佛在回味:“當然記得。我說要跟你做個了斷。” 容澤是除他以外,最后一個見過顏千止的。 就連他都不記得了。 記憶好像被篡改。 見容域沉默不語,容澤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說:“阿域,你贏了我怎么好像一點都不開心呢?看你不開心,我就開心了?!?/br> 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容域站了起來。 臨走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容澤,露出勝者的笑:“不管你開不開心,都出不去了。” 出了看守所,容域嘴角的笑意落下。 冬天的陽光都是白色的,照得容域的臉色更白。 他停下腳步,身后是看守所深灰的高墻。 看來所有人都不記得顏千止了,只有他還記得。 ** 滴——滴——滴—— 是儀器的聲音。 顏千止緩緩地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旁邊的架子上掛著吊瓶,她好像在醫(yī)院。 一些畫面涌進了她的腦子里。 她被容澤綁架了,容域去救她,然后,她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消失了。 自己不是消失了嗎? 思緒還有些遲鈍,她一時分不清那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醒啦?!迸赃厒鱽砹酸t(yī)生的聲音。 醫(yī)生一邊給她檢查,一邊說:“小小年紀,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吞安眠藥呢?要珍惜生命?!?/br> 顏千止一愣。 她想起來自己穿書前發(fā)生了什么了。 她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藥,想要自殺,然后就穿書了。 現(xiàn)在醫(yī)生這么說,就說明……她回來了? 那容域…… 顏千止猛地想要坐起來,但她現(xiàn)在渾身都很難受,一點力氣也沒有,又跌了回去。 醫(yī)生按住她說:“你現(xiàn)在還不能亂動!” 顏千止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想到了自己消失前容域的表情。 她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到了耳朵。 醫(yī)生看到,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小姑娘的事情她聽說了。 父母很早離婚,mama在她高中的時候死了。爸爸一開始對未成年的她不聞不問,后來生病了,又想起這個女兒,去問她要錢。她不給,他就去學校、去她兼職的地方大吵大鬧。 大好的年紀,很多人都在享受青春,她卻在為生活奔波,還要遇到這樣一個父親。 要不是心力交瘁,失望至極,也不會選擇自殺。 醒來后,顏千止的身體一天天好轉(zhuǎn)。 終于,她被允許出院了。 顏千止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當時吞安眠藥沒有選擇在出租屋里,怕以后屋子不好出租。她還把自己的東西都打包好了,之后只需要一扔。 房東阿姨人很好,沒有趕她走,看到她回來,還安慰她說:“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br> 顏千止點頭。 是啊,她原來覺得自己很苦,沒有牽掛的人,活著很沒有意義。但穿書之后,她就不這么想了。 有人的生活比她更糟糕,像煉獄一樣。 而且,她有了很多牽掛。 即使那些牽掛不在這個世界里,她也不會再輕易放棄生命了。 躺在醫(yī)院這幾天,顏千止接受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她想過要怎么樣穿回去,但是找不到辦法。 吃安眠藥這種事,她也不敢再輕易嘗試。 萬一沒有成功,她就真的死了。 顏千止的出租屋很小,除了床之外,只能放個柜子。 她坐在床上,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想念顏家三口,想念大飛,想念陸嫻靜,想念別墅里的每一個人,甚至想念段城。 當然,也想念容域。 那本《又讓大佬臉紅了》還在顏千止手機的書架里。 顏千止點開書。 再看這本書,她的心情已經(jīng)完全不同。 她不在意里面的男女主,而是在意里面一些只有只言片語的配角,還有就是容域。 微信上突然跳出一條消息。 是她之前加的兼職群,經(jīng)常會有人在里面發(fā)兼職消息。 一個學姐發(fā)消息說,這周末需要一個英語翻譯,待遇很好,要求是有點哲學基礎(chǔ)。 顏千止是英語專業(yè)的,之前也會兼職做翻譯。 她想了想,私聊學姐報名了。 在學姐牽線下,顏千止和人進行了簡單地交流,對方對她很滿意。 顏千止暫時把別的事情拋到腦后,花了幾天時間專心準備。 當天的翻譯工作很順利。 之后,學姐私聊她。 學姐:人家對你的評價很高,說下次還要找你當翻譯。 顏千止:多謝學姐介紹。 學姐:你怎么會有哲學基礎(chǔ)的?我之前問了好幾個群,都沒有人符合要求。 顏千止:正好感興趣。 顏千止想到了容域盯著她復習、給她念考試重點的情景。 現(xiàn)在想想,他不記得她了也好。 不然女王大人肯定會舍不得她。 ** 容域這邊,距離他去看守所見容澤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星期了。 稀松平常的事最容易讓人忘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