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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無安坐在鑾駕之上,悶哼一聲,嘴角沁出一絲鮮血。 他正撫在琴弦上的指甲段段碎裂,已然是不能用了。 殷無安冷笑:“不愧是謝真人,我的天女都不能接近你分毫。那么,這招又如何?” “錚!”原本殺伐的琴音陡然一變,變得柔和婉轉。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亂人心魂。 巨浪一般的靈力涌來,如同千絲百密的蛛網,自上而下將謝時整個人籠罩。 韓昭聽到謝時一聲極低的喘息聲,似是在壓抑痛苦。 她的心下一沉,連忙向謝時的方向看去。 只見他閉起眼睛,面如冰霜,有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正在溢出眼眶,不斷地在他鬢角糾纏。 魔氣,這竟然是魔氣? 謝時以無情證道,劍意至剛至純,天下邪魔無不敢擾。 他的眼睛上又怎么會附著魔氣? 殷無安看著謝時的模樣,嘴角挑起一絲微笑。 看來消息果然不錯,這位蓬萊劍宗的謝真人確有一劫未過,道心不穩,以至于生出心障。 這一曲《問心》他練習了三百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用在謝時身上。 《問心》并沒有攻擊作用,只是可以激發修士內心最懼怕的心魔。 無情道修士的心魔一但被激起,就不可能逃離心魔產生的幻境。 即使現在謝時沒有身隕,也只是時間問題,心魔會阻斷他更進一步的可能,再也無法證得大道。 謝真人,殷無安的嘴角含笑。 這一局,終究還是我贏了! 他的十指在琴弦上輕攏慢捻,琴聲更加百轉千回,令人聞之斷腸。 突然,殷無安聽到極小的一聲“咔擦”聲。 他抬起頭,看見周身護體的金光如同蛋殼一般,片片碎裂。 一道透明的氣勁帶著厲嘯,驟然向他臉上襲來。 修為高強的修士均有護體的屏障,尤其是殷無安這樣的琴修,更需要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彈出完整一曲。 可如今卻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摸到他身邊來,還刺穿了他的護體屏障! 殷無安當下心神巨震,距離太近,回轉不及。 他的右手急促在琴弦上撥動,同時左手在琴底一抹,一柄秋水軟劍靈蛇般地探出。 軟劍纏上那道氣勁,竟然發出金石交擊的響聲。 這是居然一把劍!一把看不見的劍。 他看不到那把劍的劍路! 秋水軟劍帶著看不劍險而又險的改變方向,在殷無安的側臉下留下一道血痕。 殷無安悶哼一聲,他看到一襲紅衣翩然落下,如同血珠一樣刺眼。 琴音驟停,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韓昭對殷無安甜甜一笑。 她撤去周身掩飾身形的霧氣,左腳點在殷無安的琴頭之上,隨即就是一記極為凌厲的鞭腿,重重地抽向他的面門! “粗魯。”殷無安將琴一翻,右手抹弦,彈出一個音調。 “錚!” 韓昭感覺到自己的足尖踢到一個極為柔韌的東西上,她“嘖”了一聲,知道這是殷無安的護體神通,借力一個后翻,拉遠與他的距離。 殷無安摸到自己臉上血痕,竟然輕笑出聲。 修士纏斗,都是斗劍或斗法,極少肌rou入腦,不在意形象在地上摸爬滾打,今日若不小心,倒是真的會著了這個小丫頭的道。 那腿法的罡風力度,若是生生吃下一記,怕是要廢掉一條胳膊。 殷無安看向大澤上的那片小舟,《問劫》已過,謝時馬上就要蘇醒了。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鑾駕上,笑著道:“小丫頭... ...不,一城紅衣,對嗎?你到底是體修,還是劍修?” 說罷,他饒有興致地盯著韓昭手里那把看不見瞧。 韓昭沒說話,只對他露出一個格外友好的微笑。 叫你激起謝時的心障,心障一起,幫謝時度過無情劫的任務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完成了! 極情宗這種沒事就會挑唆別人的爛人就應該嘗嘗劈掛腿的厲害。 殷無安撫著下巴輕笑:“你真有意思... ...” 話音未落,一道寒月似的劍光劃過,把殷無安整個人生生斬成兩半。 殷無安的上半身在失去支撐后轟然倒塌,然而他嘴上含笑,繼續說道:“希望我們下次還能見面... ...” 而后他的整個身體連帶這那把美人琴,在空中齊齊化為齏粉。 白色的靈光從中迅疾地竄出,就要飛出云水小界。 這時,從旁邊伸出一只修長勁瘦的手,輕而易舉地握住了那道靈光。 謝時低頭,淡淡地看著正在手中左旋右轉也逃不出的一縷分魂。 他優雅地環握手掌,一點點地、分外細致地把那道靈光捏得粉碎。 韓昭似乎在天地之間聽到了一聲極痛的悶哼。 她問:“不追嗎?” 謝時搖搖頭,他的瞳仁漆黑:“這是他割裂魂魄做的一只琴偶,本體應該在一個很遠的地方。” 謝時的身姿挺拔,神色淡淡,若不是剛才發生的一番變故,任誰也不會說這位名震九域十洲的謝真人會入了魔。 他用右手持著真陽丹氣,似是若有所思。 真陽丹氣為天下至陽所化,屬性酷烈,如果不經過煉化,便不能為修士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