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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奴才侍奉您更衣。”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個細細的小姑娘的聲音,顧薌起身拉開門看見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宮女立在門口。 “啊?” 有些摸不清狀況,疑惑地看著小宮女。 “奴才是來侍奉姑娘更衣的。” 顧薌一愣,心里隱隱的明白了情況,果斷的回絕。 “姑娘你弄錯了,我也是個宮女,自然用不上別人伺候。” 說罷便干脆地關(guān)門,不理會小姑娘差異的眼神。 旁的不說,華滋堂的幾床錦被倒是真舒坦,她也是心大不記事的人,累了一天沾了枕頭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自己收拾好往又日新去的路上,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從她出了后殿西梢間往明殿走的路上,遇見的人瞧見她的反應(yīng)都反常的緊,一個個見了她都恭敬的很,等她走過去了又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似乎在說她什么,嚼著舌根。 顧薌停下腳步自己打量了一番自己,也覺得沒什么異常變化啊,怎得今日的眼神都遮遮掩掩地照在自己身上。 進院子看見德勝,急急地喚住他。 “哎哎哎——德勝公公” 德勝扭頭看見顧薌,本是習(xí)慣了笑臉相對,今兒卻也多了幾分謹慎似的低頭。 “顧薌姑娘叫奴才怎么了?” “唉我今兒個怎么了,煞氣外露嗎?你們一個個怎么這么奇怪?” 顧薌瞧見連德勝都這般德行,更加堅定了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嚴肅地問著德勝。 “唉,顧薌姑娘您還是快進去吧。” 德勝倒真是溜得快,只是催她進殿侍奉,自己腳底抹油開溜。 顧薌今日覺得怎么都覺得不對勁,走哪兒都能收到矚目的眼神,去哪兒都能看到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見她來了卻立刻散開。實在是忍不了了,顧薌直直進去拉住端著茶盞準備換茶的李玉,李玉端著盤子被她疾步拉倒院子偏僻角落里。 “李玉公公,今兒我都快被憋死了,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了啊,怎么我走哪兒都覺得大家乖乖的。” 李玉一愣,掛上不自然地笑,含糊道。 “哈哈哈——有嗎?” 顧薌瞧他這一副不自然地模樣,肯定的點點頭,又瞥了眼假笑的李玉開口。 “有!非常有!包括你!” 李玉訕訕地撓了撓額頭,說道。 “姑娘真多慮了,其實真的沒有什么,您等著,我回去就收拾養(yǎng)心殿里嚼舌根的人。” 李玉也答得含糊,但是看他真難為的樣子也再不好意思追問,只得作罷。畢竟他們不愿說得事,自己總有一天也能知道。 宮中從來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消息傳的最快的便是在這片四四方方的紫禁城內(nèi)。 “召各姐妹們今個兒來儲秀宮實在是形式所迫,皇后臥床不起,這正值入冬之際,后宮瑣事繁多,擔(dān)子今個兒便落在本宮身上。” 慧貴妃歇歇靠在方枕上,漫不經(jīng)心地揉著太陽xue,看著后宮內(nèi)的新舊老人皆坐在自己座下。眾人討論完了各宮冬季的開支,炭火的用取量后,高寧馨開口。 “諸位還有什么事情嗎?” “貴妃娘娘,如今皇上患疾,臣妾們都掛心的很,可是皇上的面卻是一眼都見不上,臣妾擔(dān)心啊。” 淳嬪嬌滴滴地說著,似乎是憋著什么話按奈不住似的。 “皇上疥瘡易傳染,免了我們的侍疾也是合情合理的。” 舒妃回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淳嬪,面上仍是一貫的微笑。 “可…皇上不許臣妾們侍疾也就罷了,卻在養(yǎng)心殿留了一個小小的宮女。” 淳嬪初入宮不久,性子使然也是嬌滴滴地本性,自然是受不得這種委屈,索性就當著眾人的面將牢sao發(fā)了出來。 “淳嬪,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 坐在第一排的嫻妃扶額理了理鬢角的發(fā)釵,只當看淳嬪是在說笑罷了。 “臣妾可不是扯謊,如今西梢間的華滋堂里住著一位奴才,整個養(yǎng)心殿上上下下沒有人不知道。” 上位的高寧馨聽了已經(jīng)是繃不住臉,怒目而視,呵出聲。 “養(yǎng)心殿內(nèi)留宮女,笑話。” “這養(yǎng)心殿的西梢間是皇帝前不久剛剛命人修繕好的,這華滋堂乃是受寵嬪妃長居之所,怎可能會讓隨意的人就住進去呢。” 愉貴人也插話,覺得這件事情似乎并不太可能發(fā)生。 不料碧荷湊近在慧貴妃耳邊說了一句,便瞧著貴妃的臉色瞬間變了顏色,伸手狠狠拍案。 眾人瞧著貴妃的反應(yīng),心里也明了了這動怒的根源在何處,皆面面相覷了一陣后便起身請安告退。 人剛走凈只留下蘇若安時,高寧馨便忍不住發(fā)作,狠狠將手中的茶盞擲在地上,上好的青瓷便碎成一片。 “jiejie可別動怒了,你頭疼剛好幾天啊。” 純妃擔(dān)憂地拉住高寧馨,扯著她坐下才問緣故。 “富察昭婉個賤人,手段真是高啊。平日里天天裝著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純形象,怎么做事情還是這么偽善這么下作。” 純妃從沒見過高寧馨這般埋汰皇后娘娘,一驚迅速遣散奴才們下去。 “皇后娘娘如今病重,還能做什么呢。” “她?她可真是偉大呢,自己臥病不起,為了固寵便能把自己身邊的宮女巴巴地送到皇上身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