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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得似要炸開,步之遙作對般大喊:“你樂意我不樂意!” “你知不知道,你生日我跟大家等了你一晚上,以為你會來。”夏初柔抬手抹掉眼淚,哽咽著,“我發微信給你,從早上七點鐘就等你來,最后我自己帶蛋糕回的家。” 原想當成秘密,但夏初柔講出生日的驚喜計劃,話趕話說到這,步之遙索性揭露事實。言語間,她怒氣噴薄而出:“我只知道里邊有人背地里罵我,污言穢語罵我,等著看我笑話,他還跟人說,說我沒當他面出丑,他很失望,你查不到不代表我查不到!我不想見他們,我一個人過得很好!” 彩色的燈光,折射得她們宛如兩個扭曲的瘋子,邊嚎叫邊張牙舞爪。 彼此唯一想的,是用盡手段也要贏下這場斗爭,證明自己對,是自己有前瞻性,世界該順著自己的意志發展。 “你過得好個屁,你住的地方有我家好嗎?”抓住話尾,夏初柔往下延展,又質問道,整句都發著抖,“你敢說你是一個人嗎,和你一塊的那男的是誰,你們什么關系,怎么認識的?” “反正我不靠他養!”回想剛才的遭遇,步之遙太陽xue突突直跳。 思維凝成一個尖銳的點,她失控沖著它去——連夏初柔也懷疑她搞不正當關系嗎? “明明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他在你心里比我重要嗎?你和他生活,對我置之不理,你選了他,不要我了。”夏初柔怎么都理解不來,為什么步之遙會從她家搬走,給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最重要的朋友不再和她分享趣事,舍棄了她,另選別人,從頭到尾沒告訴她,這讓她被嫉妒所蠶食鯨吞。 也許她們壓力都大,步之遙是漫長的陣痛,她是短期的重負,而它卻足以將她們沖垮。 “我們不如別當朋友了。”夏初柔心有萬般沉重,淚水直墜,“絕交吧。” 徹骨的寒意籠罩步之遙,她疲憊,無力,能走的路隱沒在黑暗中,不知該去向何方。 “小柔。”她伸手想為夏初柔擦眼淚,手被狠狠拍開。 “你離我遠點。”夏初柔坐得遠些。 手背發紅,步之遙左手擋右手:“行,既然我是資本家的女兒,多半也長成個資本家,你干脆祝我吊路燈吧。” “預祝你圣誕快樂。”她徑直將蘋果和禮物拍在茶幾上,太過用勁,蘋果最下磕掉了點,“再見。” KTV由夏初柔的舅舅經營,步之遙叫來經理幫聯絡對方,拎包走人。 天漸漸黑了,晚高峰的地鐵上,人擠人人挨人,擠得她喘不上氣。她活該被言語侮辱嗎,憑什么她要遭受無妄之災,被謠言攻訐? 她的呼吸是在過濾掉四面八方的惡意,向世界宣告她還活著。估計周以寒沒到家,步之遙默默走回樓上,開了門。 “遙遙?”周以寒在做晚飯,他關火脫下圍裙,拉上廚房門,“怎么回來這么早?吃飯了嗎?” 吃飯了嗎?一句簡單的關心,臨界點的步之遙瞬間崩潰。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她繞開周以寒,回她房間。 門被抵住了。他站在門口,手握住她手腕,前所未有的堅決:“不行,我不會放開你。” 捂住臉坐在床上,步之遙的眼淚從指縫滾落:“今天很不好,遇到了壞事。” “遙遙,別怕。”周以寒抱住步之遙,將她攬進他懷里,“我會一直陪著你。” 一個溫暖安全的懷抱,將她所有的不安與顧慮隔絕在外,步之遙抱緊周以寒,任眼淚流下。 在她被世界拋棄之前,她躲進了只庇護她的避風港。 她流了眼淚,過后哭出聲來,哭了很久很久,周以寒的心又在抽痛——步之遙自己都未必知道,她在哭出聲的時候,會控制不哭得太大聲。 她以前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以前的她從沒街坊鄰居的概念,想哭就放聲大哭,不會為遷就別人而壓抑自己。 命運改變了他的步之遙,痛苦把她塑造成另一個她,在經歷未知截止期的生長痛。周以寒的睡衣被浸濕大半,她溫熱的淚水下,是他堅定的心跳。 二十四歲這年的夏天,他黑白色的、由二進制構成的單調世界,飛進一只絢爛的燕尾蝶,她穿越巨大的暴風雨,闖過驚濤駭浪,遠渡重洋,棲息在他的懷抱里。 第13章 她買的最軟的嬰兒用紙,每包40抽,步之遙足足用了四包,才平息她的眼淚。 她在被周以寒注視著,以他最濃烈最純粹的愛意,不含任何利益糾葛,就只是愛她。 承認自己不成熟,十九歲的步之遙尚未學會釋然,在煩惱困擾時,還想著做點別的來轉移注意力,覆蓋掉不快的記憶。 于是心緒平復后,步之遙抬起頭松手,她淚水沾濕了周以寒的睡衣,淚痕洇成比藏青色更深的一片。 “哥哥,我把你的睡衣弄臟了。”剛哭過,她鼻音濃重。 她眼睛濕漉漉地紅著,黑色眼瞳被淚水洗得發亮,頭發在他懷里蹭得稍亂,鬢角也乖巧垂下,整個人都弱下來,像只驚慌失措的小黑貓。周以寒揉揉步之遙的頭發:“沒關系,我換件新的就好。” 她說了句什么,他沒聽清:“嗯?” “脫。”步之遙重復一遍。 她笑意如雨后初晴,更似夏日躁動的炎熱午后,曖昧摻雜玩味,自她眼底暈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