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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顧不得其他,丟開手中的帕子,怯軟依賴地窩進了顧川的懷里,伸開手牢牢抱住他寬大而結實的腰身,簡直像是怕極了分別。 顧川見狀心底不免變得更加柔軟起來,他托抱起陶粟,在她額上又憐又愛地吻了吻,目光隨即又看向地面上那一大卷出自陶粟空間的嶄新漁網。 實在不行,也就只能想辦法把這些漁網拿出去用。 恰在這時,其他四個主事的男海民們尋了過來,他們的主動到來正中了陶粟與顧川的下懷。 顧川將陶粟先前的提議與四人一說,話中改變說法,透露出想要讓聚集地里的所有海民們都拿出家中的藤繩漁網來阻隔海藻群的意思。 這樣也就避免了動用到陶粟珍貴的尼龍漁網,更不會叫其他人發現什么不對。 既然消滅不了,那就只能隔離,這一想法聽起來雖然困難,但卻相當有道理,被四名主事男海民們考慮過后一致通過,海岸聚集地里頓時風風火火開展起了隔離藻類的行動。 作為在海上討生活的土著居民,每戶海民家中都至少有一張以上的漁網,大家把這些漁網集合在一起,同浮竿交纏當做阻隔物。 饒是素來精打細算的顧家阿媽,看在虛弱難受的陶粟面上,也不再小氣,她將囤放在其他海排房里的三張舊網都取了出來,交給顧川和顧洋拿去使用。 于是在海民們眾志成城的合作下,聚集地邊緣茂盛的海藻群被一寸一丈地逐步推遠,再用漁網和竹竿斷隔固定。 然而房圈很大,所有的漁網并和在一起都還不夠。 幸好每家每戶的藤繩都積攢了不少,現編起來并不慢,尤其在編制等手藝活上,女性永遠比男性要輕快敏捷得多。 顧阿媽和其他一些上了年紀的婆嬸是搓繩的老手,有她們的幫襯,大家很快又編造出了長長的短網。 在最后一根海薯藤繩編進漁網前,茂密的海藻群被成功隔去了海岸聚集地房區的百米開外,剩余一些“漏網之魚”也旋即被搜尋的海民們捕撈干凈。 由此,底下腥臭墨黑的水域海面終于得以重見天日。 海民們不必再每天憂心屋旁除不干凈的海藻,只需尋常時候抽空將周圍新長出來的小藻祛除就好,這極大地方便了眾人的生活。 空氣中的藻臭味粗聞依舊還是很重,但不知是不是出于陶粟的心理原因,聞起來好似又不是那么重了。 她在污糟的海藻環境下生活了一段時間,身體慢慢適應下來,偶爾也會走出小租屋的門,站在排道上曬曬太陽補補鈣。 話說回來,在短暫的雨季過去后,日頭一天比一天更強烈,儼然是進入了新世界的夏季。 一間間海排屋頂上的海藻段很快被曬成了干,海民們不敢直接丟進海里,怕又會長出什么古怪東西,索性都丟進火盆中,燒了個干凈。 這些干藻非常不禁燒,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盆盆發烏的飛灰,或者說是草木灰。 草木灰可以用來肥土,海民們或許用不到,但說不準海岸漁村里的村民會需要。 陶粟想到這里,便讓顧川將聚集地內的藻灰都暫留了下來,傾倒成袋囤放進顧家閑置的海排屋中,等著下次顧父到來時,詢問他是否要帶走。 然而在漁村來人前,長期爆發的海藻引發了新一輪的諸多禍端,集中體現在海民們食物來源上的極度稀缺縮減。 有海民見家中的囤糧腌魚都即將吃盡,便鼓起勇氣想下海去捕撈,可惜海水臟污黑臭,底下遍布爛腐的魚尸,活魚竟寥寥無幾。 原來淺近海海面層層疊疊覆蓋著厚重的藻類,嚴重隔絕了空氣中氧氣的輸送,海中含氧量急劇減少,因此誘導了無數海洋魚類的缺氧死亡。 除了海魚,就連在海底廣泛生長的海薯藤也是一樣,沒有足量氧氣,藤蔓生長不出來,根本無法作為海民們的主食與藤繩材料進行收集。 而顧家在關于食物的警示上,要表現更遲鈍一些。 顧阿媽和顧洋那有顧父先前所贈送的大袋米糧與禽rou,至于陶粟與顧川則有空間里充裕的物資,無論哪方都可以挺過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普通的聚集地海民們卻完全不同,他們從海中尋食的想法落了空,也無法再架設漁網圈養海魚,甚至連極賤的海薯藤也獲得不了。 眼看賴以生存的資源在大量縮減,海域內食物告罄,大家面臨起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機。 。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食物危機 海岸聚集地內的氣氛日益消沉焦躁, 不時有海民嘗試突破海藻群,想去遠處的陌生海區碰碰運氣。 但是無一例外,他們在稠密集中的藻草中并不能前行多久, 很快又會被低矮的草墻攔住去路,無法再行進一步。 被推離至百米外的海藻成為了天然的堅實圍墻, 阻止著海民們往外探尋食物的腳步。 眼看遠處萍濤藻葉起伏不斷, 聚集地里的人只能被堵在隔離區中坐吃山空,這般陷入困境的氛圍連暫時吃喝不愁的顧家也一道變得低迷起來。 天氣炎熱, 懷胎四月的陶粟更是體熱難耐, 不一會兒就溢出了薄汗,將身上棉質的衣物沾得微濕。 比起她和顧家阿媽, 顧川與顧洋流的汗則更要多,后背水溻溻地映出了一大團濕印子,滿額頭都是冒出的汗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