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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胎兒月份的增加,陶粟的身體也在變得越來越奇怪,這是一種變異,更是一種進化,幫助她早日適應新世界的環境。 她輕啟櫻唇吐著舌的場景,一下子就崩斷了顧川腦海中所有理智的心弦。 他粗糲的指腹劃過陶粟粉嫩的唇瓣,里頭殷紅的小舌與皓白的貝齒若隱若現。 在陶粟不明所以的疑惑視線下,顧川翻身上馬,身體力行地告知她什么叫不想吃也得吃…… -------------------------------- 海上的午日閑散,顧父便趁著這個時候從漁村驅船過來,想載請出力的海民們出席漁村晚會。 他到的時候,顧阿媽已經午睡起來,正在給排屋門外的菜盆澆水。 這些泥盆里種著些常見的綠葉菜,譬如青菜、菠菜、雞毛菜和菜豆等,長勢郁郁蔥蔥,分外惹人喜愛。 顧阿媽十分珍視這些在大海難得一見的綠意,澆灌的時候也分外專心,連顧父什么時候上了排道,走到她身后都不知道。 直到被擁進對方的懷里,她才嚇了一大跳。 “你做什么?快放開!”顧阿媽匆匆扒拉開他的手,生怕給外人瞧見。 顧父以為自己許久不來,惹得她生氣,忙放下了身段請罪“都是我不好,近些日子太忙,一直沒辦法來看你。好在事情忙得都差不多了,我今天特意過來帶你們還有其他的海民一起去村里吃飯……” 顧阿媽暼了他一眼,沒說什么,繼續往剩余的泥盆中倒水。 這時顧父也看見了面前的幾盆作物,他成熟俊朗的面上出現幾分驚詫之色,貼在顧阿媽身旁問道“這些菜是哪里來的?我給你的那些種子種出來的?” 在漁村時,顧阿媽去幫陶粟種菜的事,顧父也頗有耳聞,只是沒想到長得這般好了。 “不是。”顧阿媽沒有想要多說的意思,言簡意賅道,“是阿川他們找外面貨販換的……” 顧父本還想多追問幾句,只見呆在顧家排屋里的顧洋聽見動靜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繼子,他也不好再黏著顧阿媽多說什么,在問清了顧川所在的小租屋后,便徑直走去尋兒子交代事宜。 顧洋給顧父領著路,本來他走在前面該是他敲門,但不知為何,快到小屋的時候,顧洋的步伐慢了些,這下就變成顧父走在了前頭。 顧父睿智的目光掃過不太自在的顧洋,伸手在小屋門上敲了敲“阿川,是我。” 過了好一會兒,悉悉索索的屋內才發出有人起身的動靜,小租屋的門開了。 一身單衣的顧川低著頭從屋里走出,他的門開得并不大,只夠自己進出,出來后便立刻又將門闔上了,仿佛生怕外人透過門縫瞧見里面一星半點的風光。 他出來的同時,還帶出一股濃燥的麝香腥味,簡直是個男人都知道里頭發生了什么好事。 顧父失笑著掩了掩鼻,至于童子雞的顧洋一早就遛遠了。 兩人談論了一下來意,顧川聽說要去漁村吃飯,不禁微挑了挑眉“這么早請?不等都弄好了再請我們過去?” “雨季馬上就要來了,怕到時候大家不方便過來,就索性先提前請掉,之后就不再請了。”顧父開口解釋道。 話畢,他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村里近來出了許多幼禽,一些公的都要被宰掉,你正好帶著阿粟過去補補……” 顧川沒有理會顧父的調侃,既然漁村有犒勞海民們的意思,那就不用他去代還人情了。 “行,我這就去叫人過來。”他態度淡沉地點頭應下,也沒直接去聚集地里,而是先進屋同陶粟告知一聲。 窄小的屋門一關一合,將顧父牢牢阻擋在屋外,愣是叫他碰了一鼻子灰。 顧父也沒有在意,甚至還寬慰地覺得顧川頗有他當年的風范,那就是守妻守得厲害。 海岸漁村邀請海民去他們村子吃宴席,擺出來的席菜相當豐盛可口,吃得海上來的眾人頭也不抬。 陶粟被顧川追喂了兩口熱雞湯,她午后“吃”得多,此時并不怎么餓,坐在擺著長案的環梯上,直往外邊攤著海泥的碎石灘涂上瞧。 整整十來船的海泥堆積在一起如同一座小山,被推攤開來后,厚度也著實驚人。 本該碎石遍布的灘涂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大片爛泥地,泛著股股特有的海腥氣味,倒不怎么難聞,至少比起吊腳樓底的深廁要好聞許多。 顧父見陶粟不怎么動筷,便溫和地勸她進食。 陶粟聽見聲音回過神,下意識看向他,卻不防見到了坐在顧父身旁的藺寬。 藺寬已是一村之長,面容上漸漸褪去了往日的年輕青澀,變得稍有威嚴起來,顯然在顧父的輔導下,他在飛速成長。 陶粟張望了幾眼,微圓的肚皮突然一動,驚得她趕緊伸手摸了摸,滿懷欣喜地小聲同顧川說起胎動來。 熱鬧的飯席中,顧父想起在顧阿媽那里見到的蔥郁菜苗,他對顧川從外得來的優質菜種生起了興趣,也想替漁村購買一些。 酒過三巡,他照顧著顧阿媽吃了一些熱菜,隨后放下筷子向顧川詢問道“阿川,我見你們那種著一些菜,那些菜種都是哪換來的?比村里的好太多了,我一直都想買些……” 顧川正幫陶粟輕柔地擦著嘴角,唇邊涌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