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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二百年過去,海民們對于雜血種接受度良好,而血種稍微純些的,也就剩下余陸地區還未遭受海災劫難的余陸民,或是船艦上身份高重的權勢貴族。 這兩類人對于祖上的種族格外看重,輕易并不接受外族人聯姻,生怕弄渾純種血脈。 眼下又多出了一位,東方純血種的陶粟。 她濕漉漉的黑眸如同鹿眼,巴掌大的側臉飽滿rou嫩,充滿幼態的精致感,牢牢地吸引了嘉娜身旁男人們的注意力。 他們下意識朝她露出善意的笑容,有的甚至因著少女的注視而感到神魂顛倒。 嘉娜發現了身旁幾個男人的心不在焉,她扭頭沖示好自己卻看陶粟看得失神的追求者們狠狠一瞪,隨即盯向顧川后頭微露身形的白嫩少女,目光越發透出不快。 顧川見狀眉頭微擰,將陶粟往身后藏了藏,準備開口驅離聚集地中央過來的這幾人。 另一邊,嘉娜臉色不太好看,她在見到陶粟后心里涌起了濃重的危機感,然而想到過來的還有一件事,便極力忍住了不悅。 “聽說你家有艘皮艇?正好采集海薯藤需要搬運,你借我家用一天……” 這回顧川的嗓音淡而冷,直接拒絕道“不行。” 橡皮艇是陶粟的東西,涉及到她,哪怕一根頭發絲都是寶貴的,不行就是不行。 以前的顧川冷峻歸冷峻,還從沒這么凌厲說話過,嘉娜驕縱慣了,鮮少被他這么不留情面地下臉子,蜜麥的肌膚一下子黑里透著紅,氣惱地撐著魚皮傘轉身就走。 跟她來的那些男人遲疑片刻,見嬌嫩稚美的陶粟被顧川護得緊,一片衣角未露,只好個個魂不守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離去。 現在的顧川在北部聚集地里低調內斂,可依舊誰也不敢小覷,有他在,他們根本沒有把握。 嘉娜帶人走后,雨又大了好些,海排房屋檐下咫尺的一小段地方漸漸被雨水浸透。 屋頂上牡蠣正爬著足努力分泌黏液,一上午的功夫,造礁已經頗具規模。 況且雨天空氣里的濕度大,非常適合水生牡蠣的生長,能促進它們吐液結石,讓人省下不少時間功夫,想來明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陶粟仰起臉看向顧川,輕聲問道“那你明天要去她們家?” 顧川與她對視,安靜地點點頭,隨后簡單講述了下自己跟嘉娜祖父的往事,這表明他不得不去。 那位老人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也怕飯碗被搶,在教顧川徹底學會牡蠣海排房的建造方法前是有要求的,只允許顧家私用。 后來他臨終前,見自家人技藝不堪,便松了口吻,允顧川可以自由接活,只是要扶助他們家。 海上男人重諾,饒是顧川從不靠侍弄牡蠣房頂的手藝吃飯,也一直遵守諾言幫助著嘉娜一家,但這么幾年下來,他對他們一家的耐心儼然已經快要沒有了。 “哦。”陶粟應了聲,回想起嘉娜盛氣凌人的樣子,吶吶地也不知該說什么。 她低埋下頭去,忍不住皺了皺小巧的鼻子。 嘉娜身上涂了很濃重的香液,與顧川靠近說話的時候,刺鼻劣質的香氣避不可免沾染到男人的身上,此時被面對面說話的陶粟聞見,她略感不適。 新世界的香物做工粗糙工藝簡陋,比起現代劣等香料、空氣清新劑都不如,只能粗粗聞個香味,偏生指甲蓋一點也賣得極貴,難得海上女性如此愛用。 陶粟的鼻子嬌氣,離近嗅聞得多了,冷不丁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單手捂住口鼻,眼底泛起生理淚水的水光,軟叭叭地連連道歉“對不起,你身上太香了……” 聚集地位于海上,海民又多以海魚為食,身體氣味大多泛著腥意,陶粟與顧家人待的時間長了,久而久之也慢慢習慣這股味道,但乍聞見香得過了頭的陌生濃香,就覺得異常熏人。 顧川頓了頓,意識到什么,雙手抓住汗衫的下擺,徑直把這件沾有異性氣息的上衣脫了下來,丟去一旁。 他個高,說話間又舉止疏離,倒沒怎么聞見嘉娜身上的味道,不曾想竟染到自己身上。 顧川目露歉意,看著陶粟關切問道“現在好點了嗎?” 陶粟放下手,翕了翕鼻翼,好看的眉眼舒展開“好啦,沒味道了。” 她性格綿糯嬌軟,渾像是沒有一點脾氣,到了這邊就沒發過一次火,向來都是那般溫軟有禮好說話的樣子,比起聚集地里多數動不動就嬌縱生事,被慣寵壞的女人們不知好上多少。 赤著上身的顧川滿眼都是陶粟,他微微低垂著頭,寬肩窄腰的雄偉體格展現得淋漓盡致,此時如同將少女困在了這狹小的一方天地間。 陶粟隱約間感受到雄性身軀的壓迫,怯生生地頭也不敢抬,臉上赧意浮騰起,潔白如玉的耳垂上也漫上了桃粉。 吃過飯后,她沒有吃果糖,身上特有的幽幽體香就變得非常清晰,仿佛一只沒斷奶的幼兔,渾身上下充斥著粉嫩清甜的甜蜜奶香,讓人恨不能吮上幾口,看看是不是想象中那綿密香滑的口感。(這里是寫身上香味) 男人的視線猶如實質,陶粟把頭垂得更低了,圓潤的小下巴幾乎擱到那顆墨綠色海珠上,深重的綠意襯得她的皮膚愈漸水嫩皙白。(這里是寫皮膚白) 麻衣領口半歪,不是多好的料子,襯得她看起來越發矜弱,身上長著不少細嫩軟rou,著實委屈了,儼然嬌貴的金枝玉葉。(這里是寫穿的衣服材質粗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