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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空袋被收進空間很久,如今終于能派上用場,雖然只是用來裝裝廁所垃圾,但同樣算是廢物利用。 陶粟把好幾個衛生紙團盡數壓進方便面空袋,擰牢了口子,丟去空間最上層,那里被她劃歸為集廢區,不好丟棄的東西都可以包裹好暫時扔那,眼不見為凈。 登山包里打火機火柴等火種都齊全,等尋到合適機會,她再統一從空間中取出進行焚燒銷毀,也不會留下痕跡。 等把紙團都處理完,陶粟的腿腳已經麻得走不動道了,每一次擲地都感覺像有無數螞蟻在啃咬腳心,她緩了一會兒才打開廁柵門磨蹭著走出來。 一抬眼,身姿挺拔的顧川就正站在不遠處耐心等待,渾像是守著她,怕她出什么危險。 海霧裊裊茫茫,獨自立在排道上的他長身鶴立,背脊寬厚,恍若一座筆挺碩高的海上燈塔,能帶給人無盡濃厚的安全感。 陶粟兩條細嫩小腿失力地軟成面條,努力挪了兩步索性站在原地,等著新一輪麻感過去。 同時顧川也瞧見了她,看她小臉微皺,呆呆地不動不走,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忙大步邁近。 他低下頭伸出手,素來淡沉的聲音里平添了幾分緊張“怎么了?” 陶粟正愁沒墻能扶,忙拽住對方的掌心,多了可以借力的地方,兩條僵直的腿委實舒緩不少。 她不太好意思地垂下清澈圓潤的杏眸,怯嚅解釋道“蹲太久了,腿麻。” 顧川聞言無聲地笑了笑,胸腔發出輕微的震動,他沒再說話,單手將陶粟輕松提抱起來,帶著她回到顧家海排房。 出去走了一趟,只見陶粟一對嫩白小腳的腳面和腳底沾滿渾濁的臟水漬,顧川取來自己擦身的巾塊給她擦腳,細致周到擦得一干二凈。 這一天的早晨,顧家阿媽煮了鍋清薄的海薯淀湯,湯里奢侈地放有一些泡了一夜的雜豆粒。 不多,一小把的量,但煮爛熟透后彌漫而出的谷香味依舊讓人滿足。 四人盡數喝完,顧川和顧洋不再耽擱,各踩一根短竹,擺渡細長的竹竿,拖著膠船去近淺海交界處的島礁區尋找牡蠣與海底碎石。 他們有過去豐富的經驗積累,眼下又多了陶粟友情提供的皮劃艇,不用在路上多趟來回浪費時間,動作加快些還能趕在吃正經朝食前回來。 六點,東邊的太陽初生。 陶粟跟著顧阿媽目送顧家兄弟倆在海面飛快遠去,期間聽見顧川吹了聲長哨,隨即隱隱有海鷹的叫聲在遠處峭壁山石間響起。 他馴養的那只雄鷹并不跟隨主人待在聚集地,即將過去的夏季是萬物繁衍哺育的好時候,海鷹也在海崖上做窩求偶,只是不知有沒有尋偶成功。 顧家阿媽惦記離開的兒子們,端了一小口袋摻雜的麥米糧豆坐在門口,一邊篩分,一邊等著兩兄弟回來。 陶粟的睡意不知不覺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見狀,也息了再睡個回籠覺的想法。 海上的生活枯燥乏味,她一個人待在屋里也無趣,索性幫著顧阿媽一道分糧,順便曬曬太陽。 余陸上的人聰明愛使壞,喜歡把各個種類的糧食摻在一起售賣,這樣單價能提得高一些,而海民要么不買,要么只能買這種雜糧,換回來再費手腳挑。 顧家阿媽年紀大了,病弱瘦小,眼睛也不大好,平日里都摸索著慢慢分。 反正一頓飯頂多也就放一小把,分一次夠吃好久。 相比之下,陶粟的動作就要快得多,她視力好,指尖瑩潤圓滑,挑糧跟玩似的,顧阿媽拿出來打發時間用的那一小袋雜糧不一會兒功夫就見了底,變成涇渭分明幾小堆分好的糧米。 “哪用得著你做這個……”顧家阿媽昨天收了陶粟的罐頭,態度變得客客氣氣。 她說是這么說,轉頭提著空袋子進到里屋,打開糧罐準備再裝一兜出來。 門外,陶粟挑了挑卡在指甲縫間的一些豆米。 她挑揀的時候偷偷每樣藏了幾顆進空間,準備等儲放糧食的物架開封后,再仔細對比形狀味道選出最相應的現代成品糧,方便日后偽裝成余陸糧,拿到人前烹煮食用。 縱然同顧川家人一起住的好處有很多,但壞處也非常明顯,她不能再隨心所欲地使用空間,變得束手束腳不少,陶粟心想果然以后還是重找個地方獨居為妙。 太陽出來后,海風逐漸變得暖和起來,這個時節的季風干爽舒適,吹在身上體感愜意。 低矮的屋檐下密集串掛成一長條的海魚干被風吹得碰撞在一起,哐當作響。 顧家阿媽還在海排房里,陶粟在陽光的照耀下半瞇起眼倚著排屋外墻昏昏欲睡,可就在這時,外圍這片區域的靜謐氣氛忽然被許多外人打破了。 事情的原由,還是出在昨夜回去的那群男人身上。 他們偶然在顧川這里見到陶粟的正面容顏,便被她毫無瑕疵的稚嫩美貌所吸引,回去后輾轉反側夢寐不忘,心里猶如貓爪在撓,弄得心癢難耐至極。 作為單身許久的躁漢,有那心急的實在等不到第二天,揣了家里的錢物就跑去聚集地中央富裕門戶屋里換好東西,巴不得趕緊天明,好過來送給陶粟,討她歡心。 昨天晚上這么做的人不少,最遲也不過今天早上,其中不乏眼光高待遇好的海場工民,同樣深深陷入了狂熱迷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