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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婚宴他們倆的手比過大小, 他比她的大出不少,現(xiàn)在牽著居然也出奇的合適。 “我想, 應(yīng)該點兩根蠟燭。”程邀帶著她往前走, 不忘問下她的意見:“你覺得呢?” 手機照著總歸不太方便, 一會他們還要吃飯, 沒有給他們架手機的地方。 況且—— “我的手機快沒有電了。” 迎羨的手機也還沒來得及充電, 她同意他的做法, “點吧。” 家里的蠟燭還是去年他們結(jié)婚時留下的氛圍蠟燭,兩個有一點暗,程邀多點了幾個放在桌中間。 迎羨和他并排坐,她給他單點了份飯挪到他面前,夾起那根被自己咬過的蟹rou.棒。 到嘴里后,她發(fā)出感慨:“涼的差不多了。” 幸好也不是太涼,溫溫的。 程邀也夾起一塊蟹柳,聽她埋怨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來電。” 小區(qū)群里現(xiàn)在消息不斷,大家都很關(guān)心這個問題,物業(yè)那邊只說叫人去看了,沒有給出具體的恢復(fù)通知。 “一般不會太久。”程邀語氣老道。 迎羨相信他,吃飯時心情總能得到些放松。她撐著腦袋,眼前燭火搖曳,每一個飄忽跳躍的形狀都像是在跳舞的小姑娘。 她忽而冒出了個想法:“你覺不覺得,我們有點像在燭光晚餐?” 程邀被她的話稍稍噎了下。 仔細(xì)回想這一年,他們還從沒吃過一頓正式的燭光晚餐。 “是有一點像……”他的語氣客觀,聽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緒。 迎羨大概和他想到了一塊去,手上挑起方便面,用筷子一圈圈卷起來,笑道:“燭光晚餐是麻辣燙,也是夠特別的。” 反正他們這一頓不管吃的是什么,說出去,他們也是吃過燭光晚餐的夫妻了。 程邀也笑:“只要你想,以后我們隨時可以去吃燭光晚餐。” 迎羨連連搖頭:“不了,這一次就夠了。” 說著,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算是解釋:“不知道那些店里的燭光是不是也和這個一樣,眼睛有點不太舒服。” 每個人的體感和接受程度大不相同,更何況迎羨還有夜盲癥,程邀理解她的感受,“店里的應(yīng)該會比我們現(xiàn)在的亮一些。” “你是吃過嗎?”迎羨格外敏感他這句話,還有一句在心間壓了壓,沒問出來—— 是和謝師姐一起吃的嗎? “沒有吃過。”程邀實話實說,語調(diào)誠懇:“只是剛好見到過,在朋友的餐廳里。” 可迎羨不知怎么的,就糾結(jié)起了謝清雨,她的筷子在蟹排上戳出了兩個洞。 不得不承認(rèn),心里沒由來地開始好奇起謝師姐和他的過往。 “怎么了?”程邀見她突然變得悶悶不樂,疑惑問。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個問題,”迎羨不懂得成人職場間的那些彎彎繞繞,這個問題只要一在心中萌芽,她就會止不住地好奇。 以前猜測到他的心里也許裝著別人,那時候的她一點都不在意。 可現(xiàn)在人家上課都公然欺負(fù)到她頭上來了,她想知道個明確答案。 她直白問:“你和謝師姐還會和好嗎?” 程邀側(cè)了側(cè)頭,吃飯的動作止住,面上閃過一絲疑問:“什么和好?” “你們以前不是男女朋友嗎?”迎羨放下筷子,半個身子朝著他的方向,認(rèn)真說:“學(xué)校里一直傳你和謝師姐是一對,后面謝師姐出國,你們才分的手。” “還有這種傳聞?”程邀不可置信,他畢業(yè)后回學(xué)校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竟不知以訛傳訛到了這種地步。 米飯還剩下半碗,他也放下了筷子,眉頭擰起說道:“我們從沒在一起過,也沒有做過男女朋友。” 怕沒有說服力,又加了一句:“我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 迎羨下顎緊收,因他這話,心臟像被開了個洞,砸進(jìn)許多棉花——蓬松的時候有彈力,壓緊了又厚實。 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臉上沒有絲毫開玩笑和說謊的成分。 “那……”迎羨像是進(jìn)入了一個怪圈,執(zhí)拗地問他:“你有喜歡過謝師姐嗎?” 不然他們?yōu)槭裁磿鞒鼍p聞呢?還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沒有。”程邀說得鄭重。 不可能呀。 迎羨蹙眉,認(rèn)真思索起這一年和他相處的種種,心中的推測不變:“那你就是心里還有別人。” “沒有。”程邀被口水嗆到,輕咳兩聲,低頭按了按眉心。 迎羨覺得自己的推測不可能有誤,皺眉的痕跡越來越深。 程邀嘆氣,抬手撫上她的眉心:“為什么會這么問?” 他的指腹有熨斗的功效,那兒漸漸放平,迎羨極其小聲而快速地道出她推測下來的證據(jù):“因為你和我做從來都不接吻。” “難道不是你心里有了別人?”這句話的音量倒是大了些,壯膽一般,尾音還不自覺揚了揚,含著小女生該有的小脾氣。 說到底,她今年也才二十一歲,沉不太住氣。 桌上的飯菜冷了也沒人管,程邀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眉梢挑起,轉(zhuǎn)過身單手連人帶椅子的將她轉(zhuǎn)過來,兩人面對面。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迎羨嚇了一跳,背脊往后縮道:“你……做什么?” 她再怎么縮,碰到了椅背也無處可逃,程邀左手鉗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抬,神色晦暗不明,這是他們間從未有過的,很霸道的姿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