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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正常夫妻,”他輕咬住她的耳廓:“應該是‘周公之禮’。” 彼時的迎羨困得眼皮都撐不開,手游移到他腰間使出最后一點力報復性地掐了掐,“哼哼唧唧”地表示她的不滿。 床頭的洞燈散發微弱光芒,他放過她后,她便蜷縮著身子沉沉地睡去。 程邀將弄亂的一切收拾好,扶了扶她的臉頰,仔細查看她兩邊的耳洞,確認沒什么發炎的癥狀后才抱著她一起入睡。 翌日,迎羨迷迷糊糊醒來,程邀早已不在房內。 眼睛酸的幾乎睜不開,眼角分泌出困倦的淚水。 可這里不比在自己家可以讓自己胡來睡懶覺,她揉揉眼摸過床頭的手機看一眼時間——七點五十。 對于她來說算早,但對于一家子都是干部領導的程家來說,絕對是晚的不能再晚。 瞌睡蟲頓時跑了大半,老狗賊居然都不叫她! 她掀開被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好,誰知換衣服時忘記自己打了耳洞,衣服扯到耳朵上的鋼針,牽一發而動全身地痙攣了一下,痛得她呲牙咧嘴。 換完衣服下樓,她剛好聽見奶奶慈祥道:“別去叫,羨羨想睡到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不礙事。” “年輕人多睡一會也好,等上了社會還能有幾個懶覺給她睡?” 程邀笑起來,就等著奶奶這句話呢。 迎羨卻挺羞赧的摸了摸鼻尖,在門外等了一分鐘左右才進門,禮貌地叫了聲奶奶,瞧見程老太太身邊只有程邀和大哥大嫂陪著,她心下松了口氣。 奶奶看見她很是歡喜,叫來管家給她上了早餐。 他們陪著奶奶聊了會天,到九點,老人家泛起困意,“你們難得來一趟就出去逛逛吧,不用陪我這老婆子,我也要上去睡個回籠覺了。”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一句程邀:“帶羨羨好好玩啊。” 大哥大嫂準備去看電影,詢問程邀和迎羨要不要一起。 程邀權當是外交辭令,婉拒道:“不了,羨羨昨晚就說想去老街逛逛。” 與他們道別后上車,迎羨毫不掩飾地羨慕說:“你奶奶好好。” 她的奶奶和外婆都去世的早,對于她們的記憶只停留在很小的時候,隨著年齡增長,一年又一年,那些記憶也在不知不覺中起了霧,變得模糊不清。 而程老太太,又讓她感受到了隔代的親近。 “她現在也是你的奶奶。”程邀淡聲說,而后視線落在了她的耳垂上,“耳朵怎么了?”進門那會他就瞧見了,紅的不自然。 “穿衣服不小心扯到了。”迎羨下意識想抬手摸摸,被他握住手阻止,“別碰,發炎就不好了。” “哦。”迎羨聽話的不再去碰。 老街是南江有名的古鎮,房子均為古時候的建筑,充滿了nongnong的古色古香。 古鎮的入口處擺放了四個大理石圓墩攔路,司機將他們送到這里,兩人下車步行進入。 國慶假期的古鎮人滿為患,和昨天喬佳發的“人頭”風景照有的一拼,身穿旅游團統一服飾的游客到處都是。 迎羨的手被程邀牽住:“不要走丟了。” 石板路兩邊分布了店鋪和小吃攤,店主小販們在吳儂軟語和普通話間來回切換,熱鬧的集市,熙攘的人群,迎羨喜歡這樣的氛圍,拉著程邀在各個攤位前穿梭。 “小細娘,啊要來個糖人恰恰?”推車上各式各樣圖案的糖人眼花繚亂,迎羨被站在后面的老伯叫住。 老伯臉上的皺紋和藹地涌動,怕她聽不懂當地話,換普通話又吆喝了一遍。 迎羨很給老伯的面子,抱著程邀的胳膊搖晃,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些個金色糖人道:“我想吃!” “那就買。”程邀低著頭,和她一起觀賞那些圖案。 四面八方的吆喝聲不絕于耳,老伯歡喜地笑:“要什么樣的,小姑娘你自己挑。” 迎羨在糾結挑蝴蝶好,還是鯉魚好,程邀的下巴朝最邊上的小貓揚了揚:“那個?” “我不要。”迎羨幾乎沒思考就一口回絕,“你要你也買一個呀。” 程邀搖頭:“你買吧。” 最后迎羨選了蝴蝶的,程邀付了錢。 迎羨一手舉著糖人,一手被程邀牽著走,好像個小朋友。 其實她是不太喜歡吃甜品的,糖就更不用說了,咬下一口,清脆帶點軟化的糖漿糊在了嘴角。 伴隨齒間咬碎,糖分絲絲縷縷漫延在舌尖,果然和想象的一樣,甜膩的有些虛幻。 迎羨的五官當即聚攏成一只小籠包。 只買一個的決定是對的,程邀在邊上無聲地笑起來,“要不要給我吃?” 這問話無疑是解救了她,立刻將手里的糖人伸了過去。 程邀沒接,而是直接俯首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重新站直身子。 迎羨又伸了伸,郁悶地嘟囔:“你就不能自己拿嗎?” 程邀抱歉說:“手不太空。” 迎羨:“……” 另一只手明明空得很。 第28章 第二十八點 迎羨不由分說傾身, 將糖人塞進了他另一只手里:“你自己拿!” 把你給慣得!她心底罵罵咧咧,以為他是把她當成了苦力。 竹簽纖細,蝴蝶形狀的糖人兩邊翅膀各被咬了一口, 西裝革履的男人舉著它,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