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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及此, 迎羨的心臟猛烈一跳, 下意識轉頭看他。 很意料之外,她以為他會問些關于以后仕途是否會順遂之類的問題。 見她的目光遲遲不收回, 他戲謔:“你這大師看著好像不太專業啊。” 頭歪了歪, 示意她看手。 專業被質疑, 迎羨怒目圓瞪:“你懂什么?” 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盯著他的臉瞧, 理直氣壯說:“我這是結合面相一起。” 程邀了然:“那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還能看出什么。 迎羨眨眨眼, 視線從上到下悠悠掃過他的五官。 看出了帥。 但她不能這么說, 低頭又琢磨起他掌心的紋路,思考道:“只要先生每天讓夫人吃好喝好,再每個月多給點零花錢,這婚姻還是能長久的。” 她睜著眼說瞎話,為自己謀私:“主要還是看先生怎么做。”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明白,”程邀卻尤為給面子,一副受教的模樣:“那就借夫人吉言了。” 迎羨感覺哪里不太對勁,可到底是哪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只能嚴肅地糾正他:“先生,我現在的身份是大師,不是你夫人。” “哦,”程邀點頭:“那大師就先退下吧,我要和我夫人說話。” 看手相一事便到這告一段落。 迎羨被他正兒八經的模樣逗笑,抬手捶了捶他胳膊:“好玩嗎?” 最近兩人玩角色扮演,都快玩上癮了。 程邀吃痛地“唔”了聲,捂住那處。 迎羨還以為是自己手勁太大了,剛想道歉,就見他埋下頭聳動了下肩膀,隨即笑開:“這手勁我熟悉,是我夫人回來了。” 被耍了。 迎羨沒好氣的呼出口氣,作勢還要給他一拳:“先生,您去做演員吧。” 下一秒,被程邀的手掌順勢包住牽了過去,嗓音溫潤的宛若含了糖:“不了,夫人需要我。” 看樣子還沉浸在戲里出不來。 迎羨陪他演:“不應該是國家需要你嗎?” 程邀沉吟片刻:“也對。” 他喝一口手邊的飲料,輕笑解釋:“剛才色令智昏了。” 他唇角笑意淺淡,唇上因那口水泛起一層誘人的水光,抿了抿,水光褪去,色澤漸深,像夏日里過水的水蜜桃。 不知道其他人喝了水是不是也這樣。 迎羨突然間口干舌燥,默默移開眼。 怎么感覺她才是那個色令智昏的人。 新郎新娘換了身中國傳統的紅色婚服,來到他們這桌敬酒,大家一派喜氣洋洋陸續舉著酒杯起身。 迎羨的椅子在這時候卡住,踉蹌一下,手臂下立即托著一只手扶穩她。 “喝了幾杯醉成這樣?”程邀在她耳邊揶揄。 伴娘正一個個的給他們倒酒,迎羨抽出手,臉部維持著笑容,桌底下毫不留情踢了他一腳,為自己正名:“我酒量很好的!” 原先只打算給她倒半杯的伴娘抬頭看了她一眼,手一哆嗦給她一整杯滿上了。 迎羨:“……” 程邀當然也看見了這一幕,深紅的酒面輕晃,他的酒杯伸過去:“倒點給我吧。” 迎羨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不禁冷哼一聲:“你是看不起我的酒量?” “不敢,”程邀將她杯里的酒勻了點到自己杯里,彬彬有禮地與她耳語:“只是怕你喝醉了,晚上回去又要抱著我叫弟弟。” 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她,雖然她已經記不太清了。 “上次是意外!”迎羨的眼神化為利劍。 一桌人的酒在這時剛好倒完,新郎新娘與大家寒暄兩句,一起碰了個杯。 這么點酒對迎羨來說完全是小意思,還不夠她塞牙縫呢。 急于表現似的,她仰頭,一飲而盡。 程邀才喝一口,酒杯就被她奪了過去,豪氣一口悶。 完了之后挑釁地朝他挑了挑眉,滿眼寫著“看老娘牛不牛.逼”的自豪,可把周圍的叔叔伯伯都看呆了。 程邀眨眼的速度慢下來,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酒杯愣神。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旁邊的大嫂驚嘆:“原來弟妹這么能喝。” 她的酒量比起剛成年那時候確實好了許多,這其中不乏有程邀的功勞在。 自成人禮那事后,她就日日拉著狐朋狗友練酒量,生怕哪一天酒量不濟又出現那檔子事。 程邀收起訝異的神色,波瀾不驚道:“獻丑了。” 一向是千杯不醉的某人,在眾人面前難得說起瞎話裝起了柔弱:“我一杯倒,她這是在心疼我。” “???” 老狗賊你還要點臉嗎? 迎羨滿臉問號的轉過頭去瞪他。 程邀不愧是在外交部工作的人,四平八穩的很,對于她的眼刀視而不見,伸手摸摸她腦袋,如同安撫只炸毛的貓:“老婆,下次我自己喝就好。” 并且還一語雙關道:“在外人面前,還是需要你留一點面子給我的。” “……” 瞧瞧瞧瞧。 瞧瞧他這道貌岸然,茶香四溢的綠茶樣。 迎羨恨不得當場給他搭個臺子,讓他上臺唱戲去。 而從進場到現在,全程圍觀的親戚們無形之中被喂了一嘴的狗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