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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我我……”她“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但向考諍只是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先別慌。” 電話接通。 “hi,Evans……”他匆匆對著手機那頭吩咐了幾句,結尾時說了一句“God bless you.” “解決了,一會兒會有美國分部的人來接替你的工作。”他頓了頓,“把機票截圖,發公司財務那去,報銷。” “我……我好像刪了……”房思韻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有些底氣不足,越來越想禍不單行。 向考諍看了她一會兒,沒什么表情,淡淡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找找記錄呢?哪個軟件買的,軟件應該有購買記錄……” “算了,多少錢,我給你報銷。” “這樣不太好吧?” 向考諍看了看手表:“沒關系,你一個實習生工資低,這次就當教訓,下次別犯了。 “謝、謝謝老板……”房思韻感動得要哭了,她記得同事口中的向考諍,可是個冷漠無情的辯護機器,沒想到這么有人情味。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趁現在來得及,還可以買票。”他的視線從表上移開。 “好、好的老大、呸,向律。”面對向考諍總有一種壓迫感,總覺得喊老大自己有點自以為是。 “……可我搜了搜,今天飛上甫的機票已經賣完了……”她看著手機有些懊惱。 “我飛北聆,你要是樂意,可以先去北聆,然后轉飛上甫……” “我樂意!”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個陌生又交流困難的外國待。 向考諍拿出手機給她買了張票。 等了一會兒,過來交接的Evans拿了房思韻手里的一系列材料,向考諍幫她快速地安排好了交接工作,互相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效率高,一氣呵成。 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珩合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二老板的辦事風格。 和帶她的溫律簡直兩個極端。 如果說溫律擅長“出其不意”,那么向律則是絕不拖泥帶水的“硬冷高效”,沒有誰更優,只是房思韻好奇他到底怎么養成這種辦事習慣的。 向考諍看了看她,手插口袋里,淡淡說一句“走吧”。 房思韻拖著行李箱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后。 他腳步很急,什么行李都沒有,空著手,與這機場里人來人往的旅客截然不同 房思韻拉著行李箱跟著她,腳步飛快,心想大老板怎么像趕著去投胎似的走那么快,反正過了安檢也還是要等。 只是盯著他的背影看久了,房思韻的心跳默默變快了,臉也跟著紅了紅。 但過了安檢往登機口走的時候,他腳步又莫名慢了下來,至少房思韻不用氣喘吁吁地小跑著才能跟上了。 向考諍心里心亂如麻,他一想到紀涵央往日里的種種不冷不淡、冷靜克制,心里就麻得發癢,腳步不自覺就快了,臨到后來,發現身后的人拖著行李箱,累得臉通紅卻不發一言的樣子,才堪堪想到要照顧一下女孩子的步速。 落了地,向考諍問她是直接轉還是找個地方睡一覺明天再走。 房思韻說我可以回學校,反正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她先回學校準備一下再回上甫給工作結個尾。 向考諍說:“行,我剛好也回學校,拿點遺留的東西。” 房思韻有些激動,臉紅撲撲的:“向律,你也要回學校嗎?有點巧誒!” 向考諍不冷不淡地回:“嗯。” 紀涵央回學校取東西,北聆和北外距離不遠,打個車的時間就到了,她出校門的時候遠遠看見一男一女。 向考諍和一個拉著行李箱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臉乖巧的模樣,臉紅撲撲的,長得頗甜美精致,像個芭比娃娃,乖巧里有股古靈精怪的勁。 和她曾經一樣的乖,看他的眼神,就像四年前的自己,可比紀涵央寡淡嫻靜的長相里多了份機靈。 看著好像比她這杯白開水要有胃口。 她手里的東西掉了,心口有什么堵住了一般。 她匆匆蹲下拾起,然后頭也不回地偏頭走。 腳步很急,胸口微喘,不知道為什么喉嚨堵著那么難受。 她為什么可以不把洪枝枝放在眼里,卻被這么一個小丫頭嚇跑? 又不是不可以解釋? 但是好像又不可否認,她這次真的怕了。 最怕情敵像你,卻又比你多了一份自己都萬分羨慕的東西。 可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是有這二者兼得的人。 她到北外研究生宿舍的時候,手機響了。 毫無預兆,是他。 可她看了那個號碼好久,直到收拾東西的室友轉過頭喊了她一聲,她才籠回思緒,拿起手機往陽臺上走。 “喂?”她喉嚨發緊。 “北外門口,出來。”他聲音沙啞,似乎很疲憊。 紀涵央捏了捏手機,她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說分手的吧? 確實,這幾個月他們忙得都沒空搭理對方,他喜歡上別人……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見到他時,他手上搭著一件外套,手里一支煙,淡淡站在門口的樹蔭下,有進進出出背著包的女孩子們盯著他看,緋紅著臉從他身邊略過。 紀涵央手握了握拳,只一瞬,又松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