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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急劇而猛烈,似是要將心中那股強烈的愛全都化作身.下的力道,好讓聞秋真實地感受到他有多需要她。 溫度攀升,汗水一顆一顆地滴落,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一切結束以后,聞秋早已筋疲力盡,她腦子里一片混沌,再也無暇去想什么生與死的道理,倒頭沉沉睡去。 林寒聲起身去浴室絞了一條熱毛巾,回來細細地幫聞秋整理干凈,然后給她蓋好被子。 確定聞秋已經熟睡后,林寒聲輕輕起身離開臥室。 他來到陽臺,一根一根地抽著煙。他感到煩躁,卻又無力。 一年了,難道一切都會再一次重演嗎? 第二十五章 有人說,旅游可以觀天地,遇眾生,見自己。 林寒聲沒想那么多,他只是希望聞秋能夠在旅途中丟掉煩惱,然后在回家的時候帶上沿途所遇到的美好。 自那次深夜的談話之后,聞秋一直保持著看似正常的狀態。這個兩個多月里,他們去了很多地方。 從氣勢磅礴、金碧輝煌的盧浮宮,到顏色深藍、清澈見底的日內瓦湖;從弗羅倫薩圣母百花大教堂到古羅馬斗獸場,再從塞維利亞王宮到法蘭克福羅馬廣場,看過阿姆斯特丹皇帝運河上劃過的游船,也走過阿爾卑斯山下的新天鵝堡。 他們在維也納美泉宮的夕陽下感受帝國余暉的蒼涼,在布達佩斯漁人堡的回廊里感受童話般的氛圍,他們感慨于死火山巖頂上的愛丁堡城堡,亦沉醉于溫德米爾湖邊的藍天白云鮮花草地……,這一路,走過繁華喧囂,也走過荒涼沉寂。再回到云城時,正好趕上了七月份的前奏。 又是七月了,七月九號是他們相戀三周年的紀念日,林寒聲決定要做些什么。 算算向日葵的花季,似乎剛剛好。 這一天,他開車帶著聞秋來到郊外。 隨著車子的前進,漸漸的,車外的風景由林立的高樓大廈變成高大的樹木,由繁華的街道變成安謐的草地,逐漸駛離城市的喧囂。 車子在一個農莊外停下,林寒聲牽著聞秋的手往里走。 穿過一條四周長滿青草的鵝卵石小路,林寒聲停下來,一手從后環住聞秋的腰,一手蒙住她的眼睛,就這樣從身后擁著聞秋往前走。 聞秋莫名,不知道林寒聲要干什么,但她愿意配合。 走了不遠,林寒聲停了下來,但還沒有放開蒙著她眼睛的那只手。 耳邊響起了林寒聲溫和的聲音,“有聞到什么嗎?” 聞到什么?聞秋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鼻子不太靈敏,所以除了郊外清新的空氣之外,她并沒有感覺到其他什么。 想到今天格外晴朗的天氣,她隨口答道:“陽光的味道。” 林寒聲輕笑,又跟她說:“再認真感受一下?” 聞秋深吸一口氣,好像聞到了某種淡淡的花香,“好像有花的味道,什么花?” 林寒聲慢慢松開手。手掌移開,光線明亮,聞秋抬眼,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片向日葵的花田中。 今天的陽光很好,風暖不燥,碧空如洗,偶爾有幾絲潔白的流云浮過,似是在純凈的天空中泛起了點點的浪花,賞心悅目。 碧空之下,更顯出這片花海的驚心動魄來。根莖挺拔,葉子翠綠而舒展,花蕊橙黃而飽滿,花瓣層層疊疊,金燦燦的。 微風過處,一朵一朵的向日葵似有節奏般地輕晃著,伴隨著“沙沙”聲,縷縷清香拂面而來。 向日葵不像玫瑰那樣熱烈,但卻很好地詮釋了溫暖和陽光。 “喜歡嗎?送給你的。”林寒聲從背后抱住聞秋,低頭親吻她的側臉。 “啊?”他的意思是,這一片向日葵都是送給她的嗎?聞秋不解,轉過頭去看他,正好撞進了林寒聲溫柔深邃的眼神里。 他徐徐說道:“剪下來的花枝會枯萎,盆栽里的花會被禁錮,但這些向日葵不會。” “我買下了這片花田,種下了這些向日葵,它們是自由自在地生長在這里的,不會有人來打擾它們,更不會有人來把它們折下。” “它們自然地生長,春季發芽,盛夏綻放,秋冬枯萎凋零,不同于花瓶里的尸體,也不同于任人擺布的盆栽。” 他問:“這樣的花,是你會喜歡的嗎?” “是。”聞秋嘴角上揚,眼中含笑,她看著林寒聲,很認真地說:“我很喜歡。” 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真正活著的花。 聞秋一直都不喜歡那些包裝精致的鮮花。再美麗,再鮮艷,也不過是一具尸體而已。 它明明應該安閑地綻放在枝頭,可卻被人硬生生地折斷,最后只能躺在漂亮的包裝紙里干枯腐爛。 那樣鮮活的生命,卻被那樣地折斷和扼殺,何其殘忍! 就算在枝頭被蟲蟻啃噬,被風雨吹打,那也是它的宿命,但被人掐斷,剝奪生命,卻是人禍了。 那些種盆栽里的花也是一樣的道理。別人給予它多少水分就是多少,別人想把它修剪成什么樣就是什么樣。它們被剝奪自由,和那些被鎖在籠子里的鳥沒什么區別。 以尸體和囚禁來取悅人心,聞秋不喜歡這種行為。 別人只當她是矯情,是想得太多,只有林寒聲懂她。也只有林寒聲,會愿意花心思去種一田活的花哄她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