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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聞秋有糾結過要不要問問趙星星她家的地址,最后想來想去還是算了。趙星星跟她說過,她父母離婚后,母親又談起了戀愛,早就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住了,而他們以前住的地方,現在住的是她父親和父親的第二任妻子。 趙星星還說,其實父親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早就在一起了,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這么說的話,是父親出軌了?這就奇怪了,既然父親和小三的孩子都那么大了,那為什么他沒有早些和母親離婚然后娶那個女人呢? 反正,現在的結果就是,她父親有了新的家庭,母親也有了新的生活,唯獨她這個女兒倒是被單獨剔出來了。好像就她一個人,既沒有父母,也沒有家。 不過這也不重要,她也沒有想過要有一個家,一個人又不是不能活。 而且現在她有林寒聲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能在一起多久,但和林寒聲在一起的日子是真的很開心。 聞秋不確定,究竟是她在失憶之后又重新喜歡上了林寒聲,還是她原來對于林寒聲的喜歡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又被喚醒了。 回到菖蘭的第四天,兩人睡了個懶覺,快中午了才起床。 因為是陰天,不是很曬,他們決定去河邊釣魚。林寒聲買了釣具和魚餌,到了河邊,擺弄了大半天,結果一條魚也沒有釣到。 就說嘛,像這種富家大少爺怎么會釣魚,聞秋忍不住嘲他:“也不知道是誰來的時候揚言說,要釣一大桶魚送給外公外婆呢,照這個進度,釣到天黑都不一定釣得到一條。” 林寒聲:“……” 他也很無奈好不好,明明看起來挺簡單的,怎么他一上手就釣不到呢?還真是納了悶兒了。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一無所獲。林寒聲這才放下自己的少爺架子,跑去向旁邊釣魚的老大爺請教。 這一請教他才知道,原來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適合釣魚。老大爺說釣魚有“三分釣技七分窩”的說法,而釣點的選擇,更是講究什么“春釣淺灘,夏釣深潭,秋釣陰涼,冬釣向陽”。 老大爺說他們釣魚的位置選得不對,給他們另指了一個魚多的位置。 兩人聽從老大爺的建議,到了那邊之后,果然不一會兒就釣到了魚。 林寒聲坐在小馬扎上專心地釣著魚,聞秋則在一邊玩水。她撿了一把小石子,一顆一顆地用力扔進河里,看小石子在空中劃過,然后“咕咚”一聲墜入水中,在水面泛起一層層的波紋。 林寒聲笑:“秋秋,你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聞秋才不管,她索性挑了一顆大點的石頭遠遠地扔向林寒聲面前的那塊水域。 林寒聲拿著釣竿來不及躲,被石頭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幾縷頭發。再看向聞秋時,只見她笑著對自己做了個鬼臉。 “好啊,你等著!”林寒聲放下釣竿站起來,也用小石頭往聞秋那邊的水面扔。 這下,魚也不釣了,兩個人倒是打起了水仗。 兩人打鬧了好一會兒,都笑到停不下來。 這天,陽光雖然并不明媚,但聞秋的笑容卻很燦爛。 原來無憂無慮的聞秋是這樣的。 從前,林寒聲很少見她露出這般天真爛漫的笑容。他在心暗下決心,一定要讓他的小姑娘一天比一天快樂。 魚釣得差不多了,兩人收拾東西準備回酒店。路上,林寒聲忽然扯了扯聞秋的衣袖,“秋秋,看那邊。” 聞秋順著林寒聲看的方向看去,一對年輕男女正手牽著手在街邊散步,女生長發烏黑、眉眼清亮,男生身材高大、孔武黝黑,兩個人舉止親密,看樣子像是情侶。 林寒聲向聞秋解釋說:“那個女生是你大學舍友,叫譚思雨,你們關系還不錯。” 聞秋喃喃道:“是嗎,但我怎么感覺那個男生看起來還更熟悉一點。”好像也不對,這種感覺不像是關系好的那種熟悉,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啊?”林寒聲吃驚,“你失憶后連我都不記得了,怎么會對那個男生有印象!” 聞秋:“……”這算是,吃醋嗎? 她盯著那個男生的臉看了看,腦海中忽而浮現出了他穿著校服站在樓梯間的模樣,臉上還帶著惡劣的笑…… “那應該是譚思雨的男朋友吧,我之前也沒見過真人,只是聽說名字好像叫韓耀,也是菖蘭人。”林寒聲見聞秋若有所思的模樣,又問道:“你是想起什么了嗎?” “也沒有,就是覺得我們之前好像認識。” “那要不要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不用了,不是還要去你外公外婆家嘛,我們還是趕快回酒店收拾行李吧。”聞秋并不想和他們打招呼,更不想跟他們說話,看著他們開心甜蜜的模樣,她總覺得很刺眼。 整理好東西,林寒聲開著車駛離鎮中心,車子沿著鎮后的盤山公路一圈圈地往上爬。車窗開著,山風吹了進來,清清涼涼的,還夾雜著些青草和野花的淡淡香味。聞秋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小憩。 剛才在酒店里,林寒聲借口上衛生間,悄悄給簡尋發了信息—— 林寒聲:【聞秋說她對一個人有印象,這是記憶恢復的征兆嗎?】簡尋秒回:【不一定是記憶恢復。之前對她有重大影響的人,失憶后她也自然會覺得熟悉。】重大影響?這么說的話,這個人和聞秋的關系還挺不一般的。但他以前怎么沒有聽聞秋提起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