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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無法看見江予的臉,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忘我。唇齒相接的地方摩挲著,帶著同歸于盡般的熱烈,仿佛對男人而言,全世界只剩下接吻這一件重要的事。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 若緒有點犯困,腦海里的情緒卻依然在沸騰,讓人遲遲未能入睡。她從后面抱住江予的腰,下一秒,便感知到對方的后背有瞬間僵硬。 若緒感到意外,你還沒睡? 江予應了一聲,嗯。 若緒一整天被白洲的話攪得心煩意亂,猶豫了一會兒,她趁著夜深人靜,把心里話問了出來:對了,一直想問問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他淡淡地說到:沒什么不好的。 這個回答讓若緒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 周圍安靜下來,男人的呼吸聲在黑暗里顯得異常清晰。就在她以為話題到此結束時,身邊的人反問,你呢,過得怎么樣? 若緒對分手后的經歷并無避諱,在江予的追問下,她一點一點地聊起過往:先是解釋了當初為什么選擇留學,又提到在國外旅游的趣事,最后,她說起幾個好友的現狀。 當朋友近況這個話題快要結束時,江予突然沒頭沒尾地問:林稚呢? 若緒感到意外:嗯? 他現在在哪? 她如實回答:碩士畢業之后,他去了華爾街,一直待在那兒工作。不過聽朋友說,近半年他有回國的打算,已經在聯系上海的公司了。 江予安靜了幾秒,又道:為什么沒有跟他在一起? 這話讓若緒一頭霧水。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夜色下結冰的湖面:前幾年聽說你和他去了同一個城市,我以為你們會在一起。 若緒沉默了片刻,低喃道:你呢?身邊那么多漂亮姑娘,也沒見你挑一個做女朋友,害得雯姨和你弟還擔心你嫁不出去 江予輕咳了聲:程若緒,不要轉移話題。 聽著江予警告的語氣,若緒有點兒想笑。憋了一會兒,她調整好呼吸,認真道:我和林稚就是朋友,剛去留學的時候,人家在國內還談著一個。雖然后來他們很快就分手了,也有人想撮合我們,但我總感覺跟林稚太熟,不好意思下手。 江予聲音低沉:哦,我看你當年向我下手的時候,挺好意思的。 若緒一愣,心想江予恨不得噎死人的說話風格真是一點沒變。她懶得爭辯,只是含糊地解釋,可是,我又不喜歡他。 江予沒再說話。 夜色越來越沉,窗外的路燈暗了下來,屋里的一切只剩下模糊的影子。明明已接近晚春,凌晨的氣溫卻只有六度。若緒凍得厲害,正想著身上的被子是否薄了點,出神的間隙里,冰冷的雙腳已經不由自主地貼在江予的小腿肚子上。 男人就像一個火爐,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暖洋洋、熱烘烘的。 見江予沒有排斥的意思,她的身體得寸進尺地靠近了些,雙手牢牢地、密不透風地圈著他的腰。 過了好一會兒,江予啞著嗓子問,怎么了? 沒怎么,若緒貼著他的背,臉頰微熱:我就是想,取取暖。 那晚過后,江予在若緒家連續住了一個星期。 轉眼到了周日,江予去廣州開會,得晚上回北嶼。而若緒則因為指導學生實驗,大早上便趕到了學校,一直忙到了下午。 傍晚五六點,白汐打來電話,說想約她出來吃晚飯,順便聊幾句。若緒掃了眼桌面上的文檔,我這邊還有兩個小時才能忙完,要么你先吃,晚點我再聯系你? 電話那頭,白汐的聲音很蔫:我等你吧。反正現在也吃不下。 若緒琢磨著女人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怎么了? 白汐支支吾吾的:打電話說不清,等會兒當面聊。 約飯的地點,是一家學校附近的音樂餐吧,因為價格親民,平日里不少學生和老師會選在這里聚餐。若緒是九點到的,白汐已經在那坐了好一會兒了,桌上擺了四五瓶酒,白的啤的都有。 見到這番架勢,若緒隱約感知到了異樣。果然,她剛坐下沒一會兒,白汐便向開始向她大吐苦水:我跟小男友分手了。 白汐交過的男朋友,少說也有一打,若緒見過的和沒見過的各占一半。有些相處時間太短,沒等白汐來得及跟她介紹,兩人就鬧掰了。 若緒喝了口水,問: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 若緒有點意外:昨天? 白汐猛灌了口啤酒:昨天晚上,他突然向我求婚了。 若緒一愣,求婚?在若緒的認知里,求婚明明是好事。 覺得吧自己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想再多玩幾年。白汐嘆了口氣,再說了,我想象了一下自己和他婚后生活的場景,實在是想象不出來??赡芪乙簿褪歉送嫱妗?/br> 若緒問:那怎么走到分手這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