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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緒有片刻悵然。超市的偶遇之后,男生給她發過幾條消息,那時若緒因為開學和軍訓的事,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信息回復得斷斷續續。不知不覺間,她和他的聯系越來越淡。 一轉眼,距離上一次兩人說話,已經過去了一星期。 聊了幾句,簡怡又換了個話題。 對了,林稚是不是有情況? 若緒疑惑。 簡怡解釋到:七班的周誠說,開學之后,經常在你們學校看見林稚和一個女生走在一塊兒,兩個人出雙入對的。那家伙動作也太快了,這才開學多久啊。 林稚學的是金融,因為和若緒不在一個學院,平時很少有機會碰面。來北京這半個月里,兩人只在軍訓結束后的老鄉會見過一次。 見若緒沒接話,簡怡又道:上次我把這事跟聞一渡說了,那家伙跟個傻逼似的,直接懟上去問人家,結果一個字也沒套出來。 若緒笑:你們也太八卦了。 簡怡輕聲嘆了口氣:還不是為了傻孩子cao碎了心。 和簡怡聊完天,若緒趴在書桌上,一邊聽著江予唱的《Yellow》,一邊回想起簡怡說的話。 如果關于林稚的消息是真的,男生有了新的發展對象,下次兩人見面的時候,倒是少了不必要的尷尬。 若緒呼了口氣,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事,不知不覺,她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朦朧間,她做了一個夢。 夢境的畫面一開始是模糊的,漸漸地,面前的白霧散去,她站在一望無垠的海邊。海的上面是天空,夜色如墨,點綴著無數繁星。 白色的沙灘的沙灘在腳下蔓延,海浪勾勒出銀邊。若緒看見沙灘中央有一個人影,向這邊不疾不徐地跑來。 當發現對方是江予時,若緒并沒有感到太意外。 男生赤/裸地踩在沙灘上。月光將年輕又健朗的身型勾勒出來,是恰到好處的少年感。 這樣頗有沖擊力的畫面,讓若緒的腦海有一瞬間空白。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最后,江予站在她面前前,氣息微喘地問:還喜歡我嗎? 睜開眼睛的時候,若緒的臉是熱的。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夢見江予,也不知道剛才的夢算不算春夢。手機屏幕還停留在簡怡發來的視頻畫面,那首《Yellow》依舊在低聲地單曲循環。 室友們已經從舞會回來了。蘇念正坐在桌前擠痘痘,看見若緒直起身來,開口問:你怎么趴桌上就睡了? 若緒解釋道:剛才有點困,瞇了一會兒。舞會怎么樣? 還行,認識了不少人,還碰見了隔壁班的女生。 已經結束了嗎?若緒看了眼時間,才剛過九點。 蘇念回答:沒結束,我們倆提前回來了,擔心等會兒洗澡的人多。 正聊著,任小蓓端著個盆走了進來,頭發濕漉漉的,應該是剛沖完澡。她看了眼若緒,又想起了什么:對了,若緒,你剛才睡覺的時候,說夢話了。 若緒感到意外,她活了十八年,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自己也會說夢話。 她笑:我說什么了? 沒太聽清。任小蓓想了想,你說了個什么雨,將雨,是快要下雨的意思? 若緒一愣。 一旁的蘇念笑起來:若緒,你也太文藝范了吧,夢話都講白話文。 只有若緒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個人簡直太可怕了,僅僅是因為一段和他有關的音樂旋律,就可以氣勢洶洶、不講道理地闖進她的夢里,讓她方寸大亂,措手不及。 這是若緒所經歷的,人生第一場春夢。 軍訓結束后的第一個周末,迎來了社團招新。張意純對社團不感興趣,一大早就約了男朋友徐辰跑到六教上自習去了。蘇念參加的是推理社。若緒和任小蓓在人潮里逛了好半天,最后報了學生攝影協會。 填寫報名資料時,若緒在之前的名單里見到林稚的名字,她愣了一下,緊接著,又看見資料里專業欄寫的金融系。 一旁的任小蓓發現若緒停下筆,隨口問到:怎么了? 若緒笑:沒什么,有個高中同學也報了這兒。 若緒的佳能70D就是一款普通的中端單反,比入門機稍微好上那么一點兒。任小蓓用的是更業余的索尼微單。如果說若緒對攝影還存在幾分興趣的話,那么任小蓓參加攝影協會的目的,只是想學習怎樣更好地自拍,以及,結識幾個能給自己拍拍美照的朋友。 第一次社團開會時,有男生湊上來搭話,問若緒和任小蓓來自什么專業。 任小蓓長相清麗,身材高挑,長了一雙又長又直的美腿,對男生的殷勤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答了個:微電子。 男生饒有興致的:不像。 任小蓓這下不樂意了:那你覺得學微電子的應該長什么樣? 男生笑起來: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感覺學微電子的就沒幾個女生。 任小蓓和男生又聊了幾句,了解到男生是學計算機的,正在讀大二,叫余然,加入攝影協會已經有一年了,還是學生藝術團攝影隊的成員。作為前輩,余然跟任小蓓講起協會的常規活動。若緒坐在一旁,很少插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